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喃喃道：“你为什么……”

听到1121讲话的声音，几个闯关者又朝她看过去，却突然有人叫出了声，“她……她！”

男闯关者朝着1121喊了两声，陈佳佳迅速对依然在看着池念的吕然道：“你看那儿，你看她身上！”

吕然转头看过去，神色一惊。

1121没有穿外套，殷红的纹路密密麻麻地自衣袖口延伸而出，瞬间便爬满了她整条胳膊。

垂眸发现了突然出现的纹路，1121神色一僵，迅速扯开自己的衣领看过去，入目都是一片殷红的咒文。

已经几乎遍布全身。

她抬头看向池念和姜息，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池念恹着眉眼瞧向她，散漫地笑开，“我说过，对于你这样的人，地狱太仁慈。”

咬字轻缓，却每个音节都像带着锋利的刃，毫不掩饰的冷意叫人后背生寒。

“恶灵有触发机制－－”

池念将手里的纸张扔在地上，她跟姜息十字相扣，看向1121的浅色眸子里笑意落尽，满是令人骇然的冷，“但守域人没有。”

无法死去的守域人，血液永远不会枯竭，也不会像恶灵一样因为仪式被触发做出攻击。

对于贪婪的寨民来说，是绝佳的无穷无尽的血库。

1121睁大了眼，来不及看清那被扔下来的纸上有什么，只认出了那是跟巫祝的牛皮书里同样的纸张。

下一秒，旋转的咒文腾空而起，都冲着1121的方向扑了过去。

1121迅速往旁跑去，想要跑出塔楼。但铺天盖地的咒文却像是化作了无法挣脱的链条，更快一步地将她束缚住，往塔楼上方扯去。

不过短短两三秒，1121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地面的翻腾逐渐停止，池念从姜息怀里跳下来，抽出匕首割断了几个闯关者身上的绳索。

陈佳佳哆嗦着往旁挪了挪，警惕又茫然地看着池念和她身后的姜息。

魏泽缓了缓，小心地问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然从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张，仔细看了看，“这是……”

可以看出跟之前她们看的是同一本书里的内容，画面上有着一样的塔楼底层图，在上端却多了个石台。

而石台上画了一个人形，往旁的箭头指向了一绺像是头发的东西，旁边标注着箭头，附了一行短咒文。

再往下，石台上的人形变了模样，像是换成了另一个。

池念走到吕然身侧，“是更换祈福对象的方法。”

吕然一愣，彻底明白了。

之前翻书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这几页，但因为一开始池念提到了要停止祈福，所以后续的思路都是沿着这一方向，完全没去想其他可能－－

除了中断仪式，还可以更换祈福对象。

其实也是顾忌到了一开始在山祈村遇到的情况，一味停止仪式或许会导致关卡无法结束，所以看到后头的书页时池念多留了个心思。

将曾绾打晕之后，取了她一绺头发和书页叠在一处。

只是当时还有一丝不确定自己对于曾绾就是1121的直觉是否准确，但后头收到了031的消息，便不再犹豫。

吕然已经明白了，其他几个闯关者还有点模糊，但也知道是死里逃生了，浑浑噩噩地跟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