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为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已经习惯了隐藏起自己的本性,没想到幼驯染一句话就能让他失态,他忍不住懊悔起来。
[我为什么没发现呢?我怎么能没发现呢?所以白兰才会突然去日本——]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沢田纲吉顿住,话语戛然而止。
“白兰?”御山朝灯听到了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幼驯染对话中的名字,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纲吉认识白兰先生吗?”
沢田纲吉闭上了嘴。
两人不愧是幼驯染,说错话后的反应也几乎一样。
这时浴室的门忽然被拉开了,御山朝灯快速地扫了一眼,转过来对电话那边的沢田纲吉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降谷先生出来了。下次有时间再通话,纲吉。”
[等等,你们已经住到一起了吗?]
没听到幼驯染的话,御山朝灯先一步挂断了电话,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刚从浴室里出来的上司。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上司从浴室出来了,一如既往地赤丨裸着上半身,露出了线条漂亮的肌肉。右边的肩膀上的绷带没有拆下来,已经湿透了,必须得重新换过才行。
但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降谷先生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帮我擦下头发吧,小朝。”降谷零直白地要求道,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的绷带,对他说道,“还有这个。”
这都是他的职责,毕竟他是要负责照顾降谷先生的,御山朝灯小心地先解开了绷带,将伤口晾在外面,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块干毛巾,开始帮降谷零吹头发。
上司的头发是浅金色的,在更明亮的地方近乎是白色,这种地方的相似让御山朝灯非常的愉快,他很喜欢这
种和降谷先生的特别共同之处。
柔软的发丝溜进了他的指缝,和降谷先生平时硬派的作风不同,头发非常软,嘴唇也非常的软。
……御山朝灯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飞远了。
但是这也不是他的问题,谁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之后能毫无反应,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梦境说不定还会有更新。
他用手伸进降谷零的头发里,一边轻轻的揉着,将头发揉散晾干,很快头发就蓬松了起来。
御山朝灯低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降谷先生的发顶,忍不住想起了那天第一次被对方亲吻的那一下。
虽然只是触碰到了头发,但却和刚刚的额头吻一样,他反而觉得更暧昧。
吹干头发,他又用梳子给降谷先生梳了一下,降谷先生全程都非常的听话,就像一只喜欢人类的金毛犬,顺从又信任地听从他的全部安排。
脖子和后颈这种地方,是上司教导过他的重要位置,稍微靠近都会引起反应,但他刚刚碰了好几下,降谷先生都只是稍微动了动。
头发吹干之后,就是给降谷先生的胳膊重新换药了。
降谷先生的恢复能力还是不错的,今天一天过去,伤口已经结了痂,或者就是像医生说的,伤口不算太难恢复。
但是御山朝灯还是觉得稍微有些遗憾,被全部治好伤的人是他而不是降谷先生。
他刚刚洗澡的时候检查过身体,不仅是刚刚中的那个枪伤,连同之前普拉米亚留下的伤口,全部都愈合了。他身上现在连块伤疤都没有了。
他又不会痛,这个效果要是能给降谷先生就好了。
不过御山朝灯也只是想想,他那天被监护人先生救出来,已经是麻烦对方太多了,从十八岁起,对方就没再回来过,现在为了他又奔波了一番,御山朝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将伤口包好,御山朝灯对上司露出一个微笑:“已经好了,降谷先生。”
降谷零欣然,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他说道:“非常感谢,小朝这方面果然很值得信任。”
他站了起来,白色的浴巾松垮地系在腰部,与深色的皮肤形成了十分色气的对比。没擦干净的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腰腹滚下,沿着人鱼线消失在了浴巾里。
这也不是御山朝灯第一次看到上司的身体了,之前一起训练结束后,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
当年他心无杂念,现在他居然有些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