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一部分文学院的人一起上的。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里的黄金摸鱼位置,庄迟听到旁边卢漫小声说着“lucky”,心情复杂地眨了眨眼,而坐在她另一侧的人似乎也有话想要和她说,很快就听到了轻声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表情有点奇怪。”
“……没什么。”庄迟有点生涩地笑了笑,转向顾溪眠,“还没谢谢你帮我们占座。”
是的,她这堂选修课竟然是和顾溪眠同一节。因为和凌说话耽搁了几分钟,庄迟二人到达教室的时间有点晚了,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大半的人,按理来说是坐不到这种抢手位置的,多亏了早到一步的顾溪眠帮着占了地方。
……感觉真奇妙。庄迟想。顾溪眠可不像是会想要抢最后一排座位的那种学生,结果现在不光抢了还会帮她们占座,很难不觉得是她带坏了人家。
这也是她拒绝凌跟来的主要原因。对顾溪眠来说,她唐突带着凌来上课怎么想都很不合适,而换个角度、对凌来说庄迟现在左手边坐着卢漫、右手边坐着顾溪眠,就算让她来了也没地方安置她。
上周第一次来上这堂课的时候是她和卢漫先到的,那时候庄迟也是坐在这里,毫无心理准备地看着顾溪眠独个儿施施然走进了教室,惊得庄迟教科书都没拿稳,边角哐的一声磕在桌沿,动静引起了顾溪眠的注意,一转头就和慌张的她对上了视线。
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顾溪眠在她旁边坐了一节课,并在一周过去的今天很自觉地坐到了同样的位置,还仗着地理位置的优越而不顾上课铃继续向她搭话:“听说今天凌又去你那边找你了?”
……这不是不到半个小时之前才刚发生的事吗,怎么就已经传到顾溪眠耳朵里了。大约是看出了庄迟的困惑,顾溪眠又跟着解释道:“还挺有名的,这几天都是,基本上在她出现在你们楼下的时候就会有人传开。”
凌到底是在她楼下待了多久啊,果然之后还是去跟她说一声吧,让她不要再执着于扮演偶遇了,来之前给她发个消息不就好了吗……庄迟想着这些,含糊地回应道:“……嗯,是在楼下见到她了,就聊了几句……”
具体的内容她没说,但顾溪眠显然也能够猜到,在沉默半晌后突然道:“要是暂时想不出什么的话,命令她不要去找你也是个办法吧?”
“……”真是非常像“命令”的一个提案,庄迟想了想,慢慢摇头道,“……不了吧,她来找我也不是有什么坏心思,这样的要求总觉得……”
挑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庄迟为难地顿住,而顾溪眠看着她,放弃似的轻叹一口气:“但是一直这样子,你不会觉得困扰吗?”
虽然没有参与在其中,但顾溪眠意外对这桩事还挺上心的。庄迟就她的问题想了想,回应道:“……一点点吧,所以一直在想能过校长那关的办法……”
顾溪眠看了她半晌,清润的眉眼忽的一弯,浅浅笑道:“你不太适合这种工作啊。”
看多少次都会被她的笑晃得耳根一热,庄迟没办法地苦笑了一下,又听到顾溪眠话题一转:“说起来,她最近好像也去我宿舍楼那边转过几次。”
“……”
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庄迟脑内的警铃被猛地敲响,震惊地确认道:“……是在说凌吗?”
“嗯,虽然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顾溪眠倒没什么嫌恶的表情,只是阐述事实般淡淡说着,“我没有住宿舍嘛,没遇到过她,也不知道她去那边是干什么的。”
……如果凌真的去那边转悠了,那99%是冲着顾溪眠去的。庄迟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总有种没肩负好监管责任的自责愧疚感在,让她略带凝重地皱起了眉:“……我知道了,我之后……去问问凌好了。”
顾溪眠眨了眨眼,眼里像是带着种新奇感:“……怎么问?”
“诶?”被问得一愣,庄迟懵懵应道,“就……‘你最近是不是总去顾溪眠宿舍边上转悠’,这么问吧。”
“……然后她就会老实地回答你吗?”
“是……是吧。”
顾溪眠的表情带着点儿不可思议,在沉吟半晌后开口道:“看来你们的关系和我想象里的不太一样。”
莫名能意识到大概不是什么好的想象,但庄迟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我和她在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
“有狂躁症的烈马和努力压制它的骑手。”
“……”
烈马就算了,还有狂躁症吗……庄迟默默想着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凌听到,又见顾溪眠小小舒了口气,释怀道:“不是这样我就能放心一些了,我前几天还一直有点担心你会被她欺负……毕竟A级的Alpha发起疯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拦住的。”
“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收回前言、同意也让凌做我的仆人呢,或许能多照应你一点……”她说着笑了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哇,这话也不能让凌听到。不然感觉会遭到记恨。庄迟暗下决心瞒住这桩事,又带着学习的心态打听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给她下什么样的命令?”
“我会下的命令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参考价值,就不说具体的了。”语气非常肯定,顾溪眠又补充道,“总之,我会先用掉六天的额度,然后在‘过关’的限度下使唤她,这样她就永远没办法迎来解放的一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