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意识还有囫囵,想从床上坐起来。

一撑手,指尖摩挲到一块布料,奇怪的触感让他低下头去。

奚迟蒙住。

他为什么抓着江黎的衣服?

抓多久了?

这什么衣服能被抓成那样?

再一看,是校服。

主席台上的记忆顷刻回笼。

“校服……”奚迟感觉呼吸都不畅起来,“我赔你。”

可能是音节一模一样,不知怎的,江黎忽然想起校医那句“陪着吧”,破天荒有些想笑。

他顺势合上手中的书:“只是一件校服,不用。”

奚迟正要开口,医务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桑游和王笛风风火火站在门口。

江黎头都没抬。

他俯身拿起放在床脚边的文件袋:“挺快,怎么不赶着晚自习来。”

桑游噎了个正着。

从小到大,能噎得他说不出话的,除了奚迟也就眼前这樽了。

偏这两樽今天还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真是大白天见了鬼。

“行了行了,墙都没了,还分什么西山、南山,你照顾照顾我们秘书长怎么了?”桑游边走边毫不客气地说。

王笛嘴角抽搐。

老大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在来的路上你说的明明是“江黎要是对小迟动手,我非把南山学生会给他掀了”。

江黎没理会桑游,极其自然地低头看了眼校服衣角,像是确认完什么似的,收书起身。

奚迟硬是被这低头一眼看得手心发烫。

江黎起身朝外走,桑游自觉拿出老大的风范:“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谢了。”

话音落下,迎面接了个东西。

桑游:“?”

江黎“啪”地把书扔给他:“顺路,帮我送回去。”

桑游狐疑,翻开扉页一看。

妈的,校史室的章印,走路都得半个小时。

顺路个屁。

“我说江黎你是一点亏都吃不得是吧,校史……”一抬头,江黎已经走出医务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