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白纱帘跑进来,白溪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眸坐起来,头还有些昏,她知道是没睡好的关系,今天就可以见到弋阳了,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期待,毕竟带着希望的泡影,毁了就没有了。
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下来,客厅里面有很多人,白溪有些看不清,只能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
“白溪,你听话,今天就不要去了,这里人很多,车子也坐不下了。”叶涵宇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实在不愿意让她再去那种地方。
“他还在等着我,我怎么能不去呢!”白溪苍白的摇了摇头,眼睛里面已经流不出了泪水。
沁园里面肃穆安静,成排的松柏树冷冷清清,白溪站在甬道上往里面看着,碑林错落,这一刹那,心里的承受力几乎已经到达了顶点。
“白姐,我们走吧。”小何一直守着她,此时伸过手来安慰着。
白溪转身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那些人一直往里走。
暗黑色的墓穴,一个红色的小格子,此时正打开着,弋萱跪坐在那里,眼睛红肿着,将一张弋阳的照片放在了里面,然后盒子盖上,她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白溪一直拧着眉头站在那里,真搞不懂她在干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看见弋阳,不是要看看弋阳吗?
然而那些人抬着墓碑过来了,这个墓穴马上就要盖起来了,白溪忽然就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那些准备立墓碑的人。
“走开,走开,都走开……”
“白姐,你小心啊!”
“白溪……”
现场乱作一团,白溪却疯了一样的堵在那里,“这是什么,弋阳呢,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弋萱悲伤地伸过手,“白溪,弋阳,弋阳没有找到,他该是永远的留在了日喀则那无名的雪山里!”
白溪微微抬起头,眼泪成串的流了下来,她摇着头,然后再摇头,最后悲伤地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说你是不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弋萱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双手揪心的抓着她。
白溪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一种无形的恐惧紧抓着她,头痛欲裂般的疼痛,她双手捧着头,嘶声的呐喊着,身边的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喊着她,而她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见了。
疼,浑身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白溪有些难受的挣扎着,而嗓子里像是堵着棉花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白溪,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好受一点?”她妈妈坐在身边拉着她的手,难怪这么温暖。
白溪转头看着四周还有其他人,弋阳的爸爸妈妈,弋萱还有叶涵宇……
她摇了摇头,指着身上,然后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她好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没有弋阳,他们非要说弋阳死了!
“弋阳的事情也算是了了,白溪我们还得好好过日子,除了你还得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和家里人提,别忘记了我们是一家人。”叶涵宇也算是代表了姑母一家说了话,这几天家里跟乱了套一样,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白溪睁开眼睛,泪水紧跟着就流了出来,“我就是想看看他,看他最后一次!”
白溪这一哭,金香玲也忍不住的掉着泪,弋嘉禾就在旁边搂着她,看着白溪的模样又叹了口气。
“傻孩子,我们不该瞒着你,弋阳根本就没找到,这人也是找不到了,救援队就是拿回了他的东西,也就是这些了。”想不通,其实他也想不通,好好地儿子就这么没有了,现在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了,他也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