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了点正抓着张起灵的胳膊使劲咬仿佛几天没吃饭的齐姓孩子:“小眼镜倒是长了一副跟你一样的骨头,他比起灵更适合你那一套硬功夫。”
告辞时,到了院门口,齐铁嘴还跟张启山劝说:“因人施教,你信我的,我这张铁嘴什么时候说错过?”
这头正打得难解难分的小孩儿,张起灵看到张启山出来,马上挣脱眼镜的魔爪,起身站好,乖乖听罚。
“娃子,我走了,好好跟佛爷学习。”齐铁嘴冲齐姓孩子摆摆手。
齐姓孩子看到齐铁嘴要走,没有一点留恋,反而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目送齐铁嘴离开,张启山回身,冷冷地盯着张起灵:“知道错了?”
“起灵知错,听凭佛爷惩罚。”
“哪里错了,说说看。”
张起灵狠狠瞪了一眼孩子,回头看了看地上的碎鸡蛋:“扎马步时不能把头顶的鸡蛋摔到地上。”
虽然鸡蛋是孩子故意拨到地上的,张起灵也是因此才和他打起来,这点张启山也看到了。
但规定了,扎马步时候,头顶的鸡蛋不能碎,碎了,就是张起灵的错。
“怎么惩罚?”
“……”当年小小的张起灵还没练就一副面瘫神功,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哝,“扎马步时间翻倍,应该是两小时,翻倍后是四个小时。”
“你之前扎了多久?”
“……刚刚半小时。”
“好,加上没扎完的一个半小时,一共五个半小时,”张启山进屋找了个鸡蛋,放到张起灵头顶,“开始吧。”
另一头,一开始还在得意地偷笑的孩子听闻这话立马不干了。
“佛爷,佛爷,是我不对,鸡蛋是我弄掉的,你别罚他,”小手抓住张启山的衣襟,孩子哀求着,“你罚我吧,是我错了,我……”
“闭嘴,”张启山瞪了一眼,“是他的错就该他受罚,男人连这点责任感都没有怎么行!”
拎起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孩儿拖回屋子。
张启山看着小眼镜坐立不安地团团转,一会儿瞅瞅自己,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又扒在窗台看张起灵在大太阳下扎马步——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刚刚还阴云密布的天,现在太阳却兴致勃勃出来普照万物,热辣辣的阳光照在张起灵身上,把小小的身影遮盖得更显娇弱。
“齐小子,既然要当警cha,我给你讲讲为警之道。”
张启山讲了两个小时,天知道小孩儿听进去了几句话,还在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张启山也不在意,问:“小子,会做饭吗?”
“啊?啊,会。”
眼镜人小手脚倒麻利,不一会儿功夫弄出一荤两素一个汤。
张启山慢条斯理吃饭,小孩儿端着碗,踟蹰道:“佛爷,他……”
“食不言寝不语。”敲了一下孩子的头,继续吃饭。
眼镜望眼欲穿地等了半天,张启山终于喝完最后一口汤,看了看表:“还有多久?”
“刚三个小时,还有,两个半……”眼镜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饭碗,刚刚吃饭他根本没吃几口。
“等到时间了就让他吃饭,收拾一下,我要午睡。”
眼镜收拾完碗筷洗刷好后,发现张启山已经在里屋睡下。
仔细研究了感觉张启山确实睡着了,而且里屋里看不到院子情况,他急忙奔出屋子。
张起灵已经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是什么了,他头脑一片昏沉,腿一点感觉都没有,汗水顺着被晒得红扑扑苹果一般可爱的脸蛋滑下,流过已经干裂的嘴唇,最终落到地上。
小孩儿冲过来,一把拿走张起灵头上那该死的估计都快熟了的鸡蛋,扶住他的肩摇晃着:“喂,喂,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