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来,那些因为皮囊或其他原因的爱情是止于表层的,心动是真的,喜欢是真的,经不起风吹雨打也是真的。
所以一直以来不管有多少人向他示好,他都从来没有答应过,直到遇到乌憬,第一眼惊艳于他的皮囊,随后在他为了他不顾自身安危里第一次品尝到了喜欢。
他没有在爱里受过伤,给出自己的爱也给的随意大方。
哪怕被欺骗后,他也只是不能接受乌憬,不是不能爱他。
他不缺爱,但是当有一份纯洁得不掺任何东西的爱被人捧在他面前,他的心就会像水滴落进了油锅里,顷刻间沸腾。
白殊把手心的蛇放进口袋里,平静地望向前方。
只有他能让他变成这样,只有他可以触碰,那双能看到世间万物的眼睛里只会留下他的身影。
这个世界上几十亿人,只有他是特殊的,数不清的光年里,唯有他让神明降落了。
就算是被全世界宠爱的幸运儿,在面对这样的爱或许都会为之动容。
唯一的、具有无法替代的,比生命还重要的……爱。
他在面对这样的感情时,不想逃离,反而还想看他的底线会降低到什么程度。
乌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听到他说“锁住他,永远锁住他”时酸涩又心动不已的震颤。
那不是要利用他去做某件事,仅仅只是强大的神明为他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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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回到宿舍,将放在兜里的蛇拿出来放在桌上,拿着睡衣去卫生间换了。
等他出来就看见围着他桌子的莫杰希和孙江,他们也看到过表白墙上的贴子,当时还感叹是谁那么勇在学校里养蛇。
莫杰希:“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我看表白墙上都准备告诉老师把它带走了。”
这条蛇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颜色花纹很艳,纹路也很漂亮,有些人把它的照片放在网上识图,也没查出来是什么蛇,一些颜色艳丽的蛇看着比它差远了。
大家找不到它的品种,一致认为它是被主人养得太好,才和那些网上搜出来的蛇不像。
孙江看着桌子上懒散地缩成一团,听见卫生间门打开才慢慢舒展开身体的小蛇:“不知道有没有毒,会不会咬人。”
白殊闻言走过来,搬起小蛇的嘴巴就要去看它的牙齿,他的动作毫无预兆,自然又随意。
莫杰希和孙江都吓了一跳,连连说道:“别别别,万一它咬你怎么办……”
他们话音还没落,就看见那条在他们面前连动都懒得动的蛇像毫无反抗之力一样乖乖被掰开嘴巴,露出几颗尖锐的牙齿,没有毒牙。
但它怕咬到人似的稍稍偏了偏头,蛇信子飞快地吐出在白殊手指上缠了一圈儿,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莫杰希和孙江目瞪口呆,他们都要怀疑白殊真是它的主人了。
乖得简直像专门调.教过,还特意偏了偏头,让白殊好掰开它的嘴,生怕咬到人似的。
“到底是谁说这条蛇一点都不亲人的啊……”莫杰希简直怀疑表白墙上的那群人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了。
他看着蛇琢磨半响:“不过你把这蛇带回来,不会是真的想养它吧?”
白殊收回手,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被舔过的手指,没去看那条蛇,把沾染了湿哒哒口水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或许吧。”
白殊回来的够晚了,随便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睡前把那条蛇放进了抽屉里,用几张纸巾给它做了一个简易的窝,把抽屉拉开一条缝,似乎一点都不怕它会乘着宿舍的人睡着了到处乱爬。
他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一道宛若实质的目光,直勾勾的,毫不掩饰对他的垂涎,如果这是在野外,白殊一定是被盯上的猎物,因为他的眼光即便含着再多的爱意,都带着掩饰不住的侵略和占有欲。
这就如他变得再像人,他的本体都是一条蛇一样。
白殊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被人眼也不眨地盯着,仿佛要将失去的时光弥补回来,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