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不似皮肤有温度,就算触碰,紧张的感觉会不会少一点。
漆月站在喻宜之身后,一手从上往下慢慢梳理,另一手把黑发握成一束。
明明是直发啊,为什么像藤蔓,缠缠绕绕捆住她指尖,又顺着手腕一路往上,攀过手臂和肩膀,捆住心脏的位置,尖刺刺进去仿若有毒,带来一阵心脏的麻痹。
喻宜之脱了外套,今天穿的一件白毛衣领口很低,雪白的后颈露出来,几乎耀眼。
只是。
漆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喻宜之,你受伤了?”
领口半遮掩住左肩的位置,一块淡淡的淤紫,因为喻宜之太白,即便只露出冰山一角的感觉,看上去也实在触目惊心。
“哦。”喻宜之淡淡的:“摔了一跤。”
“怎么会摔到那啊?”漆月皱眉啧一声:“我看看。”
她想把喻宜之毛衣领口轻轻往下扯,却被喻宜之把她手一把按住:“漆月你,臭流氓。”
漆月触电一样把她手甩开:“我k,你说什么呢!我就看看你伤怎么样了。”
漆月绕回自己凳子坐下:“老子不看了!谁稀罕管你。”
喻宜之笑了下:“小伤,没事。”
漆月抓起衣服边洗边嘀咕:“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走不好。”
“担心我啊?”
“放屁。”
喻宜之笑:“别墅木地板旧了,楼梯磨得太光滑,不好走。”
“关我屁事。”
喻宜之又笑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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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洗衣服变快很多,漆月把盆端起来,一个人多少还是费力,喻宜之绕到另一边,跟她一起抬着。
喻宜之:“晾在哪?”
漆月:“楼顶。”
两人一起抬着盆向狭窄楼梯走去,本来喻宜之在后,漆月:“等下。”
她自己换到后面:“你走前面。”
爬楼梯时更多的力压到了她这边,旧筒子楼光线昏暗,一登上楼顶倏然开阔,有种登高望远的感觉。
喻宜之:“这儿风景很好。”
漆月嗤一声:“根本没人打扫,角落里都是空易拉罐和避孕套,还有大小姐,小心脚下都是鸟屎。”
喻宜之难得瞪她一眼,漆月笑得停不下来。
晾衣服的铁丝上锈迹斑斑,喻宜之:“等下。”
“怎么?”
“你家有绳子么?”
“干嘛?”
“别把衣服床单晾这铁丝上了,那儿还有两根桩子,拴上绳子在那儿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