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直接忽略了她的话:“再过几个小时我要回西班
牙了,在这里陪你唾着吧。”
本来想说“我为什么要你陪”。但看见他重新坐回自己身边,喉咙却像被堵住—样,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是撑着额头侧卧在她身边,像个温柔的长辈一样轻轻拍她的背
脊,等她入睡。而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小孩,因为只有孩子才会在知道大人即将
离去的情况下,更加无法入眠。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她闭着眼,呼吸均句,假装睡得
很熟,如此一来居然真的渐渐有了睡意。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悄然的开关门声,他在浴
室里冲澡的水声,还有他回到房间收拾东西的声音。当他回到床边拨开她的头发,轻轻
吻了她的额头,她终于醒过来,睁开眼看着他。
“乖乖睡吧,我走了。”他揉乱她的头发.站起来走出门去。
卧房里的灯是关着的,里面一片漆黑,而走廊上的灯却亮着。由于背光的缘故,他
的背影被笼罩在深邃的阴影中。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是如此熟悉,如此清晰,却又如此
模糊。这让她想起了他飞机失事后,自己因为身体累垮被送入医院的夜晚。当时也有这
样—个明亮的走廊和黑暗的房间,他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那里。
他从床边走到卧室门口的时间并不长,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过。多么想翻身下床
,送他出去。可是,名为尊严和原则的怪物却擒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然后,她听见
他走出去的声音,换鞋的声音,最后关门时哐的一声轻响。
他又走了。只留下了床单枕头上属于希城的味道。把头埋入被窝里,本以为自己会因
为这股味道流泪,可她没有。
看来真的对这个男人免疫了,已经不会再哭。原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昏沉的几个小时睡眠过去,当她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走入浴室洗澡,伸手去捞
莲蓬头,却发现它被挂在了比平时高出二十公分的地方。她呆了一下,往空空如也的浴
室里环顾了一圈,却突然抱着膝盖蹲下来,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十三座城 亲密
申雅莉的生日又快到了
对女明星而言,年龄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恼人的事。明明是一件比较敏感的事,可是这
偏偏是大众最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以后,如果依然活跃在演艺圈,
那要承受的舆论压力简直比变老本身还要可怕。申雅莉被说成剩女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现在更是在生日前几个星期就已经有不少媒体拿这个当话题,借此点评“娱乐圈的‘
黄金剩斗士’知多少”。不过,她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坦荡,几个采访过后,关于她的头
条都变成了“在遇到真爱前,我永远是不婚主义者”。
她不觉得年纪大了就不该过生日,相反,更该利用这个机会让忙碌的朋友们聚一聚。
提前两天与影迷们开了影友会,生日前一天晚上她在江边的大酒店里举办了一个arty,
邀请了所有圈内的好友。从早上十点起,她就开始在家里准备,把提议要上门服务的化
妆师搁在一边,手机上挂着三个微信群,对着镜子漫不经心地往脸上上底妆。
“啊,我受不了了,我连续唱了十一首歌,待会儿还有下半场……”微信群里丘婕故
意用一种类似沙丘怪物的嘶哑声音说道,“这次转型真是太挑战我的嗓门了,重点是晚
上还要飞回去参加某个死人的arly,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刺激我,今天真是可怜的
一天……”
申雅莉放下粉底液,对着手机说:“喂喂,丘婕,你……”
“同感同感,我现在正在商场给她买礼物,差点被粉丝围住。”李真说得漫不经心。
“我谢谢你啊李真,临时抱佛脚。”
“别人的生日礼物我都是让助理选的,知足吧你。”过了一会儿,李真又发了一条,
“你们有没有看到丘婕代言那牌子的鸡尾酒系列珠宝?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修片出来的,
没想到实物也这么好看。丘婕肯定有吧,我再买两只我和雅莉—人一只?”
“别啊别啊。”丘婕说得飞快,“他们多送了我几只,到时候带给你们好了。”
李真发了一张戒指的图,然后说道:“这也是红蓝宝石的一种,是aaruchi对吧。”
接下来她们对此展开了长篇大论。申雅莉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抽屉里的盒子,对着
顾希城送她的项链出神很久。再翻翻手机上和他的对话框,最后一次对话已是四天前。
这一回他离开的时间比以往要长,而且似乎和她对话的频率也减少了
很多。她没有跟他
提过自己的生日,但如果他还会上国内的娱乐新闻网站,应该也能知道这件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