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评论收藏多多益善,会有意外惊喜哟。 (8)

艳落归尘 负压 12608 字 4个月前

又问道:“你真是齐先生介绍来的人?”

“可不是吗。在下怎敢欺瞒。”宫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却不见大汉松了半分警觉,忽然觉得自己的魅力下降了,想当初装着一副可怜模样不知骗了多少千仙阁的老老少少。

哎,果然还是孩童模样容易骗人些。

正在宫一心中感慨之余,大汉这才终于信了她:“跟我进来吧。”宫一应声进屋,屋中一片漆黑,大汉却行走如故,没有丝毫障碍。

宫一跟在他的身后,心中还是有些渗得慌,却奇怪的很,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她竟能接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看清周遭的一切。

她心想,自己果然身负异禀。

这是一个像客栈大堂的屋子,周围都是摆的乱七八糟的桌桌椅椅,若是不熟悉的或者不像宫一般只凭极弱的光也能视物的人进来,怕是三两步就要碰翻一些桌椅凳子。

等又到了一处门的时候,身前大汉停下,回头看了宫一一眼。宫一瞧得清楚,那眼神像是在说,这小子有两下子。

宫一不免得意,回之灿烂一笑,却不知大汉能不能看见。事实是,大汉只能瞧见她一个模糊的轮廓,那脸上的表情是怎么也看不清楚的。

他能在这桌椅间行走自如而不碰到任何东西,不过是走的次数太多了,与宫一身负绝学是不同的。

门被推开,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宫一入门的时候,好奇的摸了摸门板,却发现竟是面上表了层薄木的石门,那薄木下石头的凉意透过来让宫一轻易感知到。

她心中又是一声惊奇,若不是从齐老头那知道这范师傅的厉害,她还真不知道陵南都城的一个旧巷里,居然有这么一位奇人。

过了这道石门后,再行了一段路便见了耀眼的阳光,到了回廊里,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象一个旧巷子,一道破门之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清雅府邸。

宫一跟在大汉身后,左右张望,见着那些修剪精细的盆景植栽以及脚下踩着的大理石地面,暗暗道,真是有钱人,还是一个隐居市井格外雅致的有钱人。

百鸟朝凤的雕花木门被大汉轻轻推开,伸手一请,礼节周到,与之前粗莽铁匠的形象大相径庭。

宫一点头微笑着进了屋,便见太师椅上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儿正逗着画眉玩儿,对进来的人一点不在意。

大汉说道:“师父,这位公子是齐先生介绍来的,说是有样东西希望先生能做。”

白胡子老头儿头都没转一下,依旧逗着画眉,懒懒散散地说:“什么东西?”

大汉看向宫一,示意他可以说话了。宫一双手抬起,恭恭敬敬地给这白胡子老头儿施了一礼,道:“在下木宫一,见过范老先生。”

“嗯。”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老头儿神色似乎有些乏了,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将关着画眉的笼子搁置一边,手撑着头,慢慢地闭上了眼。

宫一见此,也不恼,只是当作没看见老头儿闭目休憩无视她,接着说道:“在下想求老先生做的东西对于老先生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一个观音像的透明琉璃瓶子。”

她眼中泛着狡黠的光,直勾勾地看着太师椅上坐着的老头儿。等到老头忽然睁开眼,宫一连忙低下了头,掩住了自己眸中的狡黠。

“琉璃?你说的可是色泽剔透,可使阳光透过的琉璃?”老先生显然有些激动了,他一生对于铸造极为精通,对于矿石也有极大的研究。

齐道人那燃出蓝焰的符咒,都是他提供的磷粉。可是他始终有一样东西做不出来,那边是只在书中见过的琉璃,琉璃石他有,琉璃母他也有,却缺少技法能将琉璃做成古人描述的那般剔透模样。

老头儿炯炯有神的老目瞬间又暗淡了,他倒是想做,可是他至今都做不出一个完美的琉璃器,神色一落寞,他望着门外叹一声:“你回去吧,这琉璃老夫做不出来。”

宫一不慌,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双手呈上:“在下想依凭老先生的精妙技法,做不出一个琉璃瓶,不过是缺这本书罢了。”

老头儿疑惑地皱了皱眉,接过宫一递上来的书,翻开一看,不竟狂喜染上眉梢,爱不释手地说道:“这书、这书你是从何得来?”

“偶然所得。”宫一简单回答,她料想这老头儿也没真想知道这书她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是想要霸占这本书罢了,“若是老先生喜欢,在下便献给老先生了。”

“好,好,好!”这进门时懒懒散散不愿理人的老头儿此刻眉开眼笑地连说三个好,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本。

“只不过,老先生,不知在下所求的观音像琉璃瓶……”宫一装出一副犯难模样,似乎耻于再开口,又急于要那东西。

书本合上,老先生终于抬头看去了宫一,见这眼前人眉目清秀,气质大方磊落,举手投足都有英豪之气,叫他看来甚是合眼。

“这件事,你无需再挂心了,十日后老夫必定给你一个栩栩如生的琉璃观音瓶。”

“如此,宫一先谢

过老先生了,不知老先生觉得这酬劳应该怎么算?”宫一脸上一松,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般。

“不必与老夫谈钱,日后宫一再有何需要的,来此直说便是。”老头儿摸着白胡子,大方豪气的说。

有钱就是任性啊。宫一一双铜铃眼笑成了一条缝,欢欢喜喜的模样,心里却在感叹着有钱真好。

二人又客套了一番,宫一便告辞了,大汉领着宫一原路返回,将他送出了那破门。重新回到范师傅所在的屋中,便见自家师父笑得像朵老残花似地捧着那书读。

“师父方才为何忽然对那公子如此客气?”大汉疑问。

范师傅头也没抬,道:“什么公子,那分明是个姑娘。”大汉惊讶不已,却还没来得及问,只听他师父又说,“莫说是对她客气,只要她将这本书赠予老夫,就是让老夫对她下跪磕头,老夫都愿意。”

听完师父的话,大汉更加震惊,却没给他发问的机会,便见埋头书本中的范师傅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不要打搅他。

大汉退下后,范师傅愈加沉迷于书中所述技法。

他一生痴迷于铸造工艺,却止步于琉璃器的烧制技法上无从前进,如同一个武者崇尚至高武学,却到了再也突破不了自身武艺修为的地步。

这本书的到来,仿佛给他打开了一道光明的大门,门后是他痴醉的铸造技艺,让他能够更精进,甚至可能超越前人先辈。

他如何能不狂喜,这些他都没有与自己的徒弟解释,实在是心中舍不下分毫时间离开书中技法。

离开了旧巷的宫一朝着城外郊野走。她笑得含蓄却也得意,之前哥哥逼着她去乐少寒府上看书讨教,如今倒是真的用上了一回。

倒别说,那乐少寒对书的痴迷真不是盖的,竟然连琉璃的制法这样的孤本都有。每次去乐少寒府上,她除了拿走乐少寒指定的书,偶尔也会在他的书房里自己挑上几本。

那次翻到琉璃制法这本书也是偶然,却因为好奇而看的时候印象极深,加之哥哥常常要她默书背书的习惯,如今这琉璃制法竟然能让她一字不拉地默写了出来。

路过烧饼摊子的时候,宫一停下买了好几个,用油纸包着揣在怀里,到了郊野后蹲在一棵树下,掏出一张烧饼啃了起来。

边啃边望着前面半人高的草丛想,不知今晚能抓多少只流萤。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流萤就是萤火虫,萤火虫之森有人看过吗,超级感人的!

☆、少女心思你别猜

这几日宫一睡的沉,每每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多清醒,时常迷迷糊糊地还在发着梦话。

木千青不知道她晚上都做了什么才会这么累,她虽口上总说去帮寡妇家的忙,可是木千青怎会信,想要问暗中跟着她的人,又不想过多的限制她。

今日已过了巳时,人虽是醒了,却抱着个被子歪着脑袋迷糊得梦里梦外都不知。木千青无奈,走上前,坐去她的身旁,一指曲起就敲在她的额心上。

披头散发的人皱着眉,娇憨憨地嘟囔:“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袭击小爷,不要命了。”那前面半句霸气十足,那后面半句又绵软无力最后气都厌了。

不是她发现了自己骂的人是她嫡亲哥哥而胆寒了,而是她眼睛又打架地慢慢阖上了。木千青好气又好笑,最后双手朝着她的脸颊上就是一捏,然后两边一扯。

疼得眼皮打架的人哎呦一声嗷嗷叫唤,最后终于痛醒了,发现这么摧残自己粉嫩小脸颊的人竟是最疼爱她的哥哥,那委屈劲一来便直漫上眼睛。

风雨欲来之势。

“好了,既然醒了,便快些起身,昨日九儿来寻过你。你回来的晚,一回来便睡下了,我便没有与你说。”温柔地揉揉小娇人的脸颊,木千青清澈如泉的嗓音成功制止了宫一即将发作的哭腔。

宫一睁着眼睛,颓废地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薄被,心安理得地让木千青为她揉脸,问道:“九儿来寻我做什么?”

“这我倒是没问。”放下手,木千青又理了理宫一那鸡窝似的乱发,笑着道,“等会儿你用了早膳,却问问九儿不就知道了。”

宫一点点头,状似乖巧地又在木千青怀中蹭了蹭才慢悠悠地挪下床,洗漱完毕后匆匆吃了早膳便朝着雪枫室而去。

入了东院,碎嘴的婢女经过她的身边,便将那些小八卦听见了耳朵里。

“唉唉,听说了吗,怀梦公子又迎客了?”

“哦?这次又是哪家体面的公子这么幸运?”这林夕院的怀梦公子鲜少迎客,因为与旁的公子姑娘不同,他是自己挑客人而不是客人选他。

所以被这样一个美的惨绝寰宇的人挑为入幕之宾,对于底下这些以八卦为精神食粮的婢女们来说,便是头顶的大事。

宫一挑了挑眉,也听过一些这位怀梦公子的传闻,传闻匪夷所思又引人遐想,是以从来对于新鲜事物好奇不已的宫一自然对这个时怀梦多了几分留意。

此刻她竖起耳朵,刻意将步伐走慢一点,走歪一点。

“听说是那陵南都城的知府大人,叫乐什么来着……”女婢似乎在苦命思考。

这厢宫一却是惊呆了口目,愣在原地走不动路了。

乐少寒?!天啊,乐师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她知道乐少寒长得挺阳光和谐的,笑得也温暖讨喜,但是她真的从未想过乐师父的魅力如此大,竟然能让千仙阁魁首,比哥哥还美的时怀梦看上。

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下次见到乐师父一定要客客气气地问好,顺便恭喜恭喜。

“乐知府?可是人说乐知府为人清高,从不去秦楼楚馆的。”其中一个婢女如是回答,带着疑问。

宫一心中笑了,那是你们没有见过他本人,没有跟他本人交流过。若是见过并且深刻交谈过一回,只一回,你们便会知道这人是有多无聊。

时常卖弄自身学识不说,还常常以自认为傲人的学识打压人,打压得她常常头都抬不起来!清高是有一点,不过也是自认为的清高罢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乐知府从不逛秦楼楚馆是因为普通的胭脂俗粉入不了人家的眼,可是咱们千仙阁的魁首怎能与那些胭脂俗粉相提并论,对于这个自认清高的乐知府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宫一点头认同,尤其是这聪慧的丫头说到那自认为的清高的时候,头点得略重。

“咦?宫一,你怎么不在西院跑我们东院来了?不会又是找九儿的吧。”刚刚被宫一认为聪慧的女婢侧头便瞧见了原地站着不动的宫一,一阵惊奇后,想起他与九儿之间讳莫忌深的关系便笑了。

这四年来,西院的宫一与东院的九儿相交极深,多事的人常常调侃他们也算一种青梅足马,日后要成就好姻缘去。

是以,偶尔之,也有人如这个婢女这般调侃他们一二。

“二位姐姐好啊。瞧姐姐这肌肤吹弹可破的,可别叫这不怜惜人的日头给晒着了。来,宫一给姐姐们遮阳。”宫一嬉皮笑脸地没把她的调侃当回事,说着还真就举起手遮去了二人头上。

那调戏姑娘的模样,痞气里透着点风流,让说话的女婢霎时间羞红了脸,嗔怪她一声便相携着匆匆离开了,哪里还去管他宫一在这儿站着发什么呆呢。

看着二女离开,宫一也不多说什么,双手背后,心情不错地朝着雪枫室走去。

到了雪枫室外,扒着门缝往里瞧,瞧瞧九儿在不在里面伺候,若是在伺候着,那她便在外边等等,若是人不在,那她只能改日再来了。

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后脑勺便被拍了一下,宫一假痛地哎呦一声捂着脑后,转头哀怨地看着拍自己的人。

完全不用去确认,便知道是九儿。

那帮底下闲话碎碎的女婢奴才有一点倒是说得对的,那便是宫一与九儿当真如同青梅足马一般,相互知晓极深,只是后面的成了好姻缘怕是要让人失望了,毕竟她再像男儿,本身还是个女人的身体啊。

“做什么呢,偷偷摸摸的!偷窥我家姑娘吗?”九儿皱着眉,语气并不太好,“想偷窥也没辙,姑娘今日不在雪枫室。”

“好九儿,我这可是来找你的,怎得叫你如此冤枉了去。”宫一委屈着一张脸,还不得劲地反复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后脑勺,仿佛刚刚那一拍有多痛似的。

九儿见着有些愧疚了,扯下他的手,自己给他揉去,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脸上一僵又将他的手盖回了那“装腔作势”的后脑勺。

宫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九儿这反反复复的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稀奇了!这天上要下红雨了,从来单纯又单蠢的九儿心里居然会藏事了。

这下宫一好奇了,她连忙收了假痛的样子,挽去九儿的手,笑嘻嘻地问道:“九儿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仿佛不快乐的样子。”

“去,这都快尽午时了,还大清早的。”推开宫一的手,九儿转身朝着院中走去,站在一棵海棠树下,戳着树皮玩。

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宫一一眼便瞧出了一些门道,极黑的眼珠子一转,又挨上去道:“九儿这可是……可是心中有人了?”

都说思春的姑娘古怪,从来简单的九儿忽然古怪起来,宫一忽然就明白了九儿为何藏在心里都不说。

姑娘家嘛,还是会害臊的。

她笑呵呵的,觉得九儿姐人这么乖巧善良,虽然笨了些,但是必定要配个良人的,心中便想着一定要为九儿去鉴别鉴别那人是怎样的人品。

宫一这么一说,九儿忽然就僵住了,她静了好半响,久得宫一觉得她还是将话题岔开吧,否则这姑娘估计要被害羞害死了。

却听九儿低沉着声音说:“姑娘说,她要给我赎身,然后为我找户好人家说亲。”

宫一一听,喜上眉梢,别看九儿脑子不灵活,但是她伺候的主子薇雨管事却是个伶俐的人,心思活络不说,看人还极准。

是以,宫一暗自觉得自己不必为九儿的夫家人选操心了。

“哎,虽然宫一舍不得九儿嫁

人,不过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九儿能寻到一个好人家,宫一也是为九儿高兴的。”

她听出了九儿语气中的低落,以为是九儿舍不得离开薇雨管事,也舍不得离开这从小长大的千仙阁,纵使千仙阁只是个名字好听些的妓院,但是呆久了还是有感情的不是。

若是哪一日让她也离开千仙阁,怕是也会不适应一阵子。

宫一这么想着,所以说的话既表现了对九儿的不舍又表现了对她能够脱离奴籍嫁人的喜悦,自认为还是很得当的。

岂料,九儿一转身,面上隐怒要发不发地望着她道:“你当真这么盼着我嫁与别人?”

几个意思?

宫一眨了眨眼,有些没听明白九儿这话的含义,然后镇定地在心中反复揣测了一下。揣测完了还小小的震惊了一会儿,什么时候九儿的话居然需要揣测一番才能听懂了?

她是该夸九儿变聪明了,还是该骂自己变蠢了?

先不管谁聪明了谁蠢了,总之揣测了一番后,宫一大致是明白了九儿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这反问的意思大约是恼怒她赞同她嫁人,这“别人”的意思大约是愤怒她赞同她嫁与别人,这连起了的意思就是怨怼她赞同她嫁与除她以外的人?

这回宫一是真的大大的震惊了!九儿竟然将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这、这可超乎了她控制的范围了。

这朵桃花真是开得位置清奇啊!

“九、九儿……”宫一苦着一张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她,她是女子,和她身体构造一般无二?还是告诉她,她不喜欢女子,要喜欢也只会喜欢男子,会不会被九儿简单的大脑认为她有龙阳之好啊?

却没等宫一组织好语言,九儿已经美目含泪地转身离开了,那最后望去宫一的一眼,凄凄哀哀,仿若深情几许皆付了东流的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百合了,我可不可以揍作者,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啊!!!!存稿君

☆、随心至再拜师恩

从千仙阁出来的宫一午膳没有吃好,因为忧心九儿对她那不该有的心思。路过馒头铺子的时候,她多买了几个馒头揣在怀里,一边走一边沉思,一边沉思一边往嘴里塞馒头嚼。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九儿的心思竟然错放了她的身上,她竟然还毫无察觉,真是观察力惊人的失败。

宫一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挫败,一口馒头嚼在嘴里也没什么味道,想得郁闷之极,吃得腮帮鼓起,她站定原地,一跺脚狠狠地仰头哀叹了一声。

奈何嘴被塞满了,哀叹的声音几不可闻,宫一因此又郁闷了一把,郁闷地一侧头,瞧见熟悉的匾额,熟悉的朱漆,连那站岗的人都是熟悉的。

忽然想起今早听见的八卦,宫一深深觉得独郁闷不如众郁闷,是以她决定找人晦气了,手上的半边馒头放回了油纸里包好,一嘴的馒头胡乱咬了咬咽下。

她走的大步流星,从来没有此刻般迫切地想要见到她那没有实名的师父,乐少寒。

其实轻车熟路地入了乐府的宫一,心里并不能确定乐少寒本人是在府上的,毕竟一城知府正经事还是很多的,怎么会如她这么个闲人一样正日不是四处乱逛就是窝在屋里当懒虫。

可是当瞧见正堂里,坐在太师椅上悠悠闲闲喝着茶的乐少寒时,宫一还是稍稍振奋一下,毕竟自己兴致勃勃的前来,发现想要酸的人不在,那将是一件多么扫兴的事啊。

“唉,今日风和日丽正是谈话的好时候。”大大咧咧地坐去乐少寒的下手,宫一故作风花雪月地道,那神情模样简直是怅然若失。

放下手里的茶,乐少寒瞥了她一眼:“受打击了?”

如此凉薄却笑得如同和煦日阳的人便是今早那两个姐姐口中的清高知府,宫一心中嗤之以鼻,面上笑颜如花:“是啊,今日宫一方得知周边的人是桃花朵朵开,唯有宫一这个穷小子没人瞧啊。”

她撑着下巴看乐少寒,那眼中的神色过分的哀怨。然后,自动地过滤了自己想不透的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