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评论收藏多多益善,会有意外惊喜哟。 (14)

艳落归尘 负压 12655 字 4个月前

死,至今未得踪迹。”

一片墨色应声泼洒,那方更黑的砚台直直砸在陆天奇的额上,鲜红混着墨汁留下,陆天奇依旧不动分毫,甚至连眉宇都未曾皱过一分。

“未得踪迹,你自然未得踪迹,因为她就在这北襄城内,天子脚下,堂而皇之地出现,嘲笑你无能无用,四年不日不夜也一无所获!”

睿风帝阴森森地笑起,笑意里有些莫名的古怪,那双无波的枯井样眸中此刻掀起了风雨欲来之势,稍微警觉的人都会知晓,这危险将酿造一场巨大的灾难。

“陛下何意?”陆天奇震惊地抬头看去睿风帝,他不是听不出睿风帝话语中夺命的危险,可是更奇怪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的言论,莫非是陛下见到了公仪空桐,还是在这皇宫之中。

可是这绝无可能,宫中安危守卫皆由他负责,若是公仪空桐回来了,他必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何意?”睿风帝森诡地勾着唇角,平时貌若静湖从不言笑的人,忽然诡秘地笑起,是极为骇人的,便如现在的睿风帝。

不知为何,睿风帝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他稳稳地坐在龙椅里,平平的声音发号施令:“从今日起禁卫军统领之职,暂由社平担任,你给朕去查一个人。”

陆天奇心下一紧,看来陛下真的是见到了可疑人物,否则不会令他将统领之职都交出去。陆天奇沉下头,问道:“敢问陛下,是何人?”

“木宫一,新封的度支司度支郎。”睿风帝平静无波地说,眸中敛尽了所有光线,视线冷蛰地落去门口的方向。

“微臣领命。”陆天奇不敢多言,领完命,便自告离去,睿风帝没有出声,只是摆了摆手。却在陆天奇走到门口,那殿门徐徐敞开时,睿风帝阴冷的声音又传来一道:“若是依旧无法查明,你便无需回来见朕了。”

这是一道死令,陆天奇当即意识到。

却也只能坚定地回答一句:“微臣明白。”

出了宫门的陆天奇,愁眉苦思,没有注意迎面走来的人正笑着看自己。

“陆大人。”宋宽一声轻唤。

陆天奇抬头一看,眉宇又是一深,他认得出这是太子府臣,常跟在太子身后:“宋大人何事?”

“太子相邀大人,今夜戌时凤仙楼厢房中见。”宋宽磊落道明来意。

陆天奇沉默片刻,最后颔首应答:“请宋大人转告殿下,下官必定准时前往。”

“那么宋某先告辞了。”宋宽笑说,随后离开。

再说早前从宫中受封完毕回到黔香阁的宫一与余晨二人,一人喜笑颜开,一人神色闲闲,二人此时坐在沂水室中,三娘得知阁里竟然出了一个官员,自然是要来蹭蹭面子,也是一桩大喜事。

却被宫一三两句打发了回去,随后屋中静了片刻,余晨率先开了话头:“宫一可选好了府邸?可需要为兄为宫一无色几处好的?”

宫一笑笑不答,木千青温和地接过话:“府邸我已经为她选好了,只等明日住入即可。”

“哦?千青可真是个好兄长,那府中奴婢护院一干人等也都备齐了?”余晨笑着又问。

“人也选好了,只看宫一用着是否合意。”木千青温柔地看去宫一,似在等她的意见。

可宫一如今的意见便是没什么意见,她甚是无聊地瞅着杯中茶水,慢悠悠地道:“但凭哥哥做主便好。”反正她若是真有意见的地方,木千青也不会妥协。

木千青微启唇,还欲再说什么,似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阖唇闭口。

余晨瞧着气氛莫名就诡异了起来,甚是不自在,何况如今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便不想参和在二人之间。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晨就先回去了,日后得机会,宫一可要带为兄好好参观参观你的府邸啊。”余晨笑着拱手告辞。

他离开后,木千青与宫一二人依旧静默着,宫一玩着杯盏,心里思索着事情,木千青望着宫一,心里也在想着事情。

当然,二人所思所想,必定非同一件事。

“宫一还在为入仕途而忧心?”木千青忍不住问道。

“不,宫一只是在想,当今陛下与宫一有何血海深仇,令得宫一每每见到他都止不住恨意。”她很随口地回答,像是说着这段料子不错的语气。

木千青神色一僵,宫一没有看向他,却还是察觉了他这一刹那的异样。她不动声色地等着木千青会怎么回答她,倒也不在意那会是真话还是假话。

其实,她也真是想要看看木千青会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这样她才能从中发现踪迹,不是吗。

“宫一很恨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为什么宫一两次得见陛下都止不住心中的恨意?”宫一放下了杯盏,转身面对着木千青,极为疑惑难解的模样,“难道宫一没有失忆之前有什么事是与这位陛下有关的?”

木千青看着宫一这双漆黑静默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揉了揉她的头,低了声音说话:“好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一

步,也是时候告诉宫一有些事了。”

“哥哥请说。”宫一正襟危坐,一副认真的模样。

木千青微凝眉,慢慢说道:“四年前,睿风帝为了顺利登基杀害了你父亲,忠于你父亲的人舍命助你逃出,随后你被追杀无奈落入江中,被我救起。”

“我父亲是谁?”宫一沉声问。

“你的父亲受人敬仰,死于非命,我知你心中必定想要报仇雪恨,所以才带你重回北襄城中。只是如今搜寻你下落的人仍未放弃,所以为了你的安危。如今我还不能告诉你,你父亲是谁。”

宫一静默,木千青的话与她原先猜想的没有太大的出入,虽然如此,听完的当下,还是震惊。她凝眉侧目沉思,觉得木千青的话,她应该信的,但是心里那块疑虑一起,便由不得她忽视掉。

她还是犹豫,还是想要知道究竟她父亲是谁,纵是木千青说是为了她的安危而不告诉她,她还是想要知道。

“那么,哥哥可能告诉宫一父亲为何会阻碍陛下登基?”

木千青又揉了揉宫一的头,轻轻地回答:“因为你的父亲保的是启明公主。”

“启明公主?”宫一惊异一声,她不是没听过这个傲人的公主,先皇唯一的皇嗣,小小年纪文韬武略皆不输男子,尤以军事天赋极佳。

也确曾有人说先皇在位时,曾意属启明公主领太子宝位,但毕竟与礼法不容,且先皇当时正值壮年,无需过早立皇储。

木千青点点头,接着解释:“这朝堂中很多事,你如今都是隔雾看花,日后你便会明白为何,为何陛下如此残忍,为何哥哥希望你走上这条路。”

宫一默然,她不知道很多事,很多事她都心存怀疑,可是她很讨厌怀疑哥哥,怀疑木千青。

愁苦地闭上眼,宫一投入木千青的怀中,搂着他的腰,宫一忧愁地道:“哥哥,你当初为何不将一切都掩埋了,带着宫一去过山清水秀的日子。如今的日子,处处是看不清,宫一很不喜欢,就连哥哥……哥哥也……”

木千青轻拍宫一的头,搂着她的肩,打断了她欲泣的话语:“哥哥或许有事不告诉宫一,可是哥哥永远永远都在宫一身边,不离不弃。”

他也想带着她远走高飞的,有多想?做梦都想。可是他不敢,总会在海市蜃楼的梦里幻想宫一与他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然后又会在梦见宫一忽然记忆恢复后,惊恐地醒来。

奈何的确药力强大,纵是再厉害的医者,若是没有解药,也无法恢复身中奈何之人的记忆。但是世事无绝对,他总是害怕那无绝对的一天,骤然降临,令她更加恨他。

☆、君臣相商凤仙楼

戌时一到,凤仙楼便走进了一个黑衣玉冠男子,伙计笑意融融地上前去,问道:“客官几个人啊?”

“约了人。”陆天奇道。

“哦,可是玉公子?”伙计又问。

陆天奇一思,想起太子名玉敛,便点了点头。

“那么公子这边请,玉公子已经在厢房中等候。”伙计一路引领,带着陆天奇进了公仪玉敛早就静候的那一方厢房中。

伙计见这黑衣玉冠男子进去了便反手将门关上,也没问是否需要茶水,想来是早前就已经嘱咐过了。

陆天奇想要给太子行礼,却被公仪玉敛早一步止住:“这在民间,无需如此多矩,陆大人请坐。”

却之不恭,陆天奇坐于一身便衣的公仪玉敛对面,一杯太子殿下亲自斟满的茶便送到了面前。他惶恐地接下,等着太子说出邀他前来所为何事。

“无颜难得来到北襄城,我却不知,陆大人送无颜离去时,他可有念叨我一二?”公仪玉敛笑得温煦,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觉得舒服,没有丝毫压抑,甚至不像一个皇族。

陆天奇微微一愣,没有想过太子邀他前来,问得竟是玉无颜。早前玉无颜确是来过北襄城,为见启明公主,陛下以公主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为由打发了他,没有逗留几日,那人便回了棋盘山。

陛下自然不放心,所以玉无颜离开,是他亲眼看着走的。

“玉玦公子并未说到殿下。”陆天奇老实回答。

公仪玉敛听这话的时候,刚刚喝下一口茶,随后便悠悠叹惋:“便知道他不会有心思询问我。”

陆天奇沉默,公仪玉敛便又接着说:“无颜为空桐而来,必是渊谷老人的意思,四年不见爱徒也难免忧心,只是这次来的是无颜,下次却不知会不会是渊谷老人本尊前来了。”

他这话说得是平平静静,可听在陆天奇的耳中却是心中一冷。

“只不过纵是渊古老人本尊来了,也是见不到的,毕竟空桐如今还是下落不明中。”公仪玉敛悠悠地放下杯子,然后望去陆天奇,见他一脸凝重也不言语,又道,“陆大人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看我能否为你分忧。”

这话说得陆天奇心中更为惶恐了,都是臣为君分忧,哪里有君为臣分忧的道理。陆天奇当下便要拱手拒绝,公仪玉敛却又抢过了话语:“父皇多年心结在何

处,你我皆知,如今四海升平,难道大人还要让这件事继续荒唐下去吗?”

那刚刚抬起的手,此刻又慢慢放下去。太子所说睿风帝多年心结,所说荒唐事,他都一清二楚,可是这件事中,他是主要参与人员,根本不是说罢手便可罢手的。

四年前,启明公主公仪空桐下落不明,自此睿风帝便如陷入了魔障,费尽心机搜寻公仪空桐,稍有肖似的女童都要抓回去拷问一二,再三确认不是后,那人也都非了人样。

现如今,陛下怀疑上了新封的度支郎,不再是平民百姓,若是无端失踪了,此人风头正茂,绝不可能轻易平息。

是以,陆天奇愁了,更愁的是他已经厌倦了这样漫无休止的日子。四年来,他从一腔热血想要随陛下开拓盛世到如今渐渐双手染尽鲜血,在不少人眼中他已是名副其实的酷吏。

“殿下,非我所愿,实在是君意难违。”陆天奇回答。

“所以我今日邀陆大人前来,便是想要帮陆大人一回,还燕秦以祥和。”公仪玉敛没了笑意严肃地道,丹凤眼尾带着深色,本该妩媚,在他的脸上却成了忧色。

“愿闻殿下赐教。”陆天奇谦逊求教。

公仪玉敛从几上取出两盏空杯放于桌面中心,随后修长的食指点在其上道:“大人,这两盏空杯,我若是在大人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变换了位置,大人可能发现?”

“若是事先便对这两盏空杯瞧得仔细,也是能看出的。”陆天奇盯着那桌上的两盏空杯,诚实作答。

公仪玉敛笑笑,随后将两盏空杯皆掷于地上,空杯瞬间成了碎瓷,他再踩上几脚,碎瓷便成了齑粉,然后再问:“若是这样,大人可能瞧出分别?”

陆天奇甚是不解太子这么做的用意,摇着头,茫然地看着他。

“完整的时候,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各自的特点,若是对这样东西熟悉,自然轻易辨别。可是当破碎了,再拼凑起来,更甚成粉末再粘合上去,就算是再熟悉的人恐怕都难以辨认。”

“太子的意思是……”陆天奇似乎已经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但是这么做欺君罔上,风险极大,所以他犹豫踌躇。

公仪玉敛不急,慢慢地喝上一口茶,又道:“大人知道,这本就是万不得已之计,若不是如今骑虎难下,又有谁敢冒如此风险。只是为了燕秦,为了大人心中的一个明君,有时候当断则断。”

陆天奇双拳握紧,一手搁在桌上,面容凝重,眉宇紧皱。公仪玉敛说到这份上,也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便不再多言,静静等着陆天奇自己抉择。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不得不说公仪玉敛的耐性极好,期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情。陆天奇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冲着公仪玉敛道:“多谢太子赐言,往后之事,不宜牵扯太子入其中,天奇自己能够办妥。”

“大人仁义,然我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之后若是有我能够帮忙的地方,大人尽可说,不必为难。”公仪玉敛拱手回礼道。

陆天奇深受感动,觉得公仪玉敛不仅有贤德且大仁大义,日后必定是一代难得明君。不由的,开始觉得朝中一些认为太子软弱不堪重任的朝臣真是眼拙。

“若无其他事,那么天奇先告辞了。”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查,虽然已经确定了最终的定论,但是这个过程还是要表现一下的。

“大人请。”公仪玉敛起身相送。

陆天奇离开后,厢房里进来了一个妙龄女子,女子一脸灿烂笑意,貌若芙蓉,唇红齿白。她走进来,笑容还没多上片刻,便瞧见了那地上的碎粉残片。

笑容一僵,即将垮下去的时候,又被她硬生生地扯了回去,顶着一张笑得并不好看的僵笑,女子看着站得淡定的公仪玉敛。

“感情这凤仙楼中的一杯一壶都不是您家的,这扔起来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自然会双倍赔给你,别动气。”公仪玉敛笑意温柔,看向女子的那双丹凤眼中脉脉不得语般述着情意。

女子听闻双倍二字,人便松快了,越过那地上的碎瓷齑粉,坐去公仪玉敛的对面。瞧了瞧桌上只有两盏杯了,还都是用过的。

此时公仪玉敛也坐了回去,将自己那杯茶推向了女子。那女子倒也不嫌弃,拿起便喝下,随后双手叠在桌上,笑意浓浓地瞧着对面的人。

“你要商议政务,怎么跑到我凤仙楼来了,若不是大白告诉我,都不知你来了。”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便没有知会你一声。”公仪玉敛为女子又添了一杯茶。

“算了吧,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只是你商议归商议,可别把我凤仙楼牵连进去。”女子嫌弃地瞥了公仪玉敛一眼,随后端起他为她倒好的茶又浅浅地抿着喝。

“这次又会待多久?”他看着她,神情专注柔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流露不舍之意。

女子端着自己的蔻丹贝指瞧,凝眉想了想,才道:“这回应当会待上几个月吧,婉婉要嫁人了,我这个做姐妹的怎么也要等到她嫁了才能走啊。”

“长孙婉尔与擎南将军大公子的婚事?”公仪玉敛问道。

女子点点头道:“嗯,说来还是你父皇一纸赐婚的,也不知道这对人婚后是否能美满。”撑着脸颊,状若苦思。

公仪玉敛笑了,试探着问:“长孙婉尔都嫁了,你何时愿嫁?”

“怎么?迫不及待地要娶我了?”女子眉眼上挑,妩媚多情地看去公仪玉敛。

“残念已久。”公仪玉敛也毫不掩饰,磊落大方地道出心中所想。

女子忽地直起身子,拒绝地如往常一样果断:“姑奶奶有娘亲留下的凤仙楼养着,吃穿不愁,有大好美景等着,尚未赏遍,这么早嫁人有什么好的,你说是吗?玉敛哥哥。”

芙蓉脸庞抬起,朝向公仪玉敛,笑得娇气讨好。公仪玉敛最吃不消她这般问他,从来便说不了一个不是,所以才会从容着她多年来天南地北地跑。

又或许是知道,当眼前人嫁与自己后,便要注定深锁宫中,再难展翅飞翔,所以在她羽翼尚未被折之前,他怎忍心拘着她。

“再过半月便是太傅大人的七十大寿,你可准备了寿礼?”公仪玉敛笑着扯开了话题。

“啊呀,玩得太开心,忘了要给爹爹准备贺礼了,怎么办?”女子惊呼不好。

她爹年近五十才得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便宝贝得紧,她也从来都亲近爹爹。人人都说女儿肖像父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没有父亲的好记性。

忘性大就算了,还偏偏连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的生辰也能忘记。

“玉敛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犯了愁,人便会不高兴,如今的萧落情便极不高兴。

公仪玉敛似乎早料到如此,不急不慢地说:“早前命人搜罗到了前代徐先生梅山真迹,你若得空自可去取,若是无空,我再叫人给你送去。”

他伸指揉上萧落情的眉心,将那一寸紧皱揉平了。这动作叫他做得极为自然,萧落情也承得毫不忸怩,想来二人往日便是这般相处的。

“还是玉敛哥哥对落情最好了。”听闻寿礼有了着落,这人又重新笑起,笑得灿烂生辉,惹得公仪玉敛心中直道没良心,也不知是谁方才为了两个杯子差点垮了脸去。

☆、新府新宅新气象

木千青为宫一准备的府邸也位于城北,宫一这日刚刚带着大小包袱到了门口,便被那开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实在是白日太亮,没有想过会撞见鬼祟。而那小厮一身气息仿若没有,和个活死人似的,兼之一直低着头,像是没有面孔可以示人一样。

木千青走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用惊慌,这是人不是鬼。

“宫一,这是古又,哥哥为你选的护院。”

宫一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低头的深色衣护院,觉得这个名字起的也是古怪,点点头便朝着府内而去,木千青身旁随行,古又跟在他们身后,依旧没有任何气息。

“哥哥,你请的这个护院以前不会是在义庄做事的吧?”宫一始终觉得身后拔凉拔凉的,不由靠近了木千青,小声地问道。

如果这个叫古又的以前是在义庄做事,那么她就想得通为何这人一身死气,根本不像活人了,毕竟与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相接触的多了,难免物以类聚。

……大概。

“不,他以前……是专门在暗中保护达官贵人的,只是那户人家没落了,他便也没了生计。”木千青略微为难地解释道。

宫一好笑地瞥了一眼模样为难的木千青:“哥哥可以不回答的,编的这故事可真是……”烂,可是她没好说出口。

这座府邸不大,左右也只有四间卧室再外加一间柴房。宫一挑中了一间坐北朝南的屋子做了自己的睡房,那隔壁的一间房便是书房。

坐在房中,宫一望着屋外的天光,开始和木千青谈天说地:“哥哥以为陛下为何令余晨去了吏部,却让我去了户部?照理,余晨曾为商贾,又在采诗大会上发出粮乃货币的奇论,去户部更是应该。”

“这是陛下看中你们。”木千青淡淡地笑,“余晨虽有经商天赋与经验,却多是投机取巧,少有规矩,吏部考功司最是磨练耐性,学习章程规矩。而你当初就粮论,着重军事,军资向来耗损巨大,日后若是要往那个方向走,明白户部的运作是一大利。”

“度支司啊,宫一都可以想见日后时不时随队出去赈灾抚民了。”宫一慢慢地喝下一杯茶,深深为日后不清闲的日子而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