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婚跟包养,不是一个概念。
重婚也是婚,是在民政局登记注册的,只不过全国的民政系统没有联网,才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吴媛赶忙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还听说宋文浩入狱后,你就下落不明……”
宋海澜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商圈里私底下都传遍了,大家没放在明面上说而已,每次一提起周陌,就会提到宋文浩那些破事儿呗。”
“……”宋海澜瘪着小嘴不说话。
家务事,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摊在谁身上都不爽啊。
吴媛没留意到某女脸上的难堪,思维又跳跃到别的频道,拍了拍宋海澜的肩,“原来你身份这么牛逼,也不早点说,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宋海澜无奈的一笑,“我给你道歉,原谅我吧,以前我还没拿到股份,要是太招摇,我怕被周家的人报复。”
吴媛亦笑笑,闺蜜间小小的谎言就算揭过去了,“怪不得呢,以前就总觉得你哪里跟别人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啊?”
“我们这种家庭,你懂的……接近我的人,家世差点的,都是为了巴结我,但我觉得你没有,原来是你根本不需要图我什么。”
“你说的对。”宋海澜深以为然。
她们并非不愿意跟阶层低的人做朋友,而是不同阶层的人,本来交集就少,刻意打成一片,多半抱有目的,会让友情变了质。
以前吴媛虽然喜欢宋海澜,可多少存了一些同情弱者的成分。她比宋海澜背景深,家世强,所以要保护宋海澜。
现在吴媛知道了宋海澜的身份,两人的友谊,才算真正的平等,也更加牢固了,彼此都在上流社会里多了一个同盟。
两个女孩子一边说笑,一边吃饭,还喝了点儿小酒。
整整干掉了两瓶红酒。
吴媛自是千杯不醉,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跟喝水漱口似的。
宋海澜才喝了两杯,就已经不行了,懒散的倚靠在椅背里,摇头晃脑的样子。如果她坐的的凳子,早就掉到桌子下面去了。
吴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辈分乱了。
“对了,宋海平是你哥哥,周陌岂不是你舅舅?”
“对啊,小舅舅嘛。”宋海澜抬手,摸了摸双颊,好烫啊,唔,又喝多了。
“贵圈真乱。”吴媛扶住了额角,周家、宋家的人物关系太复杂了,简直是蜘蛛网啊亲。
再提及周陌,又爱又恨的名字,宋海澜眸光倏地一暗,神色间难掩哀伤,“……”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昨晚见过他了。”
吴媛大吃一惊,“你们还有来往?!”
宋海澜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前一晚的情形。
开始是美好的,过程是缠绵的,结局是屈辱的。
哪怕面对唯一的闺蜜,宋海澜也说不出口,曾遭受过怎样的屈辱。
宋海澜只好闪烁其词,避实就虚,“是偶然碰到的,我……感觉很不好,可以说……我们很不愉快,非常糟糕……”
“你们吵架了?”吴媛追问。
“没有,我就是,我……很乱,这段时间,我一直很难过,很空虚,很迷惘……”
“滚床单了?”吴媛又不傻,一语戳破了某女的支支吾吾。
“……”宋海澜没有说话,表情是默认了。
“你……”吴媛恨铁不成钢呀,正想狠狠泼冷水,把闺蜜给骂醒。
可宋海澜那纠结的眼神,与无助的面容,令吴媛一肚子冷水都泼不出来了,只默默的挪了挪椅子,紧紧挨着宋海澜一起坐,又揽过宋海澜的肩,轻声叹息,“唉,你真傻。”
“我现在很乱,不知道怎么形容……”宋海澜比吴媛高了半个头,却小鸟依人的把脑袋靠在吴媛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上。
瘦,太瘦,这竹竿妞,肩膀瘦得跟纸片儿似的,骨骼突兀。咯得宋海澜脑袋疼,她皱了皱眉,面露一丝嫌弃,赶紧把脑袋挪开,不肯靠着吴媛了。
吴媛又提议道,“不如跟我出国吧,我和阿宏打算去欧洲玩一趟,就下个月,我们一起吧。”
“你们夫妻俩……我去当电灯泡,不大合适吧?”
“不会的,双喜也去啊,人多就多个伴嘛!”双喜是吴媛的心腹手下里,唯一的女孩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宋海澜没有再推脱,她确实需要出去走走,纾解心结。
“谢什么啊,又跟我客气!”吴媛觉得还没喝过瘾,又道,“还能喝吗?我再开一瓶?晚了我睡你这儿啊。”
“好啊。”宋海澜指了指墙边上的恒温酒柜,比冰箱还要大一圈。
吴媛又取了一瓶红酒,用酒刀打开,姿势熟练而潇洒。
吴媛给自个儿倒了约莫半杯,给宋海澜只象征性洒了几滴,还铺不满个高脚杯的底。
反正宋海澜醉了,好糊弄。
“今晚,朕要翻澜贵
妃的牌子。”吴媛举杯。
“呃……”宋海澜也举杯。
两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悦耳。
吴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盯住宋海澜那如火烧云般的脸庞,看得津津有味,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爱妃害羞了?”
“……”
吴媛继续斟酒,跟宋海澜又碰了一杯。
“爱妃脸红了?”
“……”
再斟酒,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