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雨长吁了口气,将空酒瓶递给身旁端着托盘的服务员,正要离开时手臂被人抓住。
她回头,看到文雪柔脸颊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糊。
温暮雨顿了顿,拿下文雪柔的手,偏头和身边工作人员说了声。她将文雪柔手里的酒装着可乐,同时还递上一杯热水。
温热的水让文雪柔的精神渐渐汇拢。
她捏了捏眉心,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将杯子放回托盘里,然后对温暮雨道谢,“谢谢。”
“不客气。”温暮雨脸上没什么神情,但转身看见爷爷奶奶正望着这边,脸上瞬间挂上笑容,大步走过去。
文雪柔突然发现,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见到温暮雨由衷地笑。
和平日里向她示好时小心翼翼又放不下架子的别扭模样截然不同。一向紧抿着的唇自然上翘,喜悦溢于言表,甚至还带着点依赖。
文雪柔想起母亲的请求,心情复杂地举起酒杯。
只是下一秒她就皱起眉头,因为这可乐一点甜味都没有。
她讨厌无糖可乐。
文雪柔皱着眉,但余光瞥到温奶奶看向这边,还是迅速露出明艳的笑容,上前问候。
温暮雨偏头,看出那笑容里面的一丝僵硬,愉悦地勾起唇。
“暮雨啊,新婚快乐。”
温暮雨偏头,不知道继母龚欣兰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
龚欣兰是在温暮雨十八岁的时候嫁进温家的,如今嫁进来也有七年了,只可惜温父的身子早就在酒色中被掏空,以至于这么多年也没怀上个孩子。
她眯起眼,说了声“谢谢”。
龚欣兰抿了口酒,佯装不经意地问:“不过你不是准备了小提琴吗,怎么换成了钢琴?”
话音刚落,龚欣兰就看见温暮雨的眼睛瞬间睁开,那视线如同锋利的剑,让她背后生寒。
“你怎么知道我是准备拉小提琴的?”她为了给文雪柔一个惊喜,并没特意去说,知道的人也不多。
“我”龚欣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解释说,“你不是天天在家里练习小提琴吗,我就想着你可能是想在婚礼上表演。”
“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了,因为我发现小提琴被人弄坏了,所以有点敏感。”
“好端端的,这弦怎么就断了呢?找出是谁了吗?”
温暮雨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我只是说小提琴坏了,你怎么知道是弦被人弄断了?”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开始假装无辜,“我刚才没说弦啊,我是说怎么就弄坏了,小雨你听岔了吧。”
现在不是争吵的好场合,温暮雨也没打算揪着这点不放,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可能是吧”便转身继续陪奶奶说话。
龚欣兰被那眼神吓得浑身僵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后悔了,就不该因为温暮雨没给她面子就下黑手。
不过她好歹是温暮雨的继母,温暮雨总不能拿她这样……吧?
*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吃了会儿,叮嘱温暮雨两句就离开了。
温暮雨不舍,但也只能按捺住。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她才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和文雪柔回到顶楼的婚房。
婚房是温暮雨常住的总统套房,也是温暮雨亲手准备的,每一样都精心研究许久,就怕有哪里会让文雪柔觉得不顺心。
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