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已经十六岁了,也就罢了,大哥家的次子俊书十一岁,幼子七岁,还有二哥的长子俊章八岁,可都是应该读书的年纪。让他们过来跟着林升熟悉熟悉,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两个读书的苗子。要想真正的出人头地,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读书识字学知识,才是正途!
即使当个铺子掌柜,也得识字会算账不是!
就邱晨目前的发展趋势,林家缺的就是人气,若是几个侄子品性不错,又好学上进,她不在乎多花几两银子供他们上学。若是,有自家几个侄子住过来,林家即刻就能在刘家岙一改弱势。再也没人敢轻易生什么觊觎之心。
周氏一听邱晨如此说,心里自然欢喜,嘴上却难免客套几句。两人说说笑笑的,一碗馄饨吃完,也过了一刻多钟,估摸着杨树勇和二魁应该往回赶了,邱晨就付了帐,带着周氏和两个孩子准备去回春堂。
走到半路,邱晨才一拍脑袋,大呼道:“哎呀,忘了买酒了,真是的……”
周氏一听也有些急,村里人管饭,中午也还罢了,晚饭可是要上酒的,哪怕只是五文钱一斤的劣酒,没有却会被人说道。
清水镇并没有专业的酒坊,杂货店和酒楼都有酒卖,但酒楼卖的酒品质好,价格自然也就高。想了想,邱晨还是直奔留仙楼。那边毕竟有刘金才在,不图省钱,图个货真价实。
有熟人好办事,古往今来都是这个理儿。邱晨去了留仙楼,和刘金才一说,二话没说,刘金才就让活计去后边的库房搬了四坛酒过来。四十斤酒,四两银,邱晨自觉也不贵。四坛酒自然暂时放在留仙楼,等马车来了,绕个路就带上了。
这回算是准备齐全了。邱晨又和周氏数叨了一番,确定没有遗漏,这才辞过刘金才,准备回春堂。
阿满走了一上午,小短腿都走酸了,这会儿就搂着邱晨的腿撒娇,不肯自己走路。邱晨好笑又可怜,在小丫头的脑门儿上敲了一记,也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一手抱着阿满,一手牵着阿福,和周氏谈笑着,一步步慢慢走远。
邱晨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还未到饭时的时候,留仙楼上的一个雅间里,却已经坐了一桌客人。几个锦衣戴冠的年轻公子,各个风姿翩然,云亭俊秀。
正是邱晨在回春堂没见到的廖文清,与他坐在一起的秦铮仍然是一身青色衣袍,同样的另一个傲娇男也仍旧穿了一身暖色衣衫,不过是由绯色换成了绛红。
三位公子围桌而坐,也不用各自的小厮伺候,三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厮就退到窗子旁侍立,等候吩咐。不过闲来无聊的时候,十来岁的他们也禁不住会将头转一下,从窗户中往下看看街上来往的人流车马,也能有助他们抵御那边桌上酒菜香气的吸引力。
廖文清举了酒杯向秦铮和唐文庸,道:“二位此次来到清水镇,文清虽日日与君相对,仍觉时日匆匆,肺腑之词十之未尽七八,奈何二位军务在身不能多盘桓几日,又深恨自身百无一用,文武皆不成用……唉,在此,文清也只能仅以此杯中之物,敬二位,祝二位功勋卓著,捷报频传。”
秦铮和唐文庸自然举杯应和,三人都是举杯一仰而尽,酒入口,未及落喉,那边儿唐文庸的小厮安辔猛地一嗓子喊出来:“泼妇!”
廖文清和唐文庸同时被口中酒液呛住,猛烈地咳嗽起来。即使沉稳端肃如秦铮,也被这一嗓子惊了一怔之后,才将口中酒咽下,转眼脸色就愈发冷了一层。
唐文庸比较廖文清呛得更狠,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安辔那一嗓子喊出来,也立即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跑过来又是给自家公子拍背,又是端茶递水的一通殷勤,只希望公子看他态度好的份儿上减免了责罚。
唐文庸接了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真正平复下来,抬手在安辔额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斥道:“总是毛毛撞撞的,若再如此,你干脆回府里去吧!”
小厮犯错,挨骂挨打都还有改过重得主子赏识的一天,若是被撵回府里,那可就是彻底的被主子厌弃了,被撵回去的小厮奴才,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人重用,甚至被家主怒了的话打死发卖不过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