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边伸手替古小姐把脉,一边问赵苏:“几时了?”
赵苏再次掏出了怀表,他没出声而是直接将表给阮陶看了看。
阮陶看了一眼时间,又回头看着古小姐的状况:“不应该啊!怎么不到半个时辰,这肚子里的东西长得这么快?”
“阮陶!”
因他磨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武太守出声道,他依旧对阮陶十分的不满:“这里现在是公堂,你既要打官司,便一一陈情。如此这般散漫,置公堂何在?置秦律的威严何在?”
阮陶没有回答武太守,或者说他此时根本没听清武太守究竟在说什么。
他死死的捏着古小姐的手腕,掐着她的经脉、满头是汗。
怎、怎么会这样?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她肚子里的“东西”长得如此之快?!
明明刚刚他还能和这“东西”对话,刚刚这“东西”都还是有些神志的,怎么现在突然?!
明明是四个月的胎,为何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长到了四个半月之大?
八两三钱!
阮陶再次忍不住抬头看了“朱小亮”一眼,按道理来说确实该是这个重量,居然分毫不差?这兄弟还真是神了!
见阮陶在古小姐面前不知道鼓捣着什么半天没吭声,贺老太太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撑着静尘和尚的手颤颤巍巍的起身,颤声问道:“可是……我家姑娘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阮陶急得满头大汗,他死死的掐住古小姐的脉搏,尽量不让尸毒流窜,一边在怀里胡乱摸着。
最后是赵苏回头安抚老人家道:“没事儿,您放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阮陶一人身上。
只见,阮陶在怀里胡乱的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串蜜蜡珠子。
随后他让一旁的“杜小美”帮忙掰开古小姐的嘴,此时原本的口脂生香的樱桃小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窟窿,里头不断的冒着浓臭味。
“杜小美”瞥过脸去不敢再看,这姑娘真的……还活着吗?
相比之下“朱小亮”和赵苏的反应则要淡定许多,他们紧锁着眉头盯着阮陶的举动。
阮陶将蜜蜡珠子塞了进去,一边用手在她喉头不断的往下顺。
片刻后,他在其喉下按了按。
咽下三寸!刚好!
随后他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拇指大的上面用朱砂画满符咒的铜铃,将其系在了蜜蜡珠子留在古小姐口外的这一头上。
他一边掐着古小姐的脉、一边摇着缠着蜜蜡珠子的铜铃。
以蜜蜡封其气,再以铜铃招其魂。
古小姐腹中之子尚未成正果,只要其魂不定、其魄不聚变长不起来!
太快了!它长得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阮陶十分不解之际,他的鼻尖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带着浓烈的香的……野兽皮毛的味道!
院内安静得可怕,只有竹林簌簌、铜玲叮咚、以及静尘和尚“哒哒”拨佛珠之声。
阮陶摇晃铜玲的声音越来越急,捏着古小姐脉搏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原因无他,只因古小姐肚子里的阴胎,一直在拽着珠子的另一头往里扯!而且力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