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平与玉环的婚礼只有酒席比较象话,地点设在李家。男方这边请了韦平一位族叔与田大壮一家,女方这边则只有李氏一家,此外还请了镇长与几个亲近的邻居一起过来吃酒。
因着玉环正在流言的浪尖儿上,不想让心怀恶意的人混进来看戏,是以请的不是近亲就是关系好的邻居。宴席虽只摆了两桌,菜色倒是相当不错。
酒席钱是李氏父子出的,说是给甥女的贺礼。
玉环嫁得突然,李家虽然过得也并不差,毫无准备之下要掏出钱来办两桌菜色丰富的酒席也是不轻松,更何况女子出嫁本就没有叫舅舅家出钱的道理。
杜李氏为此非常感激父亲与兄长,直叹娘家果然是女子最后的倚仗。
只可惜一场婚礼办下来,就是事事从简也快到黄昏,往红花渡的路又难行,韦平与玉环还没能吃到就得上路。
韦平背上背着媳妇、手上拎着食盒,路上残破难行他却不觉沉重,反而无比踏实、无比幸福。
走到一半时天色暗了下来,韦平点起灯笼。玉环想不到红花渡如此远、山路如此难行,走了一个时辰都还没到,便问他,「要不我下来走吧?」反正这路上没人,也不怕被人看去。
「不用,我行的。」韦平笑道,「我每隔几天就要担一次鱼到镇上卖,你可比鱼轻多了。」
韦平不是不想多赚点钱,只是他的船小又破,每隔几日就得整修一番,渔网也老旧,三不五时就得打理,并不是每天都能出门打鱼。
「真不累人?」玉环听他说话都有些不顺了。
「不累。」韦平摇头道,「要不你给我唱首歌。」
「好,我想想。」玉环低头想了想,低低吟唱——
天上白云霭
门前花正开
不见蝶来采
不见蝶来采
花信有期怎能待
天上白云霭
门前花正开
不见君来摘
不见君来摘
倚门引颈盼郎来……
这是首女子思念心上人的情歌,一般女子是不敢在大街上唱的。因着歌词内容直白大胆,玉环一唱完就红了脸,羞得说不出话来。
韦平听了这歌也不说话,一径往前走。
玉环心里忐忑,却不敢问他觉得如何,只能坐在椅上干焦心。过了许久才听得韦平声音低哑地道……
「以后我一定来。」
之前他们明明都思念着对方,却因着身分、礼教不敢往来,平白两地相思。韦平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到了韦平家时天色已暗。
韦平的家只是一间盖着茅草的木屋,又小又旧,幸好整理得还算整洁干净。旁边竹杆子撑起的架子上晒着一张渔网。
韦平早在前两天就照着李嫂教导,把婚礼需要的事物都准备好,待玉环嫁过来后,两人简单地将古礼行了一遍,完事后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终于,他们是夫妻了。
之后两人各自冲了澡,韦平让玉环将食盒中的食物摆上桌,自己到厨房去抱回一口小坛,小坛上的封泥都还没拆,一拍开立即跑出一股清香酒气。
「这个……」玉环一眼就觉得那口小坛有些熟悉,立即就想到前些年的事。
「是啊。」韦平在桌上放了两个竹削的茶杯,将琥珀色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就是那年我们酿的梅酒。」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玉环,两人一起喝了一杯。
这坛子酒已经摆了三四年,此时玉环喝起来只觉清香扑鼻、甘甜顺口,尽是时间沉淀后的芬芳。
他们来不及吃酒席,食物是李嫂另外准备的,尽是炸藕片、炒腊肉这类不易腐坏的食物,虽然菜色寻常倒也算丰富。
两人忙了一天又没什么时间吃东西,都已是饥肠辘辘,此时也不再多说,一起吃喝起来。
当年制作梅酒时韦平冰糖加得多,此时喝起来特别香甜顺口,玉环很喜欢。韦平自然也不会舍不得她喝,每次玉环才喝两口就不断给她添酒,一顿饭下来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走路都有些不稳。
韦平觉得玉环喝醉酒迷迷糊糊的模样特别可爱,小心翼翼将她扶上了床,替她脱去鞋袜,这才跟着翻身上床。
韦平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梅酒他只喝了一杯,人虽然有些微醺,倒也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事。
因着韦平父母双亡,洞房花烛夜的事是族叔在婚前教他的。一想到要与玉环圆房,韦平的脸就红得不象话,颤着手给玉环解衣。
玉环早就醉得忘了母亲出阁前的交代,只知道给自己解衣的是韦平,就放心地没有阻止。
韦平尽可能轻柔地把玉环身上的衣物一一卸下,剥得光裸,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孩。微弱烛光下玉环美得惊人,韦平脑中一片恍惚,赶紧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
动作焦躁地扯下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韦平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也变得如同初生,接着照族叔
说的分开玉环双腿,趴覆在她白晰娇柔的身上。
他万分珍惜地抚摸身下柔躯,只觉玉环身上又香又滑,没多久就忍耐不住,贴在玉环耳边轻声道,「我开始了,好吗?」
「唔……好……」玉环这时已经醉蒙了,只是韦平的话她向来不反对,就顺口就说了那个好字,没想到这个回答刺激了他。
韦平摸索着进入,虽然已经尽可能轻柔,生涩的动作还是伤了玉环,玉环痛呼一声五官全皱在一块儿,惊得韦平手足无措,不敢再动。
韦平心里不舍,口中「玉环玉环」的喊着,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与脸颊。
玉环吃痛反而清醒了些,想起母亲的交代,情愿忍痛也不要韦平等待,便伸手揽住他的肩,脸颊贴在他肩窝上,无声地鼓励他。
韦平见她主动回应自己,立即隐忍不住,动作起来,口中又是玉环又是媳妇地乱喊一通。
玉环害羞,紧咬着唇不敢说话,不一会儿疼痛略微渐轻些后,才在韦平耳边用着啜泣的声音轻轻喊了声「阿韦哥哥」。
韦平心里又爱又怜,却佯装不满地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喊我哥哥吗?」
玉环被他这么一说立即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了半天也喊不出相公二字,最后才在韦平的催促下,颤抖而甜蜜地喊了声「韦郎」。
韦平心中大喜,大胆吻住她的唇,身下重新动作起来,两人互动充满情投意合的幸福。
宁静山间的小屋窗口反常地到了半夜还透着微光,月亮隐入薄云中,似是不敢偷看情人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