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灯亮着,在楼下看到了。”
江黎只说看到寝室灯亮着,没说在看到寝室灯亮之前,他正要回一趟教室。
结果抬眼看到那扇透着光的窗户,就给他发了消息。
教室没去成,倒差点被赶去学生会睡。
奚迟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江黎。
他已经脱了校服外套,现在就套着一件薄卫衣,黑灰色,衣袖随意折缚在小臂上,没由来得散漫,可眉眼间却不像往日那般冷淡。
“学生会的事处理好了?”奚迟擦干发尾,放下毛巾。
江黎合上衣柜的门,转过身来:“还没。”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又问。
“因为觉得你今晚心情好像很好。”奚迟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的,可江黎身上那种懒意很明显。
江黎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锋利”着的,这种“锋利”不是对别人,也不专指待人接物,更像是对他自己,可这种“锋利”又与桑游常说的“克己复礼”、“端方自持”不同,没那么规矩。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张弛有度,但江黎总是“张”的时候多,“驰”的时候很少。
所以每当江黎懒意冒头的时候,他总能很快觉察。
江黎很轻地挑了挑眉,几秒后,他淡声应了一声。
奚迟:“因为学生会的事?”
江黎撇过墙上挂钟,时针安安静静走在10和11之间。
平日这个时候,人还没回。
“不是,”江黎慢声道,“因为冬时令。”
奚迟:“?”
从没设想过的答案。
这几日瑞城都没下雨,可空气总是湿漉,甚至已经开始有些霜气,奚迟下意识往窗外扫过一眼:“你喜欢冬时令?”
南山应该不喜雨不喜寒才是。
江黎笑了下,没答。
他走到床边拿过睡衣,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明天还去五楼么。”
“嗯,会早点……”奚迟倏地顿住。
他原本想说“会早点回”。
可现在…奚迟转头看着那扇不久前还大开着的门。
奚迟:“。”
之前去桑游那是为了避开四楼的人,可现在似乎没再去的必要。
“不去了。”奚迟慢声道。
江黎靠在床头护栏上,全身的神经似乎都在这个秋日深夜松懈下来,他应了一声“嗯”。
所以他才说,喜欢冬时令。
不知是被江黎身上的懒意带着,还是这秋夜凉寒催觉,这天两人都没再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