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一时间恍惚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与“外公”二字犯冲!
见杜子美这厮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像是已经信了地上这只孽畜的话。
一时间阮陶气得发笑:“你怎么听风就是雨?行!我摊牌了,我不是这狐狸的外公!是你的!你这不肖子孙气得老子从土地爬出来夺了这娃娃的舍!快跪下磕头!”
“去你的!”杜子美猛得推了他一把,随后质问地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狐狸,“你这厮为何管他叫外公?怎么你们做妖怪的几十年的修行这般没骨气?见到个小娃娃都赶着给人当孙子?”
“快!老实交代!不然烧死你!”
阮陶将地上的狐狸提着后颈提溜起来,甚至都不用他与杜子美恐吓,那只狐狸便什么都说了。
原来是他将阮陶错认成了胡嫦。
方才阮陶手中的狐焰自然是通过妖缘从胡嫦身上“借”来的,小狐狸闻到了胡嫦的气息,又见面前的阮陶生得像一朵牡丹花儿似的,故而以为阮陶乃是胡嫦的人身,这才连忙跪地磕头。
他是胡嫦的外孙子这一点着实不假。
虽说胡嫦未曾娶亲,当年哪怕动了凡心,却还未来得及表达心意便被柳兆囚在了观音像中。
但是,在胡嫦未开灵智还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时,同山中的每一只公狐狸一样,每年开春都会找母狐狸抱一窝崽子,偶尔一个春天还不只和一只母狐狸待在一块儿。
这一生就生了几十年,直到他灵智初开。
几十年下来,胡嫦的儿女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
儿女再生孙辈,几百年下来,估摸着整个上郡的狐狸都与胡嫦有点儿亲。
而这只小狐狸据他自己所说,他就是胡嫦灵智未开前某一个春天生的一窝小狐狸崽子中的一只母狐狸所生。
故而,他管胡嫦叫外公。
阮陶与杜子美坐在路边的木桩上,看着面前被他草绳缠着符纸绑起来了的小狐狸,阮陶摸着下巴道:“如此一来,其实你叫我一声外公也不算亏。”
杜子美蹙眉沉吟:“如此这般,我岂不是要当曾外祖了?”
“去你的!”阮陶想也不想的伸腿踹了身边的人一脚。
“两位爷爷!若是没有其他事而便将小的放了吧!”狐狸求饶道,“小的修得乃是正道,从未害过人呐!”
两人的神色再次严肃了起来。
阮陶从腰间扯下了卓灵阁的腰牌对狐狸晃了晃:“放了你是不行了,我二人今日出来乃是为公家办事的。”
“卓灵阁?”狐狸有些懵了,一双长而媚的狐狸眼泫然欲泣,“爷爷明鉴!我当真是修正道的!那些害人、吃人的事情我当真从未做过啊!可是阁中大人发错了签?咱们知根知底的,我们一家都是本分修炼的好狐狸,怎么会害人还上通缉令了?”
“那我现在问你话,你可得老实交代!”阮陶说道。
“是是是!”狐狸连忙回答。
“这里可是清溪村?”
“正是!”
“此处可是长野岭?”阮陶架子端得很足。
“是的是的!”
“这两月可都是你在此吓唬行人?”
“爷爷明鉴!孙儿我不过是见到来人便冲出来冲他们喊上这么一句‘大楚兴、陈生王’,他们听见了也就罢了,绝对没有害过谁,也不曾为难过人啊!”狐狸的口气老练极了!
面对他们两个加起来年龄都没它大的娃娃,依旧一口一个爷爷,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没错了!就是你!”杜子美说道。
“啊?这这这这……”狐狸一时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