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空试图萌混过关,转移话题,“还不说人话呢。”
“他说的话,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纳西妲?!”派蒙惊讶地看着突然冒出的白毛萝莉,“你怎么会在这……在沙漠里?”
“嗯……”纳西妲用食指顶着下颚,“大概是因为迷途的羔羊呼唤不到太阳,于是只能萤火出场。”
说话的赫然正是赫尔斯叫做布耶尔的白发小萝莉,纳西妲世小吉祥草王布耶尔在凡世的姓名。
“唔嗯,”派蒙双手抱着脑袋,“更不懂了。”
“诶,原来是这样吗。”空倒是一脸了然。
“旅行者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派蒙不可置信,期待地看着空,准备直接抄答案。
“嗯,大概。”空对着派蒙点点头,然后看向纳西妲,“伊姆兰所信仰的神明已经不在了吧。”
难道是大慈树王?但……不是已经忘记了吗?
“看来你的心里有所决断,是认识吗?”纳西妲仰着头眨眨眼,“疫病之主€€€€赫尔斯。”
“赫尔斯?”派蒙看起来深受打击,明明一直在一起,竟然不知道,“旅行者认识难道这位神明吗?!”
“不认识,是我想错了。”对上派蒙略带谴责的表情,空断然出口。
好险。
简而言之,这是仅剩的,信仰着被世界抛弃的神明的,可怜信徒的故事。
伊姆兰的村子曾是沙漠的一处绿洲,那里强盛时期被称为大赤沙海的金腰带,是沙漠子民大半粮食的来源,亦称其为€€€€黄金乡。
这名字让空想起了前不久完成的一趟冒险,深究之后发现,二者有联系,但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弹指之间,荣光消散,幸运的是,远离族群的他们并没有跟随国家覆灭的消亡,只是暂避锋芒,不再于外人交易。
七重城墙保卫下剩余的遗族寻求他们的保护,本着同根同源的思想,他们接纳了未来的霍乱。
“金瞳的赛莫德人在古国的尸骸上崛起,又因贪欲,且实力不足,而在各国争斗的漩涡中覆灭,侥幸存活的人们来到黄金乡,却与村民产生了巨大的矛盾。”纳西妲将伊姆兰祖先的过去娓娓道来,“久居城邦的赛莫德人争强好斗,野心溃败的他们并不甘心,试图煽动黄金乡人一同,重新参与天下的争夺。”
纳西妲蹲下看着背对众人的伊姆兰,小小的手掌抚摸上他杂乱的头发,心下感慨,这种触感,倒是信徒随了神明,“黄金乡的人们不想抛弃安稳的生活,体会过繁荣,在繁荣落幕之后,却更加欣赏平凡,他们沉溺于这种安稳,只求一日三餐温饱的欢乐。”
“城邦人对这样的倔强束手无策,于是表面放弃,暗里手段频出……”纳西妲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然后呢?”派蒙听故事是代入派,这会正共情地紧张到不行,抓着胸前衣襟小声追问。
空看着纳西妲,眼中也全是求知。
“然后,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遭受污染,蝗虫入侵啃食作物,饥荒如同狂躁不安的蕈兽狂涌而来,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可惜毫无效果。”纳西妲垂眸,“再接着,有人选择跟随城邦遗民揭竿而起寻找出路,随后被沙海淹没,有人选择继续留在破败的黄金乡,依靠这贫瘠的土地,面对随饥饿而来的各种疫病,顽强地生存。”
“赫尔斯,我请求他的帮忙,他离开森林,来到沙漠,带走疫病,驱赶蝗虫,修复土壤,帮助黄金乡重新振作。”听到这,伊姆兰翻了个身,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双金色的瞳孔,里面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暧昧的情绪。
纳西妲适时停下,手还放在伊姆兰头上,随着他的转动,手指插进了发丝中间,大片的沙土抖落。
“我想……见我的神明……”伊姆兰的拔高了声调,与之前的低语不同,这句话好事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以至说完便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但他不满足,他还在继续说。
对着纳西妲,也对着空,“他说……会帮我……那个,圣手……”
“圣手?”派蒙立马接过话,生怕伊姆兰再说,一口气喘不上来厥过去,“他说的是谷雨吧。”
派蒙很笃定。
空沉默了一会,等不到有人开口,就感慨地说道:“他是不是被谷雨甩了?”
“?旅行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派蒙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