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的,有生之年,谁是你的砒霜,谁又是你的蜜糖。或许,云暮寒就是那杯毒药,可她宁愿含笑饮砒霜,甘之如饴。
窗外的雨,劈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就好像散在地上的豆子。今天出门太急,忘了带伞。她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六楼的走廊里,看着窗外的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出古怪的符号,如同一声细长的叹息。以陌看着那倾盆暴雨,就仿佛看着两个世界对峙而立。头实在是昏得厉害,她只好靠在墙上休息,把身体地重量,都转给墙壁。
“你怎么还在这里!”从病房里出来的云暮寒看见低着头蹭地板的以陌,冷冷地问一句。该死,今天变天,她怎么就穿着件单衣靠在墙边打盹。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会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她没事了吧。”以陌没睁眼,听着旁边的声音是云暮寒,她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报社。”提到金恩彩,云暮寒的语气又差了起来。若是其他小报记者,他倒不至于这样气愤。可她是以陌,他曾深爱过的以陌。她怎么可以轻易地就利用了他,怎么可以为了她所谓的新闻,就将他出卖?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良心不安,打算在外面陪着恩彩吧。”看着她虚弱单薄的样子,他有些心疼,但嘴上说出的话,却是责怪。
“我就爱站这里,你不爱看就走远点。去病房陪你老婆去,别在旁边跟唐僧一样唠叨。”以陌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她不想走,但是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实在是挪不开步子。
“你!”迟早会被这丫头给气死,云暮寒做了个深呼吸,“我管不着你,你爱站这里吹冷风,随便你。”
云暮寒不再看她,转身朝金恩彩病房走去。砰!身后沉闷的声响迫使他立刻回头。
“以陌,你怎么了!以陌!”
她的身上和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的温度灼得云暮寒缩了下手。该死,这女人发烧烧成这样,居然也不吭声。云暮寒的触碰让以陌疼得拧眉,他焦急担心,却根本不知道她哪里疼。他握紧她的手,让她躺在他怀里。她的手很小,仿佛这几年她就没有长大过。只是,掌心的茧是新长出来的。一个女孩子的手,怎么会这样?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的?那个男人,不会什么家务都要她来做吧?
“云暮寒,你好吵。”不过是一时眼前发黑没站稳而已,为什么他紧张成这样。以陌想推开他站起来,却使不出力气。
“我去洗把脸,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困死了!”以陌扶着额头说道。
“安以陌!你是不是笨蛋!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跟我去急症室!”云暮寒抱起她就往电梯走去。
“喂,感冒而已,不用送去抢救的,你放我下来!”以陌看着云暮寒,他也太小题大做了。
“如果不想我扛着你过去,你就老实点。”云暮寒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她居然这样马虎,如果不是他发现,她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死撑着不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