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战车的那一刻,地上散乱着血淋淋的人头。
有的人头甚至被刀子削去了半边,露出森森颅骨,有的人头眼珠垂落,还留着死亡那一刻的哀怨。
流出来的鲜血,将周围的枯草也染红。
雨雪飞落,混着血水蜿蜒到了脚边。
在七杀庄什么样的残酷清洛没见过,曾经面对这些,她可以心如止水,可是这一刻,清洛扶着梯木抓着赵南狂的手臂,俯身剧烈的呕吐起来!
赵南狂看着清洛,目光里藏了许多复杂的心思。
清洛呕得翻天覆地,直欲将心也呕吐出来,睫毛上沾了几滴幸苦的泪水,脖子也涨得发红,赵南狂拍着她的背,低声说:“这些大凉刺客冒犯我朝皇帝,该当死罪,他们杀不了皇上,更威胁不到娘娘,娘娘难道不应该高兴?”
啪!所有人震在原地,只因清洛反手狠狠给了赵南狂一个巴掌。
“在清洛眼中,你们又何尝干净,亦不过是杀人的狂魔罢了!”
赵南狂深沉的望着清洛几眼,招手道:“把人头丢到林子里喂狼,兵马继续前行。”清洛的眼神像冰一样冷了下去,赵南狂拉着清洛回到战车,粗鲁的将之摔倒在矮榻上,自己则坐在对面:“这里不是后宫,不是你们这些嫔妃歌舞升平的处所,我赵南狂平生杀人无数,砍下的人头可垒成人墙,娘娘说得不错,我就是个杀人狂魔,这天下男人,又有几个不狂,不魔的?娘娘恐怕是过惯了清闲的日子,不知这江山的残酷!”
赵南狂的三言两语,看似不露风声,却并未消除清洛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