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亦舒悬在空中,瞪着眼睛看着宋初:“你被温和收买了,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我早该想到的!”
宋初将井亦舒甩了出去,井亦舒重重地撞在墙上,被章邯一张镇魂符镇住了。温柔躲在李双身后偷笑,满眼嘲讽。
李双身子未动,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温柔:“你以为你逃过一劫了?”
温柔惊愕:“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不是要送我去投胎吗?”
章邯蹲在井亦舒身边,侧头看温柔:“救你是不错,投胎哪有这么容易?”
“在世时挑唆夫妻不和,介入他人婚姻,死后将入铁树地狱。”宋初眼神温柔地挑起温柔的脸,“铁树上都是锋利的刀刃,将会挑进你后背的皮肉,把你吊在树上。”一边轻声说话,宋初的另一只手从温柔的背后划过,沿着脊柱骨往上滑,温柔被吓得不敢动弹,似乎宋初的手就是刀一样。
看到她这般情状,李双微微一笑,补充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完了吗?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血池地狱等着你。”
章邯拍拍井亦舒的肩膀:“听到没,即使没有你,她也不会好过。她想要投胎,也得先受尽苦楚赎罪,即便到了投胎的时候,也投不了什么好胎。”
井亦舒看着惊慌失措的温柔,咧开嘴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无端令人心酸。温柔似乎是被井亦舒的笑声给吓到了,返身就要逃,然而宋初却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三两下将她捆好贴上镇魂符,楼半夏将她们俩送往冥界。
井亦舒生平无大过,唯独在温柔的事情上犯了蠢,自然也免不了惩罚。只是与温柔对比,她的痛苦也算不得什么。
苏木一边整理案件报告一边唏嘘感概:“做什么事情都得考虑三番啊,一旦失了那个度,那就悲剧了。”
“这已经不是度的问题了,这是三观的问题。”李双一边点着香烛一边吐槽,“温柔明显就是三观不正,拿所谓的新思想当幌子。她妈被她气死也不委屈,毕竟也是她教育出来的,当然要她自己承担后果,结果还祸害了别人家,啧啧。这里面最无辜的,大概就是温和了,就为了他娘临死前的托付,生生做了孤魂野鬼这么多年。”
宋初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中将钢笔拆了又组、组了又拆。阴雨无雷的天气,总是让人犯懒犯困,即便有些许的声响,伴随着雨声,也会让人觉出几分寂静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能进入半梦半醒的境界。
细雨不断,到了饭点儿也没有人愿意跑出去觅食,苏木干脆叫了外卖。宋初从柜子里取出碗筷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倒了一边梁京墨的碗,竟不曾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它滚落、碎裂。
碎裂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地上的碎瓷片,宋初急促地喘息了两声,心跳止不住地加快,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双最先反应过来,扯出一抹笑:“碎碎平安,梁老大的碗用了很久了,也该换一换了,应该是梁老大要回来了吧。”
宋初扶着橱柜喘气,像是没有听到李双的话。知道李双拿着笤帚和簸箕过来,才让开了去,静静地看着李双将碎瓷收拾干净。她勉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心跳却越来越快。
楼半夏回来的时候,众人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桌子。推开李双送过来还热腾腾的饭盒,楼半夏的脸上似乎结了一层乌云,眼神闪烁地看着宋初。
宋初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斩魂剑,依旧是废铁的模样,没有一点变化:“说吧,出什么事情了?”明明刚刚灌下一杯水,宋初的声音却有些干涩的沙哑。
门外天色愈发阴暗,沉沉的乌云似乎只要伸出手就能摸到。宋初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文物修复处的院落,院中的老槐树被劈断枝桠,在惊雷声中落入花草丛,幸而未曾压坏多少花草。
雨倏地就大了起来,原本令人沉静的雨声此时却使人烦躁,点点滴滴如同砸在人的脑神经上。
楼半夏蹲下身,握住宋初放在膝盖上又开始拆分钢笔的手:“我把梁老大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