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和邵宇寒动手邢克垒并没下重手。然而这次教训傅渤远,他是没理由手下留情的。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多少还影响了发挥,可正因如此邢克垒的拳头愈发的用力,加之他本来手劲就大,坚硬如铁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傅渤远身上,打得他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骨外科的办公室因两人的撕打被砸了个乱七八糟,傅渤远起初还叫喊着抱头鼠窜,后来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头不停地求饶,就差给邢克垒跪下了。
有医生和护士听到声响跑过来,见身穿病号服的邢克垒在殴打骨外科主任,有意上前阻止。将米佧护在身侧,邢校丰挡在门口,炯炯的目光如鹰般犀利地扫过众人。
身处陆军医院,但凡看到邢校丰肩膀上闪亮的一麦一星,谁敢对军区首长造次?聚集过来的人都识相地退到旁边,紧张地观望,也有机灵的赶紧去通知院方。很快地,邵宇寒闻讯赶来,米屹方小说也在艾琳的陪同到了。
与邢校丰有过一面之缘,邵宇寒抬手敬礼:“首长!”
目光掠过他白色的医生服,邢校丰微一点头,侧身放行。
邵宇寒疾步进入办公室,试图在半空中截住邢克垒的拳头,却被一股大力逼退了两步。如果不是清楚邢克垒的身手没敢硬碰硬,那力道足以让邵宇寒腕骨骨折。
阻止米佧靠近,邢校丰终于开口制止儿子:“垒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具有十足的震慑力,邢克垒闻言朝傅渤远身上补了两拳,即时收手。瞅了眼傅渤远的姓名牌,邢克垒以手指戳他脑门警告:“傅渤远是吧?记住了,小爷姓邢名克垒,要上军事法庭的话小爷随时奉陪!”
半瘸地站起来,被米佧扶住时,邢克垒把身体的重量依附在她身上,又狠狠踢了傅渤远一脚,话却是对邵宇寒说的:“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谁他妈碰我女人我就和谁不共戴天!所以今儿这事儿不算完。我下天入地也要翻出他的底,看看这个衣冠禽兽究竟干过多少龌龊的勾当!”不解恨似地蹲□,抬手抽了傅渤远两个大耳刮子:“就他妈膈应你这德性的!行医救人?你也配!”
众人散去,邵宇寒示意外科医生先给傅渤远检查伤处,不无意外的,半个月之内傅主任都下不了床。随后让贺雅言询问了米佧,得知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怒极的邵宇寒将手中的资料甩到副院长面前,命令:“彻查傅渤远!”
然而要办傅渤远并不容易。傅渤远之所以敢为所欲为,仗的是傅夫人娘家在政界的威望和影响。先不说查不查的,就凭邢克垒把傅渤远打伤,爱子心切地傅夫人就容不下。她先是暗箱操作要毁了邢克垒的前途,接着又在放□段亲自拜访邵宇寒被拒后,嚣张到试图动用关系拉这位年轻的院长下马。
然而邢克垒和邵宇寒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抛开家世背景不谈,一个少校军官,一个医院院长,岂是谁都动得了的?那样的话,这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天理的存在?
面对重重压力,邵宇寒召开紧急会议,掷地有声地宣布全院人员必须全力配合检查组对傅渤远进行调查,如有人包庇隐瞒,一经查实,一律开除。
众人看到院长的态度,无论是检查组,亦或是其他院领导,对于傅渤远的事情给予高度重视和配合。然后很快地,傅渤远的无耻行径被揭发出来。只不过令人想不到的,第一个站出来指证傅渤远的竟然是和米佧同批的实习医生许研珊。
当着检查组的面,许研珊哭着讲述了入院以来,傅渤远如何利用工作之便对她进行性骚乱,更借值夜班的机会几次要侵犯她。作为一个没有靠山和背景的小小实习医生,她敢怒不敢言,除了与贺雅言和米佧相处一如平常外,她一直都被和傅渤远关系好的医生以及护士排挤。
万事开头难,有了许研珊的大胆直言,开始有人响应。任职院长不到半年的邵宇寒这才知道:傅渤远,医学院的高材生,著名骨外科主任,竟然把陆军医院当成他的风月之地,长年骚扰院内年轻漂亮的医生和护士。
调查结果一出,傅渤远先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至于后续的处理结果,在傅家的多方活动下,一时还没有公布。不过在邵宇寒坚持的态度看来,他誓必要让傅渤远在医学界无法立足。而他的软硬不吃彻底惹恼了傅家,在院方明显没有责任的情况下,接二连三发生医疗纠纷,让人应接不暇。可即便如此,傅家也没能扳倒邵宇寒。
当邢克垒把一份资料甩到傅夫人面前,问她:“你说如果这些东西见报的话,傅老先生的脸面何在?你们母子何去何从?”时,傅夫人终于偃旗息鼓。
事后米佧问他怎么知道傅渤远不是傅老先生亲生儿子时,邢克垒漫不经心地解释:“傅家大家大业就傅渤远一个儿子,出了这种事,他妈的反应合情合理,毕竟再不争气都是她儿子。可作为老子,傅老头就显得太冷漠了。”宠爱地轻刮她鼻梁,他眉一挑:“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傅渤远的底,结果就发现这个惊天的秘密了呗。”
米佧打赏他一个吻,并给予口头表扬:“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俊脸上写满得意洋洋,邢克垒回答:“好歹我也是半个商人,没点儿脑力怎么赚聘礼娶你啊。”
米佧撇嘴:“奸商。”随后又笑眯眯地搂住他脖子:“我爸爸好像没那么讨厌你了呢。”
邢克垒搂着媳妇儿活动下基本痊愈的腿,感慨道:“不枉我二次骨折了。”
所以说,邢克垒从来都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主儿。而他这个特性也在后来的战斗中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既然傅渤远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就有必要交代一下邢克垒痛揍完傅渤远后,邢、米两家首次会亲家的场面了。
原本邢克垒的腿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结果暴怒之下对傅渤远施以武力时伤口就裂开了。这回他没充小强忍着,而是在打完那两耳光后锁眉向米佧报告:“小媳妇儿,我腿上疼得厉害。”
米佧迅速找来轮椅,把邢克垒推进了治疗室,亲自为他重新包扎了伤口。看着女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邢克垒止血,上夹板固定;看着她处理好一切,含着眼泪为邢克垒擦额头的汗;看着邢克垒一面用指腹为她抹泪一面哄她:“我可不是故意不听你话和人打架啊,那混蛋太不是东西,居然敢欺负你,不一次给他治怕了,他还不老实……”米屹东转身离开。
见他出来了,等在治疗室外的夏宇鸿语有不善地问:“怎么样米屹东,我儿子今天表现还行吗?”
米屹东抿唇不语。
“沈家的问题或许是他没处理好,如果因为佧佧无辜受累你打他,我什么都不说,就当你替我们夫妻教训儿子了,谁让他连女朋友都没护住,挨揍也活该。可如果因为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瞧不上他,米屹东,你是不是就犯糊涂了?”
夏宇鸿的话一针见血,不给米屹东辩驳的机会,她继续:“我记得那年我和你说过,你一天没和艾琳在一起,我一天不嫁给邢校丰,我夏宇鸿说到做到,直到你离了婚娶了艾琳,我才挺着大肚子和老邢领了证。直到今天,他还在愧疚没能给我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米屹东,在你没有获得幸福之前,老邢也不好过。而他之所以承担了这些,是因为觉得对不住艾琳。”
回想当年因为自己执着于艾琳让妻子受的委屈,邢校丰的眼睛开始泛酸。握住夏宇鸿的手,他低声阻止:“别说了。”
与艾琳对视一眼,夏宇鸿缓和了语气:“艾琳,我不是来质问和责怪谁,我只是想提醒东哥,千万别犯叔叔和阿姨当年的错。”
明白她所指的叔叔阿姨是自己的公公婆婆,艾琳挽住米屹东的手臂。
与艾琳对视一眼,夏宇鸿最后说:“我儿子是什么性子我清楚,他能心甘情愿被你打,说明他认准了米佧,非她不行。东哥你要是能挑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而否决他,我为今天说的这些话向你道歉!”
夏宇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话至此,她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多说无益。
到底是她亲生的,邢克垒特别上道,发现外面的阵仗立马就出来了。敛去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说:“伯父我知道您因为佧佧受了委屈生我的气,沈家的事情错确实在我,我无可辩驳。可您能否看在我是真心想和米佧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见米屹东沉默,他把握着的米佧的手递过去:“即便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也别影响了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邢克垒的话不多,但字字句句都透出真诚。米屹东怎会听不出来?而邢克垒把米佧的手放在他掌心中的动作,感动了米屹东。所以当米佧哽咽着唤他:“爸爸!”时,他深深叹了口气。
等米佧和艾琳扶米屹东回病房,夏宇鸿照着邢克垒的脑门,抬手就是一巴掌:“和你爸一个德性,打起架就不要命是吧?”恨铁不成钢的。
对于当年邢校丰一怒为红颜才勉强过了老夏那关,随后更是邢老夫人代儿子上门提亲,邢校丰才能娶了夏宇鸿,邢克垒是早有耳闻的。挽住老妈的手臂,他提出请求:“妈,过几天你领我去提亲啊。”耍赖的。
将儿子拎开,邢校丰斥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站好了!”
扶邢克垒站稳,夏宇鸿没好气:“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别看邢校丰在战场上是条硬汉,在儿子面前又是八面威风,背地里和别人一样,怕老婆。闻言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又怎么了嘛。”
米屹东先邢克垒一步出院。当时,邢克垒的腿已经基本可以自由活动了。面对泰山大人的冷暴力,他闷声不语地主动包揽了一切体力活,比如跑前跑后办出院手续,比如将米佧收拾好的米屹东的日常用品拎到车上。
老神在在地看着邢克垒把米屹东扶上车,名义上来接岳父出院,实则什么都没干的谭子越笑言:“有个连桥的感觉就是好。”心想以后岳父大人再不会对他一个人发飙了。
耙耙精短的发,邢克垒笑得有几分矜持:“还望姐夫给美言几句。”
接到小姨子递过来的眼神,谭子越爽快地应下:“那是肯定的!”随即上车,很有姐夫样子地表示感谢:“辛苦了啊垒子,腿伤还没痊愈,多注意休息,等出
院了来家里坐。”
邢克垒微一拱手,然后倾身对米屹东道:“伯父慢走,改天我过去看您。”顺手带上车门。
根本没指望米屹东会搭理他,结果车门关上后车窗摇了下来,米屹东也不看他,眼睛望着前方,淡声提示了四个字:“注意分寸!”
等米屹东走了,米佧歪着脑袋问:“什么分寸啊?”
邢克垒但笑不语。
米佧追问了一路,直到回到病房,门关上的瞬间,邢克垒把她控在墙壁与身体中间,吻住她前回答:“敲山震虎,怕我吃了你。”
尽管米屹东的态度还是冷淡的,却没再说不允许邢克垒和米佧交往的话,加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连邵宇寒都肯定地说不必做手术,米佧总算松了口气。她高兴了,邢克垒自然就开心了。所以接下来留院观察的日子,他过得很有质量。
对军人越来越多的了解,让米佧意识到他们的身体的确是备受摧残的,以致对邢克垒的腿伤十分谨慎,生怕他逞强隐瞒病情留下病根。她的紧张把邢克垒美得恨不能住一辈子医院。
米佧听到这话揪他耳朵,用力拧:“下次再受伤住院,看我还伺不伺候你?”
邢克垒见惹恼了米医生,忙求饶:“哎哟,轻点儿。小媳妇儿我错了,再也不敢受伤了。”
米佧松手,想想觉得自己手劲用大了,又心疼地给他揉揉:“现在年轻还不明显,等老了,这些旧伤就全找上来了,到时候有你遭罪的。”
邢克垒揽臂将她带进怀里搂着,厚着脸皮承诺:“我以后一定注意,有训练我逃,有危险我跑,绝对以身体健康为第一考量,好不好?”
米佧掐他胳膊:“还是军人呢,没有职业道德!”
邢克垒照着她脸蛋咬一口:“我小媳妇儿进步了,都能给我训话了。”
“别贫了!”米佧推他,“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什么事等会儿说。”邢克垒说着就耍起流氓来,被米佧偏头躲过了。他不甘心地凑过去,贴着她小巧的耳垂,暧昧低语:“接个吻也害羞。等以后咱还得干比这更不好意思的事呢。你掐我也得干啊,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现在我行使的只是预备役老公的权力,到时候可就是现役老公了。”边说边把手探进她衣服里,轻轻抚摸着米佧腰间的细肉,“现役老公有什么特权你知道的吧,嗯?”
地球人已经阻止不了邢克垒耍流氓了。米佧伏在他怀里,任由他满足了才说:“我们院要派医生到乡下的驻军卫生院,协助他们和县医院搞共建,雅言姐让我和你商量。”
“共建?”邢克垒想起来赫义城和他提过一次,“卫生部下达的任务,为民乡的那个?”见米佧点头,他摸摸下巴。
米佧的表情很严肃:“陆军医院最不缺我这样的实习医生,但县医院的医生本科学历的都少,加上医疗设备相对差些,很多患者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我就想在那里我应该更能发挥作用,为他们解除病痛之苦。”
邢克垒斟酌了下:“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准一去就得一年半载,我们怎么办?”
米佧搂住他脖子:“所以雅言姐才让我和你商量啊。”
“我不想你离我太远。”邢克垒直言不讳,随即拍拍她的背,“让我想想。”见米佧欲言又止,他明白她是急着作决定,“明早给你答案,来得及吧?”
米佧点头,乖乖地依偎着他。
第二天邢克垒出院,米佧特意调了休陪他,回到公寓后他终于说:“你想去就去吧。我刚下团,即便同城,也不见得有多少时间顾你,况且从a城到为民也不是很远。”
不是没想过留下米佧,毕竟邢克垒不放心也不舍得让她下乡,可作为实习医生能够被院方选中,足以说明她的行医能力,邢克垒不愿米佧的职业生涯存有遗憾。等她回来,他应该可以再向党中央迈进一步,那时结婚也就水到渠成了。
依邢克垒的脾气,米佧以为他会霸道地说:去什么去,留下。如今他同意了,米佧反倒隐隐失望起来。觉察到她的情绪,邢克垒叹气:“不让你去会不高兴,没准和我吵一架,怪我不支持你工作;让你去了又在想是不是我对你不在乎。宝宝,你到底是想我怎么样啊?”
听了他的大实话,米佧的心莫名就安定了,她嘟哝:“我就是舍不得你。”
邢克垒叹气:“那就别去,嫁给我当媳妇儿。”
米佧坐在他怀里:“你都答应了,不能反悔。”
邢克垒揽住她:“我说真的,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从来不觉得求婚非得要有计划、有排场,情之所至,他也就随心而行。
邢克垒的步伐不是一般的快,米佧有点跟不上节奏。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如果你能无条件服从我,不欺负我宠着我,对我好让着我,那就结吧。”
标准的米佧式回答。从和解到答应求婚,都是要有前提条件的。邢克垒觉得他的小女人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紧紧地抱住她,他承诺:“都依你。”
寥寥数字,代表一份坚定的允诺。米佧听了,顿觉安心。
邢克垒轻轻亲了亲她:“在你下乡前我去正式拜见下伯父。时间允许的话,把婚订了。”
然而订婚一事到底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没能达成。陆军医院很快就和当地政府及卫生局联系好,确定了举行共建仪式的日期。以至属行动派的邢克垒只来得及和准岳父进行了一次还算友好的会晤。
米屹东表态:“你爸来过电话了,我的意见是等佧佧下乡回来再办不迟,不必操之过急。”
邢克垒只能笑脸回应:“是是,我也不想委屈了佧佧,时间充足,我也好充分准备。”
米佧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想笑,可又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一个桀骜不驯的痞子,在面对她家人时也会紧张。那么认真的语气,那么恭谦的态度,仿佛抛开所有的骄傲,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和她谈婚论嫁的男人,生怕被挑剔。
突然就在他身上找到一抹温暖的烟火味道,暖心的那种。米佧悄悄把手伸到桌下覆上他手背,下一秒已被邢克垒反握住。他掌心有潮湿的汗迹印在米佧手上。
后来米佧送他出门,邢克垒坦言:“宝宝,我是真有点紧张。”
何止一点。米佧笑。树影下,她惦脚搂住他脖颈,吻上他的唇。
米佧和贺雅言出发那天,邢克垒和赫义城去送行。
为赫义城理了理衣领,贺雅言叹气:“照这么发展,八十岁也难嫁出去了。”
赫义城未语先笑:“没事,就算八十岁还没过门,我老婆的名分也非你莫属。”
“跟谁多稀罕你似的。”贺雅言板起脸审他,“上次师部门口和你说话的女兵是谁啊?看样子你们挺熟的。赫义城你说实话,在我之前真没交过女朋友?”
赫义城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不是都解释过了嘛,那是坦克旅陈旅长的外甥女,以前吃饭时见过,那天正好碰上就聊了几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以前光顾可可了,哪有心思交女朋友?等她被你哥骗走,我不也找到组织了嘛。”
贺雅言心里是百分百相信他的,嘴上却说:“别被我发现你对组织不忠,让我哥揍你!”
赫义城笑得傲气:“他是我外甥女婿,你问他敢对我动手吗?再说了,撇开辈分不谈,我还是他首长呢,好歹要尊重上级吧?”
贺雅言嗔怪地看他一眼,赫义城揽臂把她带进怀里。
贺雅言吓一跳,推他:“那么多人看着呢。”
赫义城抱她更紧:“看着怎么了,我抱抱未婚妻又不违反条例!”
那么温暖有力的怀抱,令贺雅言忍不住轻轻叫他的名字:“义城。”
“嗯?”他低低地应。
回抱住他,贺雅言低且坚定地说:“我爱你!”
赫义城先是没说话,之后手臂愈发收紧,半晌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贺雅言把脸埋在他颈间,轻责:“你这下联接得不太对吧?”
赫义城就笑,矜持的那种:“昨晚我说过了。”
贺雅言打他。
这边邢克垒把米佧的背包放到车上,有交代不完的嘱咐:“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吧?时刻注意人身安全,远离一切男性病毒。”忽然想到什么,他犯起别扭来,“我怎么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宝宝咱能不去吗?你看我这腿好像没好利索。”
明白自从发生了傅渤远的事,对于她的人身安全邢克垒总是放心不下,米佧调皮地敬礼:“我保证照顾好自己,随时报告行踪,定期汇报思想,请长官放心。”
邢克垒却不相信她的所谓保证:“怎么照顾,骂人都不会。傅渤远那浑蛋不是头一回欺负你了,之前也不吭声,傻乎乎的。”
米佧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那我学凶点呗。”
“怎么凶啊?你凶一个我看看。”邢克垒不为所动。
米佧翻眼想了想,然后做了个龇牙咧嘴的动作,惹得邢克垒笑,末了他感慨:“还指望你给我生个闺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先当闺女养着吧。”然后俯身亲她额头,低声要求,“早点回来跟我圆房。”
米佧羞得踩他一脚,邢克垒却只是无赖似的紧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