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虽然因为单向一番话愣住良久,但却并没有阻碍到她复仇的心。她很快又恢复微笑,转头看向南宫盛日。
南宫盛日这时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必死了,“仲长,是你父亲宣于正德杀的,这个你知道吗。”
南宫盛日突然提到仲长两个字花阳反应了半天,仲长老师!在花阳心中,他是第一个离开自己的人。
花阳稍微愣住,接着脸上的笑容渐渐僵掉。
“当年仲长是总统面前的总参谋长,他十分喜爱善德,所以处处提拔左丘家,加上军权也在左丘家手里,我和你父亲都觉得不妥,我也想过暗杀仲长,但是被律时发现也就暂时作罢,没想到你父亲顶着正品的头衔,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冤枉你父亲,他死的很甘愿。所以,花阳,你的父亲和我没有区别。”南宫盛日重重说着最后的话,最后大笑几声。
花阳已经皱起眉头来,放在桌上的手抓住了那个红色锦盒,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南宫盛日的话,她不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花阳从小仰望父亲长大,他为国家为家族争取利益,在所有的权力下最先考虑的就是国民和正品,没有一丝不公枉法。在花阳心中,父亲和慈善家的母亲没有区别。花阳已经气愤,握着宣于家印章和子弹的双手都在颤抖。
“别说废话。”花阳将子弹扔给南宫盛日。花阳不想要再听,她已经觉得越来越痛苦。
正当花阳气愤与痛苦交织的时候,空中传来直升飞机声,她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宣于家封了机场,但却只是封了陆地。
南宫律时从直升飞机下来时,坐在长桌子一端的花阳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她很清楚南宫律时这时出现在这,就是说,自己要动手杀他了!她并没有打算今天杀律时,但是他来了,这不是花阳的选择。
木里岚对自己最后说的话是“在这个战场上,也许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人是更好的结果。”花阳能明白木里岚的情感,因为她经历着苏仕佲的死,并且死得太惨,太冤,太不值,还不如死在她自己手里。
可是花阳从没有真的想过要亲自动手杀律时,她不是没有想过像木里岚那样把南宫律时送出国外,好好活着就行,但是南宫律时必定不是苏仕佲,他身上也背负着与家族同生共死的信念,恐怕叫他独自活着,他会更加痛苦。
花阳转眼看着死在桌子上的单佐北和单向。不是有人说过吗,杀的人多了,便也不觉得痛了。这时花阳的左手又开始痛,她使劲的握着拳头想要以痛制痛。
她看着远处走来的南宫律时喃喃说着,“是啊,今天就让所有都结束吧。”
南宫盛日回头看到走来的律时,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不再笑。他当然听到了花阳的喃喃自语。手里刚刚从花阳那接过来的子弹,南宫盛日动手将它装进了枪膛里。
在南宫律时还差几步就走近时,坐在花阳右手边的南宫盛日举起了手里的枪,直直的指向花阳。
花阳这时的目光才从律时身上移开。她看着南宫盛日,慢慢浅笑起来。
也是瞬间,桌子周围站满了举着枪的宣于家侍卫。分为两个方向,一方举枪对着南宫盛日,一方对着走来的南宫律时。
花阳面对亡命的南宫盛日的枪口并没有害怕,沉稳说着,“你可只有一发子弹。”
“今天我是肯定得死了,要么你放他和飞机上的人走。要么你和我一起死。”南宫盛日拿着枪,已经急功近利失去理智。
“你是现在叫我选择吗,可是你不一定能打中我,而你是一定得死。”花阳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南宫盛日,又慢慢开口,“现在我叫你选,你儿子先死,还是你。”
南宫盛日举着枪,额头都冒出汗来。“你不是没有打算杀他吗,你放了他,我就自杀。”
花阳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听到南宫盛日的话后,定定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侍卫散开。
就是瞬间,南宫盛日开了手中的枪。
本来眼睛已经移到别处的花阳也吓了一跳,她以为南宫盛日会见见儿子,他们父子之间只隔着宣于家侍卫,就在几步之外。
同时看到南宫盛日吞枪自尽的,还有因为侍卫刚刚退去而清楚的站在那的律时,他穿着国防部长的军服,双手插着兜,还是高傲且顶尖聪明的样子。他看着仰着脑袋靠在椅子上的父亲,定在了原地。
坐着的花阳和站着的律时,他们两人的时间瞬间静止了,长桌子上的白桌布还飘舞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它们是南宫盛日的,律时的父亲南宫盛日的。
花阳看着站在几步之外的律时,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样很好,我们,互相残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