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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落归尘 负压 12522 字 4个月前

那温柔的神情,叫空桐的怒火一瞬间炸裂。

死命地咬着木千青的手背,纵使血腥味充斥了口腔,她也没有丝毫动容。她此刻恨透了这个人,阻止她复仇,迫害她丧失记忆,可是她更恨的是自己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虚弱渺小。

这种感觉不同于皇宫大火那时的不甘与悲切,那时的悲太痛,痛得将她对自己无能的痛恨都掩盖了一二。

而此刻在木千青面前,这种痛恨深入骨髓,充斥大脑。明明木千青是个柔弱少年,为何转瞬间便成了让她无法掌控,甚至掌控她的人。

她恨透了这种感觉,她发誓有朝一日,她必定要叫这些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直到空桐口舌发麻,腮帮酸痛,木千青才轻轻推着她的肩,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口中抽离。一只本纤细修长,肌肤细腻白皙的手,此刻变得血迹斑驳,血肉狰狞。

他毫不在意地用锦帕包裹住,不叫空桐看去那可怕的伤痕。而后无伤的手轻轻擦去空桐唇角的血渍,柔声说道:“如今尚早,宫一要不要睡一会儿,午饭我再叫你。”

“木千青。”空桐双目黑亮异常,眸中鬼风肆虐哭号,凶气难掩,她却忽然深深勾起唇角,绝艳笑起,“我恨你,日后若叫我忆起今日一幕,定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血液瞬间凝固,冰冷骤然覆身,可是又一会儿他便习惯了。他轻笑的颜色绝美凄落,透亮如同琉璃的眸染了暗沉,唇角的笑如同哭泣:“睡吧。”

他说的轻,点的轻。看着缓缓闭上双目的空桐,木千青笑意再也撑不住了,双手颤动,因为他在害怕。

克制不住浑身的惧意,他终是伸手将依着床柱昏睡的人揽入怀中。

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地拥着她,从前他不敢,因为没有资格,如今他还是害怕,因为他再也不会有资格。

头埋进她的颈窝,木千青一头的墨发倾泻,覆盖了两人,好似围成了一个私密狭小又令人眷恋的空间,他舍不得离开这个空间。

门扉轻轻叩响,木千青回过神来,才轻手轻脚地将空桐放倒床上,盖好锦被,再放下床帏。

打开门,见到薇雨时,木千青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也不由浮现一抹惊讶。

他与东院雪枫室的薇雨姑娘素无交情,自然惊讶她为何此时来到他的门前。而他知道薇雨这个人,实在是因为昨日宫一去过雪枫室见过薇雨,而后又传出宫一思慕薇雨的谣言。

谣言虽是底下的人口耳相传,但是奈何传的逼真又迅猛,叫他不得不听入了耳中。

“不知薇雨姑娘寻千青有何事?”木千青一边说,一边踏出门槛,反手虚掩上门扉。

薇雨站在他的面前,稍显怔忡,因为木千青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知道只因为这样便感到愉快,很没有出息,很不知矜持。

可是她身处青楼,要矜持何用,作为一个女子,要出息何用。她承认,因为木千青知晓她,这令她窃喜,令她欢快。

紧张的手在袖中一握,握到一张薄纸,方忆起自己此来原何。

薇雨轻笑妩媚多情,客气有礼间明媚大方:“薇雨今日刚刚接手西院的管事一职,听闻木公子染了风寒,特来探望。外间天凉,不若里间叙话?”

薇雨半生情场纵横,自小察人观色本领不弱,此刻的话中关怀有之,客气有之,友好有之,同时又透着让人不能拒绝之意。

木千青眸中微闪,只一瞬,快的叫人捕捉不到。而后他微侧身,轻推开屋门:“姑娘请。”

两人入屋后,屋门被木千青半掩,薇雨瞧在眼中,又知这少年心中坦荡,却也待人疏离,不易亲近。

“不知薇雨姑娘有何事询问千青?”落座后,木千青倒上两杯茶,一杯请到薇雨的面前。

从方才的话中,木千青便知晓,薇雨不是单单探病如此简单,不然不会如此强势,要求里间叙话。

知晓这少年伶俐的一面,薇雨心中又开心一分,可是当目光落下,瞧见那递茶的手包着一方锦帕,锦帕乌色微干,却仍旧辨别的出血痕。

这么多的血,那帕下的伤是有多深?

“你的手……”她声音轻颤,克制不住地心疼。

循着薇雨的目光看去自己方才被空桐狠咬的手,木千青无所谓地一笑:“无碍。”

薇雨皱眉看去木千青淡淡的神色,便知他不愿在这伤上多做口舌,抿上一口茶,平复一下心中的异样,才方方开口:“千青可知那随你而来的宫一是何来历?”

木千青听罢,指尖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一下,微垂的眼帘下,剔透的眸泛着寒意泠泠的光。他轻轻笑起,温柔地望去薇雨反问道:“千青说过宫一是千青失散多年的弟弟,薇雨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他笑得太过温柔美丽,薇雨看呆了片刻方略微犹豫,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平铺于木千青面前,说道:“昨夜,三娘命我去账房取西院的账簿回去细读,入门时发现门锁已坏,同时翻账簿时发现了插夹其中的这张纸。”

木千

青拾起桌上的纸张,不过两句话,可是他却看了许久,像是细细品味,唇角抑制不住地染上笑色,笑色深入眼底,令得那双剔透的琉璃眸炫丽璀璨,异常美丽。

木千青献身之日,私账大白于天下之时。

这是一句极普通嚣张的要挟,却被木千青看出了空桐对他的几分真情,不管这情是因他救她一命,还是因他一月照料。

只要是她的情,只要是她给他的情,他都因此感到狂喜。

她的心中至少……念他一分。

“千青,这……”薇雨皱眉看着木千青忽然明艳的神情,心中一阵异样。她方想再问,便被木千青笑着打断:“这与宫一无关,薇雨姑娘,千青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应该固定每天什么时候更新呢,这是个问题……

☆、忆当初年少轻狂

“薇雨姑娘,千青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相助。”

木千青的眸清如泉眼之水,泠泠水声,激荡出清冷风姿。可他笑得温良和善,唇色朱樱淡红,让瞧入魂的人多想倾身一品芳泽。

被这样的清艳惑住的薇雨,不住点了头,当发现自己并未询问何事便答应相助时,却毫不懊恼,心中仍旧是甘愿的。

窗棂前举目遥望许久,眉心轻颦,神色忧忧中有些失神。一旁端进茶水的九儿有些疑惑,上前轻推她家姑娘肩臂,低声唤一句:“姑娘?”

“何事?”薇雨身上一震,恍惚间回神,迷惑地回头看去九儿。

“姑娘自从西院回来便发呆许久了,午膳都未唤九儿准备呢。”九儿皱眉,担心薇雨,不知是在西院遇见了不高兴的事,还是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薇雨安抚地一笑,起身离开窗棂,走去桌前坐下:“无碍,许是刚从一个接客的姑娘转变为一院的管事,有些不习惯罢了。”她轻轻掩去眼中愁色,又对身后的九儿道,“也是时候用午膳了,九儿去准备吧。”

“九儿这便去。”见姑娘没事,九儿乖巧地应答后便出了内室。

望着九儿离开的方向,薇雨神思有些恍然。九儿如今已经十六,早过了及笄之年,但是这青楼之中,哪里有什么及笄之礼可以操办。

她心疼九儿的单纯天真,可怜她落入青楼之地,然后垂眸怜惜时又想起另一个清艳的人物,温润沉清,美的似乎不应身处凡尘。

而那样一个人,今后也是要在这青楼污秽之地,终此一生的。散乱的思绪流过这一处,便心中一滞,疼痛竟不能抑制地宣泄于眉目。

闭上眼,紧了紧手中紧拽的一把钥匙,与昨夜三娘所给一般无二。薇雨想,罢了,便是为了千青,瞒下一张纸条又如何,到时候三娘发现了,便叫她一人极力承担好了。

总是舍不得那人受到伤害的。

这世间总有这么多的痴人,付出了情,便卑微到了尘埃之下。宁可自己受尽千般委屈,也舍不得心上之人轻皱一寸眉心。

可这只要是人,便总有承受不住之时,只要是人,便总有忍不住发泄的一刻。

千仙阁西院里的鸢岚室,便有这么一个痴人,心中的委屈终于到了悬崖的边缘,要么纵身一跳,成全爱人潇洒人间,要么后退一步,还彼此海阔天空。

门框处久站的溪遥,望着院前海棠树下静坐了一夜的人,那人背影寒凉,覆了一夜的秋风,墨发倾泻,隔绝了一段不短不长,却恰恰让人不能靠近的距离。

溪遥咬牙,樱唇微颤,妩媚的眸下泛起水色的浅红,五指在门框上扣紧,指甲要陷入木中,木屑扎入指腹,却毫不知疼痛。

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压下了心口重重的悲鸣,转身进了内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衣物。

“小侯爷离开了一夜,溪遥还想是早回了侯爷府,不想竟是在溪遥的院前静候了一夜。”他轻轻地将薄衫披在这人的肩头,目中清冷地看着这人的发顶。

“想起了一些往事,不觉便忘了时辰,让溪遥挂心了。”公仪坷微笑着仰头看去身旁的溪遥,吹了一夜风也不见冷的手覆盖上自己肩头溪遥的手。

溪遥妩媚一笑,侧身坐去公仪坷身旁的石凳:“王爷说笑了,溪遥挂心又有何用,王爷自己的心都不知丢哪个丽人那儿了,溪遥的心能值几个钱?”

公仪坷侧头,看去溪遥清清冷冷的模样,唇角邪肆地勾起一笑,伸手一扯,便将溪遥拉入了怀中,环抱着闹脾气的美人,轻吻在他的唇角后说:“瞧瞧,本侯的溪遥这可是吃醋了?”

见溪遥神色寡淡不愿理会他,公仪坷又搂紧了怀中人一分:“本侯可没有去拈花惹草,溪遥这醋吃的,可真叫本侯冤枉。”

抬头怨怼地看一眼公仪坷,溪遥这才沉着气问:“侯爷昨夜为何那般作为?”

昨夜他与侯爷逛完花灯会,往回走,正巧瞧见一队黑衣人步入千仙阁。到了门口,他如往日勾着侯爷的手臂,却被侯爷一拉,站在了门口旁侧,不入门内。

他不知原由,想问时便被侯爷一指封口,看着侯

爷温柔的神情,他便闭了嘴,静静地陪着侯爷等。

等到他们终于进去的那一刻,恰巧是木千青说完后,静默了少许时。

他直觉侯爷那一刻入内是刻意的,但是为何是那一刻,他不知。当看到那陆公子见着侯爷后,便要匆匆离去的样子,他又觉得侯爷那一刻入内,是因为木千青。

为何是木千青,他还是不知。

可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感觉侯爷待那木千青极为不同。就比如上一回,叫他刻意去撞上木千青身边小奴才宫一。一个小小奴才,为何要去找他的麻烦,就因为一个木千青吗?

溪遥心里沉痛,他在这青楼中见过太多负心薄义郎,知道小侯爷的温柔体贴难得,更知道公仪坷的风流无情残忍。

他怕公仪坷腻味了他,已经瞧上那木千青了。情爱难留,可他已经深陷,所以他怕。

“溪遥莫要多心,忧思多虑,这脸上可是要长褶子,伤面容的。”公仪坷温柔地俯头,笑看着眉目忧愁的溪遥,甜腻的语气却让人有些发寒,“许多事,溪遥都是想不得的,那可是要命的事。溪遥只需知道本侯爱来溪遥这儿,全是因为这儿让本侯轻松愉快,那些不愉快的可千万别染上溪遥的心头,否则本侯是会可惜的。”

看着公仪坷桃花眼微眯的风流神韵,溪遥心中不住的发寒颤栗,他听出了这话语里警告的意味,知道这是小侯爷不悦他问了不该问的事。

颤栗过后,是一阵一阵的悲痛。果然,他不过是青楼小倌,在小侯爷公仪坷的眼中随时可被他人替代,替代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句可惜。

溪遥埋入公仪坷的怀中,不再多言,乖巧地闭上眼,娇弱地应了一声是。

安抚了怀中的人,小侯爷公仪坷抬头望去远方,那个方向,近一些是栖暖室,远一些……是北襄城。

海棠树下,落了一肩残花败叶,这秋生的海棠不似普通花朵娇弱,就算是落地成泥,似乎也带着一份倔强。

小侯爷桃花眼中暗光收回,落去了这落花也倔强的海棠树上,悠悠地忆起一件旧事。

说是旧事,却也不算久远,约莫两年以前。

那时他再次随父入北襄城,马车在皇宫口停下,徒步入皇宫时,瞧见一年未见的稚童又长开了一些,模样似乎漂亮了,可那眉宇间的英气尊贵依旧。

“微臣拜见启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着一个小孩弯腰拜礼,他的父亲做的比他还要好。可是父亲告诉他,这皇室中,谁的面子你都可以随意几分,唯有这启明公主的面子,马虎不得。

他不知为何,只当是父亲怕他见启明公主是个孩童,便会大意随性,这才特意嘱咐。

“老郡王又来向父皇禀报南面局势了?这一年一报的,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若是哪日郡王乏力了,可要告知本宫一声,本宫自会在父皇面前进言,替郡王说话,莫要勉强自身才好。”

软轿上自揽轿帘的女童笑得明媚如朝阳,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眸中灵气逼人,又兼具狡黠,让人不敢对视。

“为国效力,微臣纵使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老郡王低着头,严肃地回答。

天下最尊贵的女童笑着皱眉,有几分嗔怪的意味:“皇伯伯又跟空桐客气了,侄女心疼伯伯不是应该的吗?”

“哪里哪里,微臣不敢。”老郡王终于是带了几分笑意。

“好了,侄女不耽误皇伯伯面见父皇了,皇伯伯请吧。”轿帘放下前,女童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公仪坷一眼,才悠悠唤身旁的女婢起轿回宫。

公主软轿走后,公仪坷不明白为何父王如此卑微,禁不住询问道:“父王为何……”

老郡王一手抬起,止住了儿子的问话:“日后你便明白了,若是天下太平,日后这位公主绝不只是公主。”

那日公仪坷虽不解,却没有再问。那日面见圣上后,公仪坷被封陵南千户侯,赐侯府两座,于北襄城、陵南都城各一座。

他是郡王府三房所出,没有继承郡王封号的资格,本来一生应如寻常王侯世家中庶子一般,入朝为官,官位不重不轻,刚好是个身份。

可是那日陛下的封赏,令他错愕不已。晚间辗转思索不得其解,寻到父王的书房,却被告知一切应当是启明公主的意思。

第二日清晨,郡王府便收到请帖,由公主御下亲卫送来,邀他入宫赏花。

见到公仪空桐,礼毕过后,他随即便问:“陛下昨日封赏坷为千户侯,更赐侯府两座,不知是否是公主的意思?”

“公仪坷,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说本宫左右圣意,玩弄权术吗?”公仪空桐笑着说话,却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寒。

“微臣不敢。”公仪坷跪地,说道。

一声轻笑响起,好似灵鸟欢唱,公仪坷偷偷往上看一眼,却正好瞧见公仪空桐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那双笑眸又黑又亮,让他又匆匆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说来坷与本宫原非同姓才是,老瑞王膝下无子,从旁支中捡

了个庶子承欢膝下。老瑞王仙逝,唯一的养子因身份而遭权臣反对无法继承瑞王封号。父皇即位后,体恤臣子,又对瑞王养子于心不忍,这才想了折中的法子,封你父亲为郡王,授予兵权,镇守南方一带。”

“陛下仁爱。”

公仪空桐瞄了一眼神色严肃的公仪坷,又笑着道:“父皇的确仁爱,可是再仁爱也不会随便一个庶子便封侯赐地的不是?饶是你父亲,曾经与父皇情同手足,也不是因昔日情谊而获封良多,你当知晓。”

他自然知晓,父亲获封郡王,是因陛下成功即位有他一功,也是因为父亲对陛下的忠心。

公仪坷沉默,沉默时,一只水鹭掠空而过,又俯身水面,划出一道道细细波纹。波纹未散时,公仪空桐背对着日阳,微眯双目道:“你是不愿做这驸马?”

公仪坷依旧沉默,不管怎样的措辞,只要是拒绝,即便用再动人的话语装饰,在这位公主的面前,都显得拙劣。

“坷哥哥,你大我七岁,也算是看着空桐长到大的,不若告诉空桐一句实话。”小公主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十岁的模样,蹲着的样子有些憨厚,“坷哥哥是不愿卷入皇权是非,还是……心中有人了?”

公仪坷眸中微闪,而空桐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起身而去,衣袂随风带走了一抹莲香,声音有些失望却没有太浓重的感情色彩:“可惜了。”

那一年之后,纵使他再随父王入北襄城,也没再见过启明公主。

不过两年,恍若隔世,再见她的时候,实在想不到是这样的景样。

公仪坷望着海棠树上一朵初绽的秋海棠,蕊色鲜嫩,生机勃勃。他勾起一笑,笑得有些凉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准备启用存稿君了,如果有小天使想要看小剧场,请评论炸我出来吧,啊哈哈哈哈

☆、一点一滴忆渐失

药一日日的和着稀粥送入空桐的口腹,每一次空桐都恨不得用眼神将眼前温柔的人一片片凌迟,可是每一次她都只能无力反抗地咽下。

她真后悔当初错将恶鬼当作了仙童,木千青其人缜密狠辣,全不如外表的谪仙温柔。如今的她早忘了当初对这人的感谢,对这人的怜惜。

可是她更后悔那日的冲动,明明觉出了木千青的不同寻常,却还是凭着直觉认为他不会伤害她,而漏洞百出,屡屡让他得手。

“宫一,你在这榻上也躺了十来日了,不如今日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当她是草吗?晒个球的太阳啊!

放下瓷碗,木千青琉璃的眸中熠熠生辉,笑得格外动人。完全没有顾床上人那恨不得拆他骨肉,嗜他鲜血的表情。

栖暖室外,屋檐下放着一张躺椅,位置刚好在屋檐阴霾之下,当木千青将空桐轻柔地放在躺椅上时,一个传话的奴才恰好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