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途的耽搁,直到深夜将近零点,韩海才抵达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此时的韩海一没有伴侣,二没有行李,他上身穿着一件米黄的休闲衬衫,颈口敞开三个纽扣,一条蓝色带条纹的牛仔裤,关节处隐隐泛白,脸上带着懒洋洋的微笑,分外潇洒地通过入境查验,踏上了英国的土地。
韩海买了第二天回中国的机票,然后就近住在了机场宾馆。
第二天上午,为了免于没有行李而惹人注意,韩海先去附近的商店买了几件衣服,打了一个行李包,然后才来到机场。
大大出乎意外,刚到机场门口,韩海竟然遇见了一个熟人--顾江(顾啸远之子),对方揽着一个日本美女,在一群黑衣大汉的护卫之下与他擦肩而过。
韩海一惊之后连忙放弃了立即回中国的想法,转而远远吊在顾江身后,看着他们上了几辆车,他便招来一辆计程车,继续跟踪,直至看到顾江的车开进了伦敦市区偏北处一幢带明显的文艺复兴特征的古老建筑内,他才让计程车司机将车开往最近的酒店。
入夜时分,韩海又回到了原地。他选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死角,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一层层防卫,深入到古老建筑的内部。
由于建筑内部广大,且房间众多,韩海一时半会儿无法查知建筑内的详细情况,就连顾江是否还在这里也不知道,不过他相信此行必有所获,因为直觉告诉他顾江突然来到伦敦,一定怀有特别的目的。
随着逐渐深入,建筑内的防卫愈加严密起来,以韩海的身手也不得不小心从事。当他终于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跃上二楼,来到一间客厅的阳台上,他听到客厅里隐隐传来顾江的含着冷意的笑声。
他没敢用眼睛去看,而是集中精神用灵觉深入内部探察,很快他的脑海里就显出了客厅内的清晰印象。
让韩海感觉奇怪的是客厅内除了燃烧着一支细细的白蜡烛,一盏灯也没开。顾江和一个将大半面貌罩在披风帽里的人分别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他们似乎已经对坐了一段时间了,不过似乎并没有说多少话。
“格洛丽亚主教!”顾江突然说话了,清晰的英文发音在宽敞的客厅显得出奇的动人,“我很想重新说清楚现在的形势,如果贵方不能拿出足够的人力支持,我们的合作计划将面临很大的困难。”
将头藏在帽子里的主教隐隐冷笑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道:“顾先生应该明白,你的家族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而勃克里家族也是一个追求实际利益的家族,我们可以在资金上给予你们足够的支持,但不可能抽出人力去帮助你们,因为我们也承受着各方的压力。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杜绝东方势力插手欧洲的任何事务,那么你们将得到我们的全力资助,当然人力资助暂时无法实现。”
“您说‘暂时’是否意味着以后有此可能?”顾江的声音显出一丝急切。
主教点了点头:“当然,等到秘密教廷真正控制了欧洲,我们将会有能力给予你们任何帮助。”
顾江浑身一震:“这需要多久?”
“无口奉告。”
顾江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既然这样,贵方可否帮我们训练一批血影死士?”
“你怎么知道血影死士的存在?”主教突然抬起头,话中含着一丝杀机。
顾江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中国有句古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存在,别人就有可能知道。”
主教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我需要考虑。”
“可以。”
“你们打算用血影死士做什么?”主教忽然沉声问道。
“杀……”顾江淡淡地道,似乎这个字并没有多少分量。
主教则听得身体一颤,她能够感觉到顾江说这句话的含义,事实上她也能够猜到顾家最终所要对付的无非只有一个敌人。然而即使以血影死士的强大,与那个地方正面对抗怕也不是易事。这一点顾家不会不知道,或许他们有另外的准备也说不定。主教深深地望了对面的顾江一眼,忽然感觉这个被教廷判断为好色如命的男人并非如表面上这么简单。
谈话似乎要结束了。在主教站起来准备离去的时候,顾江忽然问出了一个突兀的问题:“不知秘密教廷与勃克里家族两者之间以谁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