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吃醋,可以生气€€,甚至可以撒泼,都可以的,因为会有人来€€哄他。
他知道,无论如何,司棋都会纵着他,就像他会无底线包容司棋一样,这种宠溺是相互的。
狐尾后来€€还€€是到了小豹子手里,他温柔揉搓着,上了护毛剂,清洗干净后用吹风吹干,再用梳子梳理柔顺。
替他把尾巴打理好后,司棋猛地把脸埋进蓬蓬松松的尾毛里,感€€叹道:“好漂亮的尾巴啊,好漂亮的崔桓宇,都是我的。”
崔桓宇原本还€€因为炸毛这句话耿耿于€€怀,现下听到他的赞叹,那一丢丢小情绪便全数消失了,唇角也抑制不住上扬,道:“少€€花言巧语。”
心里却是万分欢喜的。
一周后,司棋陪着崔桓宇如约去拆线。
韩城检查了一下伤口愈合情况,说恢复得很好,并€€且后期应该不会留什么€€疤,只会有一条细细的白线,旁人看不出什么€€的。
小豹子拉着崔桓宇斜身向下,已经揭开纱布的伤处明晃晃露了出来€€,疤痕确实不算长,看得出来€€韩城的缝合技术也不错,但看着那小小的刀口,司棋的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崔桓宇低声安慰:“医生都说没事€€了,别担心,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想以后这个地方应该也不会太难看。”
司棋根本不在意难看与否,反正崔桓宇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最€€好看,他只是心疼他受的苦。
小豹子点点头,默默帮他把领子重新整理好。
韩城笑道:“你儿子真€€的很爱你。”
崔桓宇颇为骄傲回:“是啊,他很爱我。”
是外€€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爱,很值得拿出来€€炫耀。
回家的路上,崔桓宇刻意绕道,去司棋最€€爱的甜品店帮他买蛋糕。
他在前面排队付款,跟在一旁的小豹子一眨眼就不见€€了。
崔桓宇急急找出来€€,打出去的电话在身后响起。
他转头,看见€€小孩抱着几支散装玫瑰走来€€,说:“附近没有花店,刚好有人卖花走过,我就全买了,庆祝你拆线成功,希望你以后都健健康康。”
繁闹喧哗的街头人来€€人往,那小小的身影伫立在他面前,捧着花递给他,崔桓宇突然觉得司棋的直男魅力,该死的迷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小豹子继续回学校上课,崔桓宇也开始早出晚归地照看生意,偶尔深夜归家,小豹子还€€开着灯在等他。
两人相视一笑,疲惫一扫而空。
七月初,幼儿园放暑假了。
司棋白天跟着崔桓宇跑跑潮牌店和餐厅,力所能及帮帮忙,晚上就只能呆在家看电视。
因为放假,酒吧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崔桓宇不得不每晚出去应酬,但是酒吧禁止未成年入内,所以五岁豹豹只能独守空房。
崔桓宇不在家的夜晚,他习惯开着电视躺在沙发上边听边睡觉,否则空荡荡的屋子会让他觉得特别孤寂。
司棋不想承认的是,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强大,那么€€无所畏惧,自从两位父亲过世后,他非常害怕孤独和安静。
因此不管是从前在学校还€€是后来€€在PR联盟工作,他都表现得阳光开朗,让很多人喜欢他,乐意和他交朋友。
他喜欢周遭吵吵闹闹,这才会让他觉得日€€子不那么€€难熬。
如今他有了崔桓宇,崔桓宇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又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一旦崔桓宇不在身边,那种无边的孤独感€€又会滋长蔓延,尤其是在深夜。
七月正值盛夏,屋内开了空调也让他觉得无比闷热。
后背被濡湿的黏腻感€€让他不舒服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他觉得电视里动画人物€€的声音越来€€越远,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在慢慢逼近,紧跟着,一首诡异的歌谣浮响耳畔:“罗帕森,木高高,小孩小孩挂枝梢,荡呀荡,荡呀荡,一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