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在圈子里这样的意外冲撞也不算少,且她说明了具体的原因和难处。可电话那头的纪眠却一口回绝了,还语气漠然地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再三衡量下,祁瑾秋还是觉得塞威尼斯是最好的选择。
她又给纪眠打了一通电话,甚至让步提出翻倍补偿,或是一起合作举行。但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纪眠甚至还拉黑了她的号码。
两人矛盾引线就此埋下,结合初次见面时种种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最终在圈子里越传越盛,两人俨然成了众人口中势均力敌、互为不爽的死对头。
秦芝蓓眨了眨眼睛:“她就是有点莫名其妙啊。”
联想到两人此前的事,祁瑾秋有些失神。好像第一次见面时,纪眠就对她表现出一种比她人更强烈的排斥,到塞威尼斯及后,那股排斥感更甚。
“我觉得她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吧。”安静如清丽梨花似的柳怡薇柔声道,“你们也知道的嘛,我家里很早就弄了个慈善基金会,我记得我有一次在书房里跟我爸讨论出国还是留在国内发展的时候,看见了他桌子上面基金会的捐赠文件。那份文件上有纪眠的名字,而且她的捐赠数目很大。”
她撑着脸,温柔地笑了起来:“当时我很好奇,让我爸拿给我看了看。往后翻的时候,还看到了纪眠去参加慈善活动的照片。有一些是在比较偏远的山区,有部分就在S市附近的郊区。”
“有的时候,捐赠只是一场为了获取更多资源和机会的作秀。”商迩抿了口茶,一针见血道。
柳怡薇笑着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我也了解,但只是极少数啦。我觉得她人应该不坏。”说完,她给祁瑾秋倒了杯茶,“或许你们之间的矛盾有误会也说不定呢。”
瓷白翠青的茶杯茶香四溢,热气氤氲了祁瑾秋的眉眼。
她敛眸望着怀里睡过去的小兔子,声音缓而沉:“再说吧。”
“你就是觉得她好看!”秦芝蓓吃的鼓起腮帮子,“薇薇就是个颜控!”
“不是啦。”柳怡薇笑着解释,“我没有颜控。不过她在我见过的Omega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漂亮。”
说是数一数二也算是轻言了。
当前娱乐圈最火的流量花旦,都未必有纪眠六分绝色。美术界的杂志曾经评价过这个画与颜都惊才绝艳的年轻画家,那是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却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难道我不好看吗?”秦芝蓓质问她,圆溜溜的鹿眼满是疑惑。
“这个问题。”柳怡薇双手交织撑在下巴底端,一脸真诚地说,“你应该问旁边的商迩。”
祁瑾秋失笑。
噗嗤笑声惹得秦芝蓓越发像鼓起脸的河豚。
气氛转好,四人间的玩闹拂去了祁瑾秋心底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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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结束,四人散场。
上车被装进提包的那一瞬,睡了半场的兔兔睁开了眼睛。它习惯性地半眯着眼睛,等打量清四周才完全睁开。车厢内光线较暗,祁瑾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醒了。
一直到它用小爪爪挠包,祁瑾秋才恍然发觉。她温和地笑了下:“绵绵醒了呀。”
她细心地将灯光调亮了些,潋滟的桃花眼缀满了星光:“再待一会儿就到家了。”
醒来的兔兔很乖,趴在包里软乎乎地望着她。那么小一团,如果不是隔着提包,祁瑾秋一定会伸手摸摸它。她放了首音乐,悠扬的音乐声时轻缓时沉重,就着音乐声车辆安然地行驶在往返的山路间。
抵达别墅时已经十一半了。
她简单地清洗了番便困的直接上床睡了,难得没带着兔兔一起睡。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她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出现了她的小兔子和纪眠。亦或者说,是她的小兔子变成了纪眠。
从梦里骤然醒来时,祁瑾秋出了一身的汗。
她呼吸急促,目光下意识去寻兔笼里的小兔子。瞧见那玲珑的糯米团子,仍安静乖巧地蜷缩在窝里时,她才松了口气。
一定是那句“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