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满花瓣的小路上,像踩着一条红地毯。
何非保持一贯的沉默,跟在教父身后一米左右,亦步亦趋。
“ 孩子,和亚瑟在一起的感觉如何?” 教父问的风情云淡。
“ 呃,死里逃生总是艰难 ”
“呵呵 ,有趣的孩子,你说的很坦白 ”教父笑了,极为漂亮的异瞳愉悦的眯起来,让人觉得冰雪初融。
“您问我,我当然要如实回答 ” 何非抿嘴,教父转身,稍稍低头,与何非平视。
夜色下,墨绿色的眼瞳温柔的会让人窒息,真的不可思议,让人心醉的温暖比周围的花香还要浓郁甜美,何非失神了,男人的右眼一片冰蓝水色,如海洋一般的宁静平和,简直如身临其中,何非甚至感觉到被海水冲刷着冰凉的触感。
连浅浅灯光下褐色的发色很温暖啊……何非眼神迷离,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
年轻教父很温柔的抚上何非的侧脸,轻声说“ 那告诉我,孩子,你从哪里来,又想去哪里,你……很痛苦吗?” 最后,拖长的尾音,很像情人间的低语, 教父的左手按在何非心口上。
从哪里来?他的家在端木,虽然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家……但事实上确实是,每个人都该有个家,谁都不该例外。
“ 从家里来 ”
刚刚回答完,何非脑袋就痛起来了,刚才因为呕吐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连带着让他的头也痛起来了,这一痛,他回神了。
教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一掠而过。
何非冷汗直下,刚刚貌似很美好的东西其实只是幻觉吧,老大……他不过是夹缝中求生存的小人物,你不必那么狠用催眠术吧。
用力揉了揉何非的头发,教父说“ 定力不错,孩子,你总是让我很忍不住花心思,当然,你有这种资本 ”
明明年龄相差不过十三岁却要被称为‘孩子’的何非抖了抖,“ 先生,您……误会了什么了吧 ”
“噢? 既然这样,就按照我误会的情节继续下去吧 ”教父端正的脸难得有点寂寥“ 故事总是被写在纸上,那真的有点无趣 ”
“有规则总是好的,先生 ” 何非很想叹气“ 像我这些普通人,无非是希望能太阳天天照常升起,您觉得我有趣,嗯……您身边都是很了不起的人 ” 反差总会让人觉得有趣。
刚才失败的催眠就像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淹没在夜色中。
回到房间的何非下决心了,无论如何都要和端木笑联系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向意大利总部发出消息,而对方却给出‘ 按兵不动 ’的指令,说是下一步行动要等端木笑从中国过来后才能决定。
自己……是被流放了吗?何非觉得有些挫败。
他还等着落叶归根,不想那么年轻就客死异乡,一想到刚才那深度催眠术……何非打了个寒颤。
这年头当老大果然要多才多艺才行啊……
由于游艇事件何非在保镖中地位得到很大的提升,这生动体现在工资的翻倍和同僚们的好笑容上,容他小小虚荣心作祟,这感觉还不错,特别是当豪爽点了五个最贵的甜品后拿出卡一刷……有钱的感觉——大好啊!
这天刚轮到何非休息,出了甜品店,就看见一辆法拉利红色跑车停在路旁,车上的少年耀眼的金发比以前更长了些,带了墨镜,坐在驾驶座上,活生生一幅香车美人广告图。
吃饱喝足的何非了个饱嗝,还是上前打招呼 “tioteo少爷,好久不见 ”
冷冷看了何非一眼“就知道你会在这种地方,上车吧 ”
有人送他回去,求之不得,还省了车费。
跑车奔驰在海滨路上,tioteo把车停在路边,摘下墨镜,说“ 听说你和亚瑟一起回来的,是吗?”
“ 命大而已,呵呵 ” 他讪笑。
“难怪boss现在把你调到他身边 ” tioteo苦笑,迟疑的问“ 你……还恨我吗?”
何非嘴角抽搐,因为这位大少爷的话十分的,非常的……言情化。
你恨我吗?
不,我不恨你。
骗人骗人!你明明心里就—¥(—……¥
不——我没有……¥……—……
忍啊忍,忍笑是件很辛苦的事,何非尽量严肃认真的说“ 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
这件事除了给他的任务带来了点小麻烦外,对他的心情实在没太大影响,说什么恨……太夸张了。
恨这种东西浪费感情浪费时间还浪费热量,嗯,形象一点说,恨等同于便秘痔疮肿瘤范畴类。
“以前……是我冲动,非,对不起 ”
“…………” 他专程来就是为了道歉?何非狐疑。
“亚瑟……他的伤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 tioteo垂着眼,握着墨镜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白。
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