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一个不那么平静的周末, 到了该去学校上课的时候。
上周几乎就跟没去学校差不了多少,在房子里待了这么些天,庄迟在走到门口时竟然还生出些不适应感, 好像差了点什么似的空落落的,在出门前才突然恍然地脱口而出:“抑制环!”
她说着倏地转头看向顾溪眠, 果然见对方颈上也没再戴着那条看惯了的choker——不如说在当初顾溪眠把它们随手扔开之后她们俩就都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谁也没再想起来要去找回来, 或许主要也是因为没那个多余的时间。顾溪眠也是到现在才在庄迟的提醒下想到这一茬, 她抬手摸了摸颈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好像确实是不用戴了。”
“医生当初说的话竟然还挺对的, 在被你标记之后、我还真的能控制住我的信息素了。”她如是说着, 看向表情还有些不放心的庄迟,眸光微动, 突然仰起头示意道,“不然你来闻闻看好了。我现在应该是没有信息素外溢的, 你试试看这样闻得到吗?”
……总觉得这份工作的危险性稍微有点高。庄迟皱了皱鼻子,到底还是在顾溪眠无声的注视催促下微微俯下身去, 谨慎地隔着一点距离小小嗅了嗅。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她好像不太适合做这份工作——因为顾溪眠的香水气味隐隐飘过来, 而她有点难以分辨这是顾溪眠信息素里的味道还是真的只是顾溪眠早上喷在领口的香水而已。
好在她的腺体还能在这时帮上点儿忙, 庄迟从还算比较安分的腺体反应中判断只是香水, 于是很快站直了身子, 含糊道:“……嗯。应该是没有信息素外溢的。”
“应该?”但顾溪眠却注意到她的模糊用词, 一挑眉向她靠近一些,“怎么了,闻得不清楚吗?”
她话语中带着些担忧, 庄迟听着就明白顾溪眠大概是误解成她的嗅觉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摇头:“不是这个问题, 只是……”
“……说起来,这件事好像是还没跟你说过。”当初察觉到的时机有点不合时宜,后面就没再找到机会特意去说,庄迟想想觉得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直率地解释道,“你早上喷了香水的对吧?我在你的信息素里会嗅到和它一样的气味。”
“我只是因为稍微有点难以分清那个气味是不是来自于你的信息素,所以才说的不那么确定的。但仔细想想,我也只嗅到了那个香水的味道,所以应该不属于你的信息素——”
“等一下,”话头被顾溪眠打断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庄迟,“我的信息素……你当初不是说、你最喜欢的是花香吗……”
“……”其实那时候也是随口瞎编的,只是后来发觉好像歪打正着擦了个边。庄迟想了想,言简意赅道,“在我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气味里就混进你的香水味了。”
顾溪眠怔了半晌,旋即突然在她腰上掐了一记,语气有些气恼似的:“那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
本以为又要被兴师问罪了。庄迟理亏地等着被数落,但顾溪眠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她却对听了半句的话在意起来:“那时候……?”
顾溪眠梗了半晌,最终一扭头闭口不言。而庄迟心头一动,福至心灵地追过去看她:“顾溪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
顾溪眠露骨地再次躲开了庄迟的注视,转身就要去开门走出去,但被庄迟眼疾手快地挡在门前而没能得逞,气得直瞪庄迟,但眼风没什么力道,实在只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在,让庄迟半点威慑力都没感觉到,硬是不肯挪开要追着顾溪眠问,顾溪眠被问的心烦意乱,逃又逃不掉,最终自暴自弃地往庄迟身前逼近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道:“反正比你早!”
好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庄迟被震住,而顾溪眠在话说出口后显然就有些后悔,很快泄了气,气哼哼地靠进庄迟的怀里。
“……可以了吧。就是比你早啊。”她小声嘟囔着,气不过地靠过去在庄迟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轻声道,“你笨死了。”
可怜她一个女主角,在过去那段日子里不知道多少次为自己的官配为什么毫无动静而感到困惑,又为自己对庄迟的在意而屡屡纠结的心神不宁。即使在得知庄迟不是她的官配而是作者之后觉得庄迟那时的状况也情有可原,但顾溪眠依然有些愤愤不平,反正她在庄迟面前是可以不讲道理的,于是干脆又仰起头抗议道:“你得补偿我才行!”
……这次是越过问罪的步骤,直接开始要补偿了。庄迟回过神来,也没什么想争取缓刑之类的念头,很乖地认了错:“对不起,那你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