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厌恶的,便是这等心机深沉的女子。幼时,朕记得母后曾经教朕为人要宽仁,自然也看不过去,皇后今日的行事作风吧,”皇帝轻瞥皇太后一眼,随即走向门外,语气胜过冰雪的沁冷。
皇帝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若还是维护着菁葶,怕是要惹祸上身。若皇帝将嫌疑划到自己头上来,岂不是沾了—身腥?皇太后回过身子,睨了皇后一眼,都怪她自己太沉不住气,她今犯了这么大的错,皇帝暗示明示这么明显,自己就算想帮她遮掩,也有心无力。
“你真是糊涂。”皇太后以指指着皇后,多了几分恼怒,有不无怜悯。
“朕罚你,禁足半年,罚俸一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冷然一瞥,君默然的眸中添了几分阴沉。
“臣妾当然有话要说——”皇后不甘,脸色已然难看至极。她勉强支撑着自己虚软无力的身子,站起身来,身影有些摇摇欲坠,但是口气不愿软上一分。 她含着泪,眼圈微红,不顾语气的怨毒。“皇上你疼到骨子里德那个女人,跟当朝驸马有染!”
殿堂的空气,顿时僵硬阴冷起来。
“即便她有罪,不过押往水巷,是谁给予你天大的权力,将她带入重犯地牢?!”君默然俊眉紧蹙,眉间生怒,这一声平淡清漠,偏偏生出无尽威仪。“你要污人清白,可有证据?”
皇后暗暗抓住烟霞色的锦袍,眼神怅然无比,平日柔美的容颜,瞬间化为冷沉。“听说那夜,还是皇上亲自允 了她出宫的。一个女子,那么晚了要出去作甚?”
君默然闻到此处,不动声色地静静听着,脸上不见一分喜怒,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更何况,她去的,可是驸马府。”皇后见皇帝不语,以为还有最后的机会反击,她挽唇一笑,语气却多了几分凉薄。“莫非是皇上的旨意,要她深夜去跟驸马商讨什么军机要事不成?”
“皇后,你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还不赶紧闭嘴!””皇太后眼波一闪,重重地捂住她的嘴,她自然知道皇帝的性情,像极了先帝,是最最厌恶妒妇的,她是在找死不成?
“母后,你让i我说出来罢·不然,皇上真以为,我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呢。”皇后挣脱着,退后几步,冷哼一声,,直道。
君默然的唇边生出一抹清冷笑意,皇太后无端望入,竟觉得生出无限冷意、“母后,你让她说,朕不会偏袒任何人。”
“我身边有个宫女,略通武艺,她跟着纳兰希出宫,亲眼见到她在驸马府,与驸马单独相处好几个时辰。”
“只有她一人见到?”君默然“那么,就算你的人,说见到她卖国通敌朕也要将她株连九族不成?皇后,这便是你口中的证据?”
“你还真是单纯。要朕去相信一个宫女说的话,跟皇后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人治罪?”
单纯两字,偏偏染上几许讽意,皇后这般听入耳内,竟一身不自在。
“朕允她出宫,自然有朕的道理。难道,朕还会安排自己的后妃去深夜幽会不成?”皇帝无声冷笑,眼看着她的眸中,炽燃火焰。“你身边的哪个宫女,将这件事闹的风风雨雨?朕倒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灵儿。”皇后走到堂下跪着的宫女之中,拉出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粉衫女子,眼底却蓦地泄露一分不安。
“奴婢的确亲眼见到希婕妤出入驸马府。”她低垂着头,声音不大不小,却清灵悦耳。
皇帝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他像是成竹在胸,风华毕现。“可曾见到他们做了苟且之事?”
“不……不曾。”灵儿有片刻的迟疑,感受到身上凝注的炽热光芒,如鲠在喉,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