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王爷,明明暝国天子不是好战之人,但我却听说暝国天子下了圣旨,要边关的齐峰接战,齐峰的边关带着一干将士叫嚣,您看这怎么是好?”
一位幕僚,候在项云龙的身边,低声问道。
“你当他是猫,还是老虎?不过,就算看似温顺的猫儿,被惹急了,也足以咬断你的骨肉。”项云龙正躺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英挺的面容之上,像是木雕泥塑,再无一分表情。
“我们要迎战吗?”
“就陪他们玩玩吧。”项云龙没有睁开双眼,薄唇边,渐渐扬起一抹冷漠至极的笑意,那语气的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
身旁,再度恢复了安谧死寂。
他很清楚,如今的信条,应该已经到了后宫她的手中吧。他提醒她,如果君默然便是阻梗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人,那么,他可以帮她除去。
所谓复仇,不就是要暝国的天下,归属她所有吗?她何必深入虎穴,这么麻烦?他可以打下江山送她,对于好战的他来说,是再稀疏平常之事。她要做女皇,三年之内必能美梦成真。
所以,边关的战事,只是一个很小的试探。
他这一生,敢忤逆自己意愿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他却从未有过杀她的念头。
若杀了她,也不过是对自己失败的恼羞成怒,所以她杀不得。他绝不会以战败者的她除掉,这绝非他的行事风格。
既然她挑动了自己的感情,当然要留在自己身边,这是毋庸置疑之事。
她看到信条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一副怒不可及的模样?她一定会说,复仇兴国是她的己任,绝对不会假手于人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
极轻的脚步声,带着一阵迷人的花香味,飘向自己的身边。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自己调教的舞姬红菱。
若是明月希,她的身上,根本就无一分脂粉味,但是无论是男装的清俊潇洒,还是女装的优雅迷人,都早已入驻他心。
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从他的脖颈之处,滑入他的胸口,他暗暗一笑,果然是红菱,自己教出来的舞姬,魅惑男人的手段,足以令男人为之疯狂。
“王爷……”
娇喘声,渐渐滑入自己的耳中。他突然黑眸一沉,红菱替他宽衣解带的手,蓦然停了下来。她无意间望入那一双阴沉的眼眸,却不由得沁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男人,她居然还在害怕,在侍奉他无数次之后,只消一眼,便可以将她从情欲之上,狠狠抛落地面,摔得粉碎。
他扼住红菱精巧的下颚,逼着那一双眼眸,看着自己。“本王很可怕,是不是是?”
“不是,不是……”红菱不敢迎上那一双黑眸,眼神却已然闪烁,出卖她的心。
“做下去。”一个侍寝过自己的舞姬,居然也会畏惧自己的眼神。他不是从红菱的身上看到过,如今他只手遮天,他曾经在大臣的眼中,宫人的眼中,甚至,太子的眼中,见到这样一般无二的惧意。
他觉得那种惧意,对自己来说,证明他威严和身份。
但,那个女人却从未害怕过。就算他的性情入魔,就算被压在自己身下,她的眼眸之内,也看不到一分恐惧。
真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
是因为她原本的身份高贵吗?他同样看到太子对他敢怒不敢言。
是因为她生性骄傲不愿低头吗?他同样看到红菱顺从宛如宠物。
是因为她腰骨挺直骨气刚烈吗?他同样看到昔日对手臣服脚下。
“什么?”红菱微怔了怔,她本以为王爷不会继续容忍自己,要将她赶出门去。
“不是来取悦本王的吗?继续。”他冷冷地发号施令,红菱早已不是青涩的身子,手段娴熟,她紧抿着红唇,解开自己的腰带,宽袍飘落地面,只剩下贴身的兜儿,贴上他的胸膛。
“红菱,你有想过要离开本王,出嫁,过一个普通女子的生活吗?”他噙着笑意,满意地看到她的主动,语气冷淡。
红菱只当他是试探,当那股炙热,驻扎自己体内的那一瞬,才轻轻颤抖地说道。“红菱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没有人会要的。”
“那就是想了。”他淡淡一笑,语气平静。
红菱不清楚他的用意,只听得那一声严酷的声音,再度传来。“女人想嫁的,都是君公子那般的人物吗?”
红菱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前见过君公子,她曾经心仪神往,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见到那般温柔俊逸的男子,她会悄悄动心不是吗?
感受到腰际的力道,更大了一分,她清楚身下的男人,不允许自己失神。她苦苦一笑,原本娇媚的容颜,多了几分惨淡。“那不只是高攀,而只是梦……”
她早已沦为男人的眷宠之物,那般宛如谪仙的男子,又岂会看得上一般的女子?而她,正是比一般女子更下等的舞姬呀。
所以,在做
完梦之后,自当清醒了。
她更卖力地取悦身下的项云龙,柔荑抚上他坚实的胸膛,美目流转间,尽是风情万种。
却在不久之后,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一抹幽暗,他唇边的笑意,看起来冷酷又邪恶。
“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当她的夫君吗?”
他语中的“她”,又是谁?原来君公子已经有妻妾了?红菱当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那般的男子,兴许早已妻妾成群了。
之后,红菱再没有听到王爷再说一个字。
静谧的房内,只剩下暧昧又淫糜的娇喘声和野兽一般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