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钧顺口问,你找right有事?

“不,我找jia,约她出去吃饭太不容易了。”

齐钧与郑环秀对视一眼,一时没吭声。

汪总又说:“其实今儿这里遇见,不算凑巧,老伙计你要知道我已经蹲守在这里,连续五天了。瞧见没右边沙发那几位衣冠革履的老外比我等的时间还长。”

银熊影业老总抬手一指,看了眼齐钧身边的郑环秀说:“您与贵夫人过来莫非也是来拜访jia?”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嘀咕说:“有你的,我怎么没想到。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话更多。该把我夫人叫过来,兴许能约到jia老师的时间,坐下来谈一谈。”

两人谁都没想过遇见的是这种情景。

齐钧愣在原地,郑环秀眼底尴尬都要溢出来了。

来之前,仅仅是知道齐思嘉还有一层知名编剧身份瞒住家里,但不明白jia在业界代表的地位意味着什么,齐钧甚至以为自己占着一个父亲的位置以及齐家庞大家产可以把齐思嘉带回去教好。

然而人坐在会客厅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经由身旁成功人士的口,齐钧发现自始至终他都不大了解齐思嘉。

大概两个小时后,齐思嘉才从会议室出来。

齐钧最先被黑人助理叫到齐思嘉办公室的,两人走到办公室,郑环秀被拦下来。

黑人助理公事公办语气说:“您留步,齐老师只见齐先生。”

郑环秀跟齐钧结婚五年,只见过齐思嘉一面,这些年齐思嘉连面都不露,自然没有得罪一说,唯一得罪的地方,上回郑家提前拆迁开发区的事情。

她眼下还想拜托齐思嘉利用人脉把女儿从看守所捞出来,伏低做小的守在门口,不忘提醒齐钧,好好跟齐思嘉说话。

齐钧从在会客厅起,脸色就像打翻调色盘一般,忽青忽白。

他是商人,机关算尽发展齐氏,没想到到头来,发现一直心里有病的亲生女儿如今成就竟然超过他的。

这一年,他想方设法将企业转型进入娱乐圈,岌岌营营一年,半只脚还没有站稳。

结果齐思嘉身边的人脉却已经是他够不到的高度,在商言商,有感情谈感情。

齐钧恍然发现,这两样他是不占分量的。

坐在齐思嘉办公室内,出了会儿神。

目光对上,父女两人不约而同沉默几秒。

齐思嘉长高了,皮肤很白,黑眼珠剔透,五官更像蔚云芳,不知道什么时候近视了,鼻梁架住一副眼镜。

谈不上哪里像齐钧,轮廓像,又仿佛嘴唇的形状更像一点,都薄情。

齐思嘉长到这么大,这是齐钧头回仔细打量。

算不上一眼惊艳的美貌,矜持逼贵的清冷感扑面而来,但显得陌生。

举手投足已经不再是齐钧记忆里的模样。

本该是无比熟络的父女,其实有五年,齐钧都没有好好正面见过齐思嘉。

再见面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原本准备好的立场,到这里反而陌生和拘谨。

最终还是齐钧开了口:“病治好了。”

不算是问句,是个半肯定句。

齐思嘉摇头:“没有。”

然后她看见一贯强势的齐钧皱了皱眉,看了眼会客厅那群人。

“会心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