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乎是觉得中文会表述不清她犹豫了会儿,道:“要不我还是用日语说?我怕你听不懂。”
江却是摇了摇头用标准的中文回复:“没事我听得明白。”
最后的拖延时间的办法都被见招拆招林崎低下头避开江已经侧过身后直视着她的目光“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是林崎。”
其实开了口后,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没有再坐立难安,她坦荡荡地抬头,“你看过那种穿越的小说吗?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穿越来了这里。”
林崎依然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江,她只是一本书里的女主,这个世界都只是一本书。
“穿越?”
这个词算是涉及了自己的知识盲区,江虽然已经掌握了许多中文词汇,可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刚刚说她听得明白也不过是不想林崎再找各种理由躲避正题罢了。
不等林崎解释,江又急切地开口询问:“所以,那天是你来了,对吗?”
那天?
一下就get到了女主的意思,是说那天压在她身上,却讪笑着连滚带爬地下来,问她“我教你学中文,好吗”的那个人,是自己。
“是我,我当时刚过来,一过来就发现我压着你,好像还打了你,那个,虽然不是我,但我向你道歉。”
想过无数种江应该会有的反应,想过不信任与质疑,想过喜悦与放松,林崎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哭,眼前的少女,发尾还在滴水,一滴滴落在轻薄的白色丝质睡衣上,眼角却慢慢地红了,也溢出了泪滴,滑过脸颊后落在了已经被打湿的地方,让衣衫紧贴肌肤,露出了些许撩人春色。
心疼的同时却也在心痒,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林崎抬起头,不再看着慢慢变得透明的衣衫,只不解地对上江含泪的目光。
“你、你怎么哭了?”
江似乎也发现了此时自身的不妥,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件外套披着,回来后,越发显得瘦弱的少女抬手擦了擦不断溢出的泪,面上却是带了笑,“我开心。”
开心?
其实在不知道林崎不是那个欺负过自己的大坏蛋之前,江一直是矛盾的,她不愿自己喜欢上这样一个讨厌的人,可分分秒秒的相处下来,她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动。
理智与情感相撞下,她尝试过疏远林崎,以为不接触就不会产生触动,可是结果毋庸置疑是失败了。
她爱上了一个欺凌过自己的人。
在精神病院了解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江之前对此嗤之以鼻,却在自己陷入不该有的感情时迷惘了。
情感一直在劝解她,说这并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只是对这个对她很好的善良、明亮、正直的人心动了,这很正常,可是理智又在拉扯,说这个人曾经想要欺.辱她,把她强行压在床上打她。
身体的疼痛依然存在于记忆中,江却如扑火的飞蛾,好了伤疤忘了疼,对林崎心动了。
好在,林崎一如自己喜欢的模样,是个很是美好的人。
这是江哭的理由,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她终于可以坦荡地面对自己产生的情感了。
这么复杂的原因,林崎肯定是想不到的,她只能干着急,想要安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抬起手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发现头发还是湿的。
要不给她吹个头?
拿起了被忘在一边的吹风机,刚刚站起来,却被抱住了。
诧异地低下头,双下巴都挤了出来,林崎看向视线下方那颗湿湿的脑袋,黑色的宽大外套包裹住瘦小的人儿,和自己略宽的肩比起来,江确实是有些瘦弱了。
又一次把吹风机悬空丢下,抬起手抚上皮质的外套,一下又一下,起着安抚的作用,“怎么了?”
江怕自己还湿着的发有些冰凉,不敢埋首于泛着自己喜欢的木质香的颈窝,只把下巴搁在林崎的肩上,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这人站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很是不安,仿佛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所以情急之下,她抱了上来。
羞怯的猫儿怎么说的出口,便低了低头,闷声道:“就想抱抱你。”
这理由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江没有办法,感觉到与自己相贴的胸腔传来因为憋笑而产生的震动,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还是把脑袋埋进了她一直惦记着的颈窝。
果然,熟悉的木质香传来,如餍足的猫儿一般,江小幅度地蹭了蹭,自以为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