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水牢,同外头的烛光大亮相对比,仿佛又落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有规律的滴水声,将一种散发着淡淡腐蚀味道的液体从一处暗孔滴入长三丈宽三丈的大池子中。
池子正中赫然是一个搭着铁架的莲花台,铁架一半没在水里,连同铁架上披头散发的老人。那头发有些花白,但此刻沾着凝固的黑黑红红的血迹,蓬乱不堪。
老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他低低地垂着头,呼吸微弱,时不时从胸口艰难地颤出两声咳。
苍术。
秦无衣的师父。
姬氏一族的大长老。
他身上浅灰色的道袍早就已经被鞭子和烙铁以及鲜血洗礼过不知多少回,在这寒冷的地宫水牢,如同破碎的薄薄纸片贴在他单薄的身上。他的下半身泡在那满是腐蚀味道的液体中,早已没有知觉。
然而战北冽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半分怜悯和同情,便四
水牢不小,但整个房间目之所及,除非意思呢很,否则处搜寻起来。皆不可使人藏躲。
“师兄,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人来过。”炼秋霜也查看了一遍,“难道黎湛根本没来过这儿?”
“不!”战北冽若有所思地举起左手阻止炼秋霜的话头,“他一定来了。”
几天前他将苍术的耳朵送上朝堂的事情在天黎闹得沸沸扬扬的,只不过战北冽的阴诡和黎湛超乎常人的淡定,却将这件事情弄得仿佛一场外交上的相互较劲。
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战北冽随意拿了谁的耳朵前来羞辱黎湛,根本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这根本就是姬氏一族既几百年平息战火之后重燃的内斗。
这个从上古繁衍至今的特殊族类,暗流潜动中萌生了不止两个支派。这些支派随着姬氏一族的繁衍而不断发展壮大,矛盾也越发突出。
几百年前,这些支派的内斗同族外人的勾结,将这个族类拖至一个几乎灭绝的境地。就连其族长,高高在上的圣女白蔹,都被迫堕入轮回,可见其战况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