1.轮回 (5)

天生凉薄 星无言 13301 字 4个月前

叹一口气,“战烈,你放开我。”

“我不放。”

她擦着头上的汗,好一会儿,才说,“你身上味道让我受不了。”

“什么味道?”明明他每天都洗澡的,骗人。

“血腥味,战烈,你离我太近,会让我做恶梦。”

他皱着眉,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怒,“你就为那几个花肥,生我的气?宋淇安,你胆子够大,不要命了吗?”

她似乎在笑,“战烈,你忘了吗,我也是你口中的花肥呢!”

心中的火气腾地上来,对啊,她就是花肥,凭什么他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烦恼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凭什么要他好言好语的来听这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五指倏地收紧,掐到她脖子上,能感觉到指腹下血液的流动,手指渐渐用力,那脉动愈加明显,只要再往下按几分,她就变得和那些花肥一样,再不会惹他心烦了。

听到她呼吸困难的声音,心忽然动了一下,手颤抖起来,他吓得缩回手,听到她不停的咳嗽,陌生的惊慌涌上,他睁大了眼睛,“淇安?”

她咳着,“要动手就,咳,就快点,最恨,咳!最恨等死的过程……。”

心重重的放了下来,她没死,她还在说话呢!他笑着上前一把把她抱住,她抱起来这样舒服,还是不要变成花肥了,“淇安?”

“你走开!”

“淇安?”要听到她说话,才能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背心出了一层冷汗,刚刚他差点就把她变成花肥了。

她脾气这么不好,估计桃花也不喜欢吧,所以他还是不要害那些花儿好了。

淇安使劲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脱离某人的熊抱。放弃的垂下手,她闭上眼睛。她恨这个世界,没有人权,没有法律,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寸步难行。谁都可以不知不觉间取她小命,谁都可以不顾她意愿强迫般的掠夺和给予。

强烈的无力感袭来,她喃喃自语,“我讨厌这里,真讨厌。”

战烈睁着一双朦胧凤眼,侧耳听着,疑惑的问她,“你也讨厌我吗?“

淇安哼了一声,有些自嘲,“是,讨厌,真讨厌。是我太天真,以为是误落深渊的精灵,一时乱发神经,居然想要来拯救,其实,哪里是误落,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连心都无可救药了。战烈,你若想要我的命,现在就动手,如果还能顾念我们相处一场,就在一月后放我离开,你的眼睛,一月后就可以痊愈了。”

战烈虽然单纯,却不笨,他略略放开她,垂下眼睛,“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等你治好了眼睛,我却反悔?“

“我讨厌拐弯抹角算计来算计去,人生已经够辛苦,生存已是不易,还要互相难为把它过得蜿蜒曲折。你若答应当然好,若是反悔食言,我也只当是命该如此。反正死都死掉了,再有什么难受也感觉不到了。”

战烈怔怔的听着,半响,却笑出声来,把头贴到她脸侧,“淇安,你的想法真奇怪,可是,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么开心!淇安,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讨厌我,我就听。”

“真的?”淇安一边躲他那颗头,一边问。

“是!”

“那好!”淇安双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你放开我,让我打一顿再说。”

“打我?”他似乎有些惊奇。

“对,你说你要听的,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战烈果然很快放了手,淇安双手得了自由,拉起外衫系好跳下床来,抓起门边的扫把就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不许运功,不许躲!” 一句话就成功的止住了某人的动作。

淇安是真的使足了劲,每一下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红痕。

“我叫你厉害,动不动就杀人!”

“我叫你随随便便就说要做花肥!”

“我叫你不懂是非,草菅人命!”

……。

淇安一边骂一边打,战烈果然一动不动的任她打着骂着,中间还偷空抓起桌上茶杯把闻声而来的侍卫砸了回去。

打人也是个体力活,淇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也发干了,战烈摸索着端起桌上水壶提到她面前,“淇安,你先喝点水再打吧,可是杯子被我丢出去了,你要让人重新再送个来吗?”

淇安泄气的往床上一坐,抓起水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水。再看看那旁边站着的衣衫破烂,脸上还好几条蜈蚣的战烈,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搬张凳子过来坐下。”

战烈搬了张凳子过来,刚刚一坐下去又跳起来,然后,朝她这个方向听了听,终是小心翼翼的侧着屁股坐了下去。

想着刚刚打在他屁股上的那几下,淇安有些想笑。

“战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把人做成花肥?”

“因为桃花可以结成桃子,人不会。”

淇安叹口气,“花开只一季,人却可有几十年,你怎么可以为了一

季桃花,害了别人一命?”

“那要留着花肥的命做什么?又不会长成桃子?”

哽住,淇安揉揉额头,“好吧,换个角度,战烈,如果你哥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战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可是哥哥早晚有一天会死,早晚都会伤心的,有什么不同?”

“那当然不同,你哥哥死了,你会伤心,桃花就算结不好桃子,也没关系的。”

战烈咬咬嘴唇,“你又不是桃花,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伤心?”

这简直是比朗儿还要难沟通,淇安忍住要暴走的冲动,闭了闭眼,“我非常讨厌你把人做成花肥,你能不能答应我,至少在我能看见能知道的地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淇安你早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原来你是不喜欢花肥。可是你转一半天又说人命又说哥哥的,什么意思?”

淇安站起,“没什么意思!”对着这种人,直接的命令就好,根本不需要引导。

把扫把一甩,淇安摇摇头,“对着楚楚我都没这么无力过。”

“楚楚是谁?”战烈凑过头来。

淇安感伤的笑笑,楚楚啊,“是我的家人。”

“淇安你想她吗?”

“想。”

“她长得像你吗?“

“像,很像,尤其是眼睛,只不过脸比我小一点。”

战烈沉思了半天,忽然伸手摸上她的脸。

“干什么?”淇安拍开他的手。

“淇安,你让我摸摸你的脸,只要知道是哪些地方不同,我可以做出一张楚楚的脸来。然后可以很多楚楚陪着你,你就不用想她了。”

难道这家伙还会易容,可是他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淇安有些狐疑,“你现在这样,也能做出来?”

战烈得意的昂着头,“我的手比眼睛还要厉害。眼睛只能看到表面,我却可以连骨骼也可以捏造得一模一样,哥哥说,我这手绝技天下绝无仅有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一更,真的是没办法坚持:

以后还是继续一周三更吧,预订时间在二四六,这样大家也不用辛苦的等文了!

别哭

闹市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清雅小楼内,轩辕杉看着手中一叠叠书信,眉头越皱越紧。

朗儿在旁边临摩着什么,不时低声跟轻五说几句话。

“小主子,画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吧?”轻五不敢往轩辕杉身边站,怕自家王爷那满身的低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又不敢离得太远,当下决定守在小主子身边是最佳选择。一时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忙得不亦乐乎。

朗儿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抬起小脸,委屈的看着轻五,“轻五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朗儿,娘最不喜欢做事不专心的人。朗儿的画还没画完,不要喝水,也不要吃东西。”

察觉到王爷的目光像冷箭一样射来,“嗖嗖”的还一连好几道,轻五缩缩脖子,也很委屈,小小声的辩解,“那画画也会很口干,也会肚子饿啊,王爷在书房的时候也会要人送东西的。”

朗儿的目光在轩辕杉身上一转,轩辕杉抿抿嘴,手指轻扬,“以后本王没做完事的时候,也不要让人打扰了。”

朗儿于是赞许的笑笑,又低下头来继续画画。

轻五躲在角落里画圈圈,一边在自怨自艾,他死定了,他死定了,王爷一天到晚都在书房忙,哪里有忙完的时候?要是忙不完就不准人打扰,岂不是他家王爷一天都喝不到水吃不到东西,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他轻五还要不要活了?呜!他早就知道,那宋淇安就是克星,专门害王爷变得不正常的。

极小声的叹口气,他摸摸头发,无语望天,再加上这新上任的小主子,他一定会早生华发的。

半响之后,朗儿画完了,提起画来看看,满意的咂咂嘴,娘看见了一定会夸他的。

转过头来,轻五还在墙角画圈圈,轩辕杉还在桌上画圈圈,脚尖一踮,趴到旁边的窗户上望着楼下的热闹景象。

却忽然看见了什么,眼睛越睁越大。

一声不吭的看了好一会儿,朗儿慢慢的走到桌前。

轩辕杉很快发现了靠近的朗儿,放下手中纸笔,将他轻轻抱起放在膝盖上,“怎么了?是不是想出去玩了,我让轻五和侍卫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朗儿扯扯他的衣襟,“爹爹,娘是不是不见了?”

一枝毛笔迅速射向轻五,在他额上划下了一道墨迹,轩辕杉满脸怒气,“谁多的嘴?”

轻五擦擦额头,哭丧着脸,“轻五也不知道啦,轻五什么也没说。”

轩辕杉还要发火,朗儿摇摇

头,拉住他的手,“是朗儿看见了。”

轩辕杉脸色一变,霍地起身,一个旋步便到了窗边,左手一扬,几个人影就飞了出去。目光焦急的扫寻了一个来回,却什么也看不到。这才看向怀中朗儿,“哪里?”

朗儿伸手指着街边一棵大树,那上面贴着一张告示。

告示很快被拿了回来,上面只有几句话,“楚楚宝贝,妈妈很好,不要担心。”

朗儿对着疑惑的众人,“这是娘,朗儿知道。”楚楚姐姐是他和娘之间的秘密,他叫娘,楚楚姐姐却是叫妈妈。

眼中厉色闪过,轩辕杉沉吟半响,极快的手书一封,让轻五派人送去给长卿长兰,同时吩咐,“告诉他们,我们查的方向错了。”

小七没有武功,可是居然还能送出书信来,必然是对方不想要她的命,那么就一定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些人了。

重重的双拳砸在桌上,轩辕杉低着头,黯然不语。

“爹爹,”朗儿走过来抱住了他双腿,仰起小脸,双眼明亮,“不要哭。娘会回来的。”

轩辕杉慢慢蹲下来,与朗儿平视,“我没有哭,只是气自己太没用。”

朗儿搂着他的脖子,小手笨拙的拍拍着他的背,“爹爹也不要在心里哭,朗儿会很快长大,会和爹爹一起保护娘。”

轩辕杉搂紧了怀中小小的人儿,闭上了眼睛。

轻五揉揉眼睛,呜,好感动,他能不能只要这个小主子而不要小主子的娘?

“淇安,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楚楚了吧?”的

漫天飞舞的桃花下,战烈期待的侧着脸倾听着,像是个讨赏的孩子。

“嗯,谢谢你,战烈。”还有,对不起。

战烈极满足的笑了,年轻的脸在阳光下格外的夺目。

淇安移开了视线,心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涩,看着蔓延至远处的花海,“战烈,这里,真漂亮。”

笑容更深了,战烈一点一点的移到她身边,悄悄的伸手握住了她,“这里漂亮,淇安,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手一动,淇安看着他,眼底些许哀伤。

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听不到回答,战烈有些紧张,“淇安,你会永远陪着我吧?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吃饭,不打坏门板,也不做花肥了。”

有些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能打动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根弦,没有原因,也不遵循理性。淇安看着飘扬在他脸上的发丝。

战烈怔了一怔,听到对方的气息有些异常,他双手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碰到了她的脸,很烫,“淇安,你哭了?”

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原来眼泪是咸的。”

淇安吸了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战烈低声的问,“淇安,你为什么哭了,我今天没有做花肥。”也没有踢坏门板。

声音有些沙哑,淇安回答,“嗯,你今天没有做错事,所以奖励你知道眼泪的味道。”

战烈摸摸她的眼睛,“那我现在知道了,你不要再让它出来了。”

淇安推开他的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一些赧然,“你别不知道珍惜,本小姐可不是常哭的。”

想起提出离婚那个早晨,她站在窗后,看着张楚渝提着行李箱下了楼,开着车出了小区,然后渐渐成为一个影子消失在远处。她的心痛到茫然,可是她却没有哭。

想起洛怀礼抱着龙怜轻声细语,温柔抚慰,却在面对她时厉声指责,深深失望。她绝望到心死,可是,她一滴泪也没有流。

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你为他掉眼泪,值得你为他掉泪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为他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战烈又握着她的手,俊秀的脸上,尽是认真,“淇安,那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哭。我会听你话,不会让你哭的。”

淇安看着他,半响,轻轻一笑,“好!”相信他,是因为此刻的他单纯如白纸,那双眼,不解世事。所以第一次见他,便卸下心防。

只是个孩子啊!可是战烈,你可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长大,你的眼里也会映入世间种种色彩,那万紫千红里,你怎么还会记得今时今日曾经有人为你掉过的泪?

淇安反拉着他的手,“战烈,等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你一定要好好出去看看。鲜衣怒马的英俊少年,会倾倒多少柔情似水的女儿!”

战烈听着,也微微扬起了嘴角,“等我治好了眼睛,我想要亲眼看看淇安的样子。淇安长得很好看。”

淇安笑而不答,她现在的确长得很好看。当年的宋季,美名传遍开下,萧煜也是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男子,他们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

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一日,男人的眼里,却永远只会捕捉最新开放的那一朵。

故人

如果不是对朗儿难舍牵挂,淇安想,她是愿意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的,一辈子,直至老死。不用理会外界纷纷扰扰,她只用守着朗儿。

虽然难

免凄凉,可是至少不会再受伤,于她,已然足够。

想着朗儿,就难免想到那个男人,淇安眼神微微迷离,想起第一次见他,白衣黑发,双目如漆,当时就在心底暗叹,此人只因天上有。

及至后来,知晓他的残缺,不觉得遗憾,只是突然觉得真实,这才像是世间中人,不可能完美。

匆匆别过之后,很少想起,只是偶尔想起那绝世姿容和那一头如墨青丝。

谁曾想到,会在那么久之后,与他以那种方式相遇,又,表现得那般情深。

她,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可也仅此而已。

他是谁,纵然口不能言,却依然是容颜绝世,当今皇上唯一的胞弟御口亲封的王爷。而她,前世只不过平凡女子,那样的男人,只是偶像剧里看着流流口水,她会眼冒星星大声叫着崇拜却绝不会想像在现实中成为伴侣。

今生,她又是别人下堂妇,在世人眼中,怕是往他身边一站都是玷污吧。

平凡如她,又怎么能奢望摘下天上星辰?不敢,不想,也不愿。

一只手忽然塞进了她的手心,“淇安,你在想什么?怎么又不说话了?”

淇安看着他凑得极近的脸,皮肤很白,毛孔很细。

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拉住了淇安的手臂,“淇安你别不说话,我会心慌。”

淇安微微往后一仰,刚好靠在桃树上,放松了身子,她轻笑,“我在想,怎么治好你的眼睛。”

战烈嘴角弯起,一朵桃花妖娆落下,飘落在他发间,他用手指拈下刚要捏碎,又想起什么似的,偷偷的往旁边地上一扔。

淇安静静看着,忍不住拍拍他的头,“战烈这样,真好!”

他噙着笑容,把头靠在她肩上,闻到她身上阵阵清香,只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即使是哥哥,也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陪着他,和他说话,还,让他依靠。

“淇安也很好!”

“淇安,我们以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战烈的话说得迷迷糊糊,只记得这句话一定要说给她听。

淇安低下头,只看见那家伙已经闭上眼睛,睡了,只是嘴角还溢着那未及收去的笑意。

“傻小子,都不问问自己眼睛要怎么治好?

伸直了双腿,调整一下姿势,把战烈的头移下来,放到腿上。

看着他的睡脸,半天,轻轻一叹,“战烈,我不能答应。”

陪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不是她。微微笑着,一定会是个慧质兰心娇俏可人的小女儿,才配得上他吧!

战烈眼睛里的毒素,出乎意料的顽固,一连好几贴药都没有起色,金针也没办法往眼睛上扎,几番观察下来,淇安诧异不已,那毒素竟像是有生命的,牢牢吸附在他的视神经上,一旦药性到来,竟然懂得不主动吸取养分,冬眠似的。

“淇安,还没找到解决办法吗?”深夜时分,战烈问还在不停试药的淇安。

淇安揉揉眉头,这才发觉战烈还在书房里没有回去。

“战烈,你先回去休息,眼睛要休息好治疗起来才有效果。”一边推着他往外走。

把他推出门,正要关上,他连忙用双手撑住,从门缝里对着她笑,“淇安,你在为我担心是不是?淇安在为我担心呢,我好高兴。”

这家伙,永远懂得怎么碰触她心底的柔软,淇安揉揉他的头发,“高兴就去睡,我可是个称职的大夫,你也要作个称职的病人才行。”

把门关上,听着他在外面静了一会儿,脚步声才响起。

淇安好笑的摇摇头,正要往回走,忽然觉得烛火一闪,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她。

惊愕的一抬头,就撞见了那人的眼里,闪烁着火焰,灼灼的耀满喜悦。

“你?”淇安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头就被他按进怀里,抱得那么紧,让她几乎要窒息。

他的身体绷紧得像拉满的弓,不停的颤抖,急剧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如此清晰,想要捂住双耳,那声音也如影随形。

淇安不敢动,因为那激动到不稳的气息喷在她头顶,热热的让人想哭。

好半天,他才略略放松了环住她的双臂,却仍是把她抱在怀里。

“轩辕杉,你怎么来了?”淇安终于逮到机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