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秦书文没有像昨夜睡得那么香甜了。尽管睡的是硬邦邦的老式木床,盖的是自制的花土布被子,但是枕头里的谷壳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气味,寂静得只闻虫鸣的夜晚令他心情平静。所以,他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了床。
走出他睡觉的侧屋,郦婆婆早已经起身,正站在院子里喂鸡。金黄色的玉米粒,撒了一地。早餐是一大碗醪糟汤圆,里面还卧着嫩生生的鸡蛋,香甜可口。
等他吃过了饭,郦婆婆便泡了两杯浓茶,叫他在堂屋里坐下,听他讲起他的来意。对着同事他还有点羞于出口,但对着这位慈和的老人,就像对着自己家的长辈一样,他说起事来很是流畅,甚至还有点滔滔不绝的意思。其间郦婆婆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待他终于舌干口燥的讲完,她才端起茶水递给他,自己则稍稍思考了一下,慢慢的开口说道:“听你这么说来,你的妻子,的确有问题。”
秦书文喝下一大口苦涩的茶水,聚精会神的盯着郦婆婆,听她娓娓道来:“我那孙儿教你用盐,并没有错。对付一般的邪祟,盐是能起到作用的。只是你妻子遇到的邪祟,并非一般,所以才没有起到大的作用。”
“这么说来,还是有作用的?”
“是的,肯定还是有作用的,只不过她掩饰得好,你没有发现而已。”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用盐吗?”
郦婆婆摇了摇头:“第一次用盐的作用是最强大最明显的,以后再用,对方就有了抵抗力了。所以,盐已经起不到大作用了。”
秦书文急了:“那我该怎么办?求你老人家指点!”
郦婆婆轻轻的拍了拍秦书文的肩膀:“小伙子不要着急,稍安勿躁,老婆子我肯定要帮你想办法的。”说完,她颤巍巍的站起身,颠着一双半大脚走进了黑洞洞的里屋。半晌之后,她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物事,交给了秦书文。
秦书文拿着郦婆婆给他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细看着。那是一块黄褐色的木头片,上面穿着一股旧旧的红绳。木片上,刻着一些说不清是什么的纹路,既不像是文字,也不像是图画,鬼画符一般。“这个是……”
郦婆婆慢腾腾的说道:“你进村的时候,看到我们村口那棵老槐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