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老婆是他的机车?!”
于洋趴在吧台上狂笑不止,笑到最后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消失在鬓发里,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从无声的流泪到嗷嗷大哭,他只花了两分钟。
沈雨清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哭,没有打扰他,只是有些不解,于洋一直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活得最潇洒的富二代。
他和任绎扬都是公职人员,虽然是自己选择的职业,但受到的约束也是最多的,郭会祺和江逸琛都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上班,也少不了被家里盯着要上进。
只有王潇和于洋自己当着老板,不受任何人的约束,自己赚钱自己花,自由自在,但是王潇那家小店赚的钱自然也是不能跟于洋比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于洋才是最潇洒的那个。
一个人人羡慕的富二代,他有什么理由哭得这么惨烈呢。
直到沈雨清把掌心贴上于洋的后背,安慰地上下滑动了两下,于洋才抽抽噎噎地开口€€€€
“这么多年我都用心在经营‘复活’,全身心都扑在上面,把它做成了靖安数一数二的酒吧,那该死的老头子凭什么用一句话都否定了我?说我一年365天从头忙到尾也赚没几个钱,都是在瞎忙活,名,名没赚到,利,利没赚到,你让他去问问!靖安的酒吧圈子谁不知道我于洋的名字!”
“从我大学毕业出来混到现在,没有给过我一句肯定的话也就算了,还处处贬低我看不起我!说什么他手下随随便便一个总监一年赚得都比我多!他为了贬低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鬼谎都能扯得出来了他!”
沈雨清抽了两张纸给他,“于叔叔的意思是想让你回去帮他。”
“不可能!”于洋擤完鼻涕吸了吸鼻子一口否决,“我自己在外面闯都被他看得这么扁了!真到他手底下做事那还得了!那我不得卑微到尘土里去了我!”
说完,他挺了挺身子看向沈雨清,“你应该是最懂我的才对啊!你不也为了当法医跟你爸僵持了好些年!”
沈雨清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次过生日他爸送了他那副价值不菲的人体骨骼模型,其实当时他的心里是有些复杂的。
他生为人子,为了自己的执着硬是跟自己的亲爸僵持了这么多年,其实也许只要他像妈妈跟姐姐一样,稍微跟他服个软说些好话,这个人体骨骼模型也许会是他的入职礼物。
偏偏就是因为他们父子太像了,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谁也低不了那个头。
所以他爸向他服软的这个行为,其实让他很动容,也让他有些自责。
“也许有一天于叔叔会懂你的。”
“他才不会!”于洋气愤地仰头喝光杯底的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总有一天我要把我赚的钱甩到他办公桌上,让他对我心服口服!”
“于洋,其实不是他对你期望太高,而是你太在乎他对你的看法了。”沈雨清提起筷子夹了今晚的第一块寿司到他盘子里,“其实你只要专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放弃一些不必要的,比如他人的看法,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于洋扭头盯了沈雨清半晌,忽然头一低把整张脸埋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糊在了他的前襟上,“找你聊果然是正确的!”
摊开双手一动不敢动的沈雨清:“……”
第214章 都是疯子
周五晚上人声鼎沸的“夜幕”,一进门就萦绕着强烈到几乎要穿破耳膜的鼓点,每一记鼓点都好像能正中靶心地敲在你的心脏上,舞池中央是五颜六色的聚光灯,红男绿女们随着越发密集的鼓点而更加骚动,尖叫声阵阵。
正是这些聚光灯和尖叫声,掩盖了周围灯光昏暗的卡座上某些不知名的交易,或色,或财,更甚者,财色兼有。
一身黑衣的祁墨轻易地就隐藏在昏暗的夜色里,此时的“夜幕”早已满座,第三次来的他直接去吧台要了一杯酒,然后随便找了一桌男女都有的卡座坐下。
这一桌看起来像大学生聚会,会来这种地方玩的大学生自然是不排斥交朋友的,祁墨帮他们点了一瓶洋酒之后立马就成了他们的座上宾,甚至有两个色胆包天的女生凑过来跟他套近乎。
祁墨一句真一句假地跟她们随便聊了几句,假意喝着酒,目光有目的地在场内扫了一圈。
果然在一个角落的卡座上看到了阿珊的身影,彼时她正穿着一条蓝色低胸超短裙跨坐在一个男客人身上喂他喝酒。
阿珊跟照片一样留着一头波浪卷长发,不一样的是照片上的她头发是火红色的,而今天是灰白色的,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唇红齿白明媚至极。
她笑盈盈地给男客人喂完酒,从他身上下来说自己再去拿一瓶来,一转过身就撞上了祁墨的目光。
其实他们的距离并不近,中间还隔了好几桌,周围的灯光也相当昏暗,但祁墨的那道视线实在过于直白,很难让人忽视掉。
而阿珊见到祁墨时那一愣神的表情,也让祁墨心里明了阿珊是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