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虚弱,可是却强打起精神来,想要记住这是那里,军人的正义感是天生的,这种私家牢房,他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个地方的存在,得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
七拐八拐,他被两个很瘦小,却很有力气的男人拖着终于到了上面的一层,他心里估算着,刚刚那端距离,最起码走了二十分钟,看来是个一很隐蔽的地方。
终于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却还没有见到天空的颜色,其中一人走出来后还在咒骂:“妈的,咱家老大真扣门,挣那么多,就这个牢房都不知道改善一下,每次进去都得让老子三天吃不下饭。”
另一个人拍上他的头:“你不想活了,敢说老大的坏话。”
“都别吵,给这人清洗一下,带上去好好审审!”是那个叫七姐的女人。
其中一人挨近了乔东城,而后嫌恶的开口:“七姐,算了吧,一枪崩了算了,管他是条子还是道上的人,也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那把你一枪崩了如何?”女人冷然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情绪,成功的让那人闭了嘴巴。
乔东城实在顶不住了,他根本就站不住的,所以那两个人一松手,他晃悠悠的就倒下去了,其中有一个人还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啪的一,七姐一巴掌拍上了那个踹乔东城一脚的男人头上:“你想弄死他吧。”
那人哇哇大叫着嚷嚷着什么,可是乔东城没有再听到了,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房间里有着微弱的灯光,脖子上很疼,有股药味,很明显,是让人抱扎过了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桌上有瓶水,费了很大力气,拧开,灌了两口水,干涩的喉咙这才好了一点点。
“感觉如何?”他刚放下水,就听到屋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身子突地一下子绷紧,可能是身体太虚弱的原因了,醒来后竟然都没有发现,靠窗的位置站着一个女人,就是那个七姐。
乔东城靠坐在床头,仔细的打量着这间房,白色的天花板,房间收拾的很干净,连他睡的这张床,也是白色的被褥,米色的窗帘拉着,但是透过厚厚的窗帘,他能感觉到外面的天气很好的样子。
打量完房间,这才去打量那个叫七姐的女人,远远看去,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最不符合的就是那双眼晴,习惯性的盯着人看,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捕食的猎物那般,身上穿着色彩很鲜艳的具有当地特色的衣服,如果你忽略她眼眼中那吃人的眼神的话,那么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妇女一般无疑。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有一男人进来唤道:“七姐,有客来。”
那个叫七姐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乔东城,对进来的男人摆了摆手,而后走到乔东城跟前,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想活命就自己先储足了力量,别试着逃跑,这里你逃不出去。”
七姐走后,乔东城一个人在屋子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可没忘记,这个七姐是可以手拿着枪要人命的,所以这儿他不会轻易的去逃,就像她说的,想要活命,必须先有力量才行,眼馋的看着桌上的食物,离得不远,十几步的路而已,他挣扎着走下去,十几步的路,对他来说,这都是难的,摔倒了,他再爬起来,几乎是爬着往桌前走去的,抓住了桌子,使了力气站起来,也顾不得像往日那般的形像,饥饿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形像,就像是一个乞讨了多少天的乞儿一般,抓了食物就往嘴里塞去,只是干涩的白米饭,甚至连菜都没有,他就那么生生的吞了下去,就着桌上白呼呼的,不知是什么的汤,喝了下去。
门外站着的三个人,看了看离开了,后面一人对着七姐嚷嚷:“七姐,你干嘛对这个男人那么好?”
另一人笑骂那人:“怎么着,七姐看上了行不行?”
走到外面去,有人就招呼了:“老板娘,我这儿有批货,你这儿收还是不收?”说完的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
七姐笑脸相迎的招呼上了:“哎哟,麻老板呀,你能看上咱这儿是咱的福气,只不过你也知道,最近咱像弄点白面的生意做一做,像这种~~~”七姐说着指上那几个小姑娘,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边界,两国交界的地方,这些个小姑娘,一个就是落了单的内地游客,而七姐开的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小旅馆,手底下有几个人,算是一个当地黑帮的一个堂口。
“哈哈,七姐真说笑了,那方面的生意不是生意,七姐暂且收了这些,回头我就介绍大生意给你,听说上次七姐上山和军方交上火了,情况如何呀?”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哈哈大笑着和七姐谈生意。
这边正聊着,那边的三个让捆着的小姑娘,就让七姐身边的那两个男人调戏上了,七姐无奈的看着手下那些猥琐的模样,啪的把枪往桌上一甩:“都给我滚回去,没点家教的样了,岂不是让麻老板笑话。”
“哈哈,七姐客气,兄弟们喜欢,就送兄弟们也无妨。”麻老板这么一说,先前刚住手那两个男人这会儿就更加的放肆了,拖了那三个小姑娘就往房间走去。
不巧他们进的正好是乔东
城所在的那个房间的隔壁,这种地方的小破旅馆,根本就不隔音的,其实说白了,根本就没啥客人来住的,来一个还不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最后不知那个七姐是如何打发那个叫麻子的老板,乔东城只听到隔壁男人的淫笑,女人的哭啼声,脑子轰的一下,握紧了双拳,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就这么听着,如果他没猜错,这已是出了国界的地方,这种小地方的治安本就很乱,像这种情况他有所耳闻的。
砰的一声隔壁的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听到七姐火大的骂人声:“找死你们两个兔崽子是不是?我说多少次了,不干这种营生了,你们两个倒好,自己倒~~~”
听到那两个男人诺诺的说着什么,接着又是一顿霹雳巴啦的摔椅子声音。
接下来两天,乔东城还呆在这间房子里,他的配枪那天是带在身上的,可是这会儿早不见了,身体恢复了一点儿,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可是这会儿,也还算可以,他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这里。
再说苏小宁,坐了一天的火车,终于到了那个城市,这一次,她不再像上次那般的匆忙,带了足够的钱,找了一家旅馆,先住下来休息。
期间给乔父和乔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就把手机给静音了,不敢关机,是因为怕乔东城万一给她打电话,她接不到,所以就一直静音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当天晚上就接到伍展扬的电话,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伍展扬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伍展扬见了她似乎很激动的样子,一把就抱住了她。
“苏小宁,你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看到苏小宁那身当地人的打扮,他就知道这丫头是个什么意思,那个传说中的黑势力颇多的地方,治安该有多乱呀,他一个小姑娘家的,真不适合去哪儿的。
苏小宁推开他:“小展,我的事,你不要管。”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最起码,她该去看一看的。
伍展扬眉峰一挑就火了:“苏小宁,你他妈的真不识好歹,你以为你打扮成本地人的模样,就能在那里自由出入吗?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有自己当地的牢房,人贩子,毒贩子的聚集地,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准备到那儿就让人卖了不成。”
苏小宁之前有想过这些,可是听伍展扬这么说出来,还是有点呆愣,有那么严重吗?
伍展扬一看就知道苏小宁考虑的太简单了:“你个笨丫头,到时候你要不见了,他再回来了,你们不是就浪费在找来找去上面吗?”
苏小宁茫然了:“可是~~”乔父说,有可能被关在那个地方了,可是官方的人根本就进不去那个地方,也不是说进不去,只不过进去后就很难出来了,所以她才想,可不可以试着去找找,也许她可以找到的呢,她相信乔东城还活着,没准现在就在某个地方受苦受难呢。
可是她却忽略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
伍展扬看他的茫然就知道他什么也没想好就一股冲动了,拍拍她的头:“苏小宁,记住,我陪你找,一直到找到或找不到为止,如果找不到,你记得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不要说他卑鄙,他真的没办法放任这丫头自个儿去那些地方,他知道她的家人肯定也是拦不住她的,不知为什么,伍展扬就是很了解这丫头的心里的想法,如果你不让她找,她焦燥的而崩溃的,所以他陪她。
“小展,我~~~”她想说,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她和他都没机会的,伍展扬看她那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抓了把头发而后打断她的话:“你就别说了,给我个念想也成,要不然这深入虎穴的事情,我可不陪你玩命了。”
“小展,你真不用这样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她还在劝着,她知道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没有必要连累别人的。
伍展扬摆摆手不理她:“你当我真为你呢,看到没,我来工作的,不信你问韩主编,那个地方太神密了,我决定好好的拍下它,让它变得不再神秘。”
苏小宁张大了嘴巴:“你真要去?”
伍展扬没理她,两个人窝在房间里,研究了一天的地形,第二天,先去当地买了不少的衣服,尽量把自个儿打扮成当地人的模样,她们足足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天,揣磨了当地人的一些习惯差不多后,这才背着包包往那个传说中黑势力聚集的小镇,兰溪镇。
这几天乔东城也没有闲着,屋子里呆了两天,终于可以到院子里去了,可是刚到院子里,就遇上先前跟在七姐身边的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似乎很嫉妒七姐对乔东城的态度,故意的找茬。
“喂,小子,站住!”其中一个脸上有点刀疤的男子开口让乔东城站住。
乔东城依言停下脚步挑眉却并不讲话,他来到这里后,还没有讲过一句话,别人有问他,他也没有答过一句,怕张嘴会泄露了自个儿的身份。、
另一个男人拉住了那男人:“刀疤,你不怕七姐生气。”这个男人有点瘦小,平时大伙都管他叫瘦子的。
“瘦子,你说凭什么,咱们兄弟跟了七姐
这么多年,七姐都没给过个好脸色,完全把咱们当手下看,这男人一样,你看七姐,那待遇真不简单呀,早知道就该一枪毙了他的。”刀疤男似乎是吃醋了。
刀疤男说起这些时,看着乔东城的那眼神就是含恨的,掏出了枪就指着乔东城,乔东城一个转手,不动声色的就把刀疤男的枪玩在了自个儿的手中,那个叫瘦子的赶紧掏出枪来,指着他:“你放开他!不然我开枪了。”
乔东城眼一眯:“好呀,你开枪,看咱们谁的速度快。”云淡风轻的话话,就像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般的,可是手指却扣上了扳机。
他们的吵闹引来了前厅的七姐和店里的客人,今天店里来了两个外地的客人,一般镇上来了客人,先关的都是七姐这一关的。
这两个客人说是来这边旅游的,一男一女,外地人的打扮,穿着打扮都不简单,七姐正在前面和打量着,这后院就起火了,引得前厅的客人和七姐都过来了。
乔东城手扣着扳机,眼看就要扣下,那个叫七姐的大喝一声:“住手!”
乔东城犹豫了一下,没扣下扳机,不过手仍在那儿放着,乔东城打量着围着的几个人,估算下这样打下去,胜算的可能性。
打量到那个白色t恤,上面印着某某旅行团的字样的中年男人时,愣了一下,男人微微的一笑,乔东城转过脸去,看着七姐:“放我走,我就放了他。”
那个叫七姐的女人看一眼乔东城:“哥们,你这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了,如果不是咱们救了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那中年男子也开口了:“年轻人,要知恩图报呀,老板娘这么年轻貌美,要是我都该以身相许了。”
被乔东城牵制住的刀疤男,一脸的阴晦:“呸,狗东相,乱说话,七姐~~~”
那个叫七姐的女人狠狠的瞪了刀疤男一眼看向乔东城:“今天,你要想就这么从这儿溜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咱兄弟几个放了你,你也跑不出这个镇,所以别做那些无用之功了。”
乔东城只愣了一秒钟,而后就松开了那个刀疤男,刀疤男一脱离他的掌控,抓了瘦子手中的枪过来,就对准了乔东城,乔东城也不紧,先前拿在手里的枪,手指还要扳机上扣着,七姐走上前拍了那个刀疤男一记:“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那中年男子也见怪不怪的开口:“七姐的英勇还像当年一样呀。”
七姐愣了下反问:“你认识我?”
中年男子开口:“恩,几年前,咱们来过这儿,那时候,七姐还是刚新婚吧,记得咱们还讨了一杯喜酒喝。”
七姐的神色暗了暗:“原来是熟人呀。”
几个人连同乔东城就在院了里的桌了坐了下来,中年男子同七姐聊了起来,聊这兰溪镇这些年的变化,聊七姐和七姐老公当年结婚时的情景,瘦子和刀疤男一直在边上候着,很不服气的看着乔东城也坐在那儿。
聊着聊着,中年男子看眼乔东城,笑着对七姐建议:“这年轻人不错,是个人材,七姐可别放过了。”
刀疤男嫉妒的都快要疯了,他们兄弟几个跟着七姐有几年了,其它几个人都看开了,可是刀疤男不一样,当年七姐救过他的命,他虽然长相不太好,可是心中倒是特讲义气的,特别是当年七姐又那么温柔的照顾过他,以身相许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可是人家七姐看不上他,所以这么些年来,就当个卖命的手下,对七姐那是忠心耿耿的。
乔东城皱着眉头,瞪着中年男子,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中年男子虽然乔装过了,不过他还是认得出来,所以现在只得静观其变。
难得那么七姐那样的女人,让中年男子这么一说,还有些许红了脸颊。
中年男子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乔东城,和一脸春色的七姐,刀疤男狠狠剜着乔东城,好像要把他吃了一般的。
接下来两天,乔东城在这儿的地位发生了变化,虽然还不是很自由,可是已经没有人看着他了,七姐丢给了他一句话:“你想走,咱也不拦你,可是出了这个门,再想回来就绝对不可能了。”
听了那话后,乔东城真想冲出去,可是想到先前那几个暗无天日时,和他一起关那里受折磨的人们,他生生的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
七姐看他没走,笑了笑:“看得出,你也是个行家,不如咱们一起干,这兰溪的老大的位置迟早是咱们的。”乔东城的身手,先前把刀疤男的枪抢到手上时,七姐就看出来了。
七姐是个可怜的女人,先前几年结了婚,嫁到了这里,七姐的丈夫是当地的一个小头目,一次火拼时,被一他打死了,那时候,刚新婚没多久,七姐就一个人守着这家店,慢慢的接手了丈夫的那些个生意。
生意到了她的手里,发展的自然是慢,毕竟一个女人家的,先前那帮跟着七姐丈夫的手下,也都纷纷自立了门户,七姐手上现有的这几个人,还是这几年新招来的,虽然没几个人,可是生意照做,做不来大的,做小的,兰溪的老大是七姐丈夫当年的老板,对七姐也照顾有加,
所以这几年,七姐在兰溪镇也算是个名人,谁都让着她。
那天晚上,七姐把手下那几个兄弟都给招到了屋里,乔东城不在内。
七姐说,她打算跟乔东城过了,相信她的眼光,以后他们肯定会有大发展的,几个兄弟都不赞同,特别是刀疤男,可是七姐坚持,说谁不乐意可以走人,没有人走,七姐的为人,让几个兄弟不愿离去。
几个手下中,有暗恋着七姐的,可是也都知配不上七姐,没说什么,刀疤男放狠话,要杀了乔东城。
七姐把枪往桌上一甩,谁不服,现在就拿枪!
而后几个兄弟谁都无话说了,最后七姐留下了刀疤男,其它几个人散去了,七姐说刀疤男,你要死心,想要咱这身子,七姐就给你,七姐是真把你当家人的,以后对他要像对七姐一般的好。
刀疤男被七姐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仓皇的从七姐的屋子里逃了出来,而后三天没有出现,七姐问瘦子,瘦子说刀疤去了红香阁,那是这个小镇上有名的红楼,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你有钱,那儿都能找到。
乔东城明显的感觉到自个儿的待遇提高了,先前的那间小房间换成了现在的大房间,而且就是他走到店门口去,也没有人拦住他。
但他始终都没有走出这个地方一步,每天就是站在店门口,看着外面的人群,有小贩的叫卖声,有人流的走动,花花绿绿的,这里的风景很美丽,本该是多么美的地方,可是却因着暗地里那些个乌烟瘴气,而让天空都浮着一层乌云。
苏小宁和伍展扬没有直接去兰溪镇,而是兰溪镇的外围,伍展扬说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就要在当地多呆些时日,这些日子里,每天苏小宁都会给乔父和乔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乔父那边也一直没有收到乔东城还活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