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家属怎么说?”
“有点……有点复杂。”高磊的语气不是很自然。
秦展看着苏韫亭走出审讯室,拾起€€茶杯猛灌一口凉茶,脸色逐渐严肃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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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说要去练瑜伽,还下着雨,我就说她别去了,她就是那个性子,太€€任性了,什么都不听人说,要是昨天听我这个做婆婆的话€€,就不会出事。”
哭诉的女人头发花白,体态略胖,看年纪五六十岁的样€€子,皮肤生的黢黑,看气质听口音,都不像是深夏本€€市人。
旁边三十来€€岁的男人穿西€€装打着领带,要不是衣服胸前还挂着程序员的工牌,所€€有人第€€一眼对他的印象,可能就是保险公司跑业务的。
男人全程双手捂脸,整个人异常颓废,此时一句话€€都不说,只唉声叹气。
“她就是不听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这个做婆婆的说的话€€,她是一点儿都不听,不拿我放在眼里€€呀。”
警察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受害人尸体?受害人死之前跟什么人接触过,你知道吗?”
“跟她那个闺蜜打过电话€€。”老太€€太€€语气瞬间变得厌恶起€€来€€,“他那个闺蜜不是个好人,三十好几不结婚不生孩子。警察同€€志你说,这年头三十多了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女的,她能是正经€€人?”
两名警察无奈对视一眼。
“这个你儿媳妇的闺蜜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的问题,咱们等会儿再说,你们有没有死者闺蜜的联系方式?”
老太€€太€€眼泪一抹,“那哪有嘞?她平时遇到点事都瞒着俺娘俩。她那个闺蜜,她娘家人,没一个人看得起€€我们,根本€€不上门来€€往。”
“苏队,高副支队。”
刑警正准备继续再问,忽然看到苏韫亭和高磊过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苏韫亭点个头,接过笔录看了两眼,问道:“什么情€€况?”
刑警语调有些沉重,“死者杨晓梅,女,34岁,乐音瑜伽馆教练,尸体是今天早晨在死者家中冰柜冷冻层发现的,肢解。”
苏韫亭目光严肃起€€来€€,“尸体呢?”
“在分局尸体解剖室,邹明法医已经€€赶过去了。”刑警回道。
“这是?”苏韫亭回头看了眼坐在接待桌前的母子俩。
“受害人家属。”刑警介绍,“受害人丈夫姜振兴。受害人婆婆吴丽红。”
母子俩不知道来€€的这俩警察是谁,只是觉得看上去像领导,纷纷起€€身。
姜振兴胡子拉碴一大把,眼眶肿的通红,满脸憔悴,他跟苏韫亭握了握手,颓丧问道:“警察同€€志,我老婆这案子,能破吧?”
苏韫亭说:“你要相信我们警察,一定会有结果€€的。”
姜振兴沉默半晌,捂着脸把哽咽咽下去,“我相信警察,相信你们,需要我配合什么我都配合。”
苏韫亭颔首,让他们坐,自己也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把这两天受害人的生活作息详细说说吧。”
姜振兴嗯道:“晓梅自从结了婚就一直闲着,家里€€有车有房也不缺钱,我就让她辞职在家备孕,每天就是看看电视刷刷手机,偶尔和她闺蜜俩人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最近一个月她说压力大,要回瑜伽馆上班,我说她天天闲着,哪来€€的压力,上班那么累。但她说在家很累,执意要去上班,这几天在外边时间比在家里€€时间更长€€,常常早出晚归的,作息已经€€没之前规律了。”
高磊说:“也就是她最近基本€€都是和同€€事在一起€€?”
姜振兴摇摇头,“和学员待的时间长€€,前几天我去她瑜伽馆接她下班,她那个班里€€招收了个体型很胖的女学员,整天缠着她上课要上到很晚。”
“杨晓梅最近的情€€绪怎么样€€?稳定吗?”苏韫亭问。
“应该是稳定。”姜振兴有些拿捏不准。
刑警插嘴问了一句:“你老婆情€€绪稳定不稳定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