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色的血液,就这样从钱羡儿的口里往外溢出,楚云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所以就连施救的办法都也没有想到,看见她慢慢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在一瞬间撕裂,好像重要的东西又一次离开了自己的身边。
“雪……雪哥哥,你不要……不要担心,羡儿就睡一会、只是一会就好了。你不要……不要哭啊……”抚上楚云笑脸颊的纤纤素手无力地缓慢垂下,钱羡儿缓缓地闭上她的眼睛,她想,到了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得好好休息好长一会了。
等一下、等一下,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敖落月还并没有反应过来,钱羡儿钱小姐这边儿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吗?……等一等,为什么钱御麟那个死人到了这个关头也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要知道他们两个是护送钱羡儿来和亲的受命人啊。
要是钱羡儿死了,那他们回去还不被钱老大人给撕掉一层皮吗。这破坏姻亲的人是钱羡儿自己没有错,可是钱羡儿倘若要是一死的话,那么剩下的所有的责任不是就都会怪在他们的身上来吗,钱御麟啊钱御麟——你竟然到了现在都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敖落月一记大大的白眼儿,她觉得自己也真的是要服了这个钱三少爷。
“我看这件事情不应该怪在我们符远县,你们大小姐明明知道那个是毒居然还要喝下去。”端木小姐这样说道,显然是想要把所有的不对都推到钱羡儿的身上。
县令楚大人不说话。
“……什么话?!如若不是你们出言逼钱大小姐,她又怎么会想不开。”
堂中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然后听见一个杯子破碎的声音,众人们忍不住闻声望过去,那是钱御麟随手扔在地上的杯子,然后之见他走到钱羡儿的跟前,说道:“……妹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御麟兄长……我,我这半生,都是不得自由……所以,我……我已经感到非常疲惫非常疲惫了……这一次,羡儿要自己做一次主……”
“他们的婚事,我们也不能干涉,云笑表兄,你先带着钱大小姐回处所。放心,是这个姑娘自己涉世太浅,所以不经意之间遇到些讥讽嘲笑都才会有轻生的冲动,所以咱们符远县是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
“……?!……”弯身去抱钱羡儿,墨禹却狠狠打开他的手,楚云笑无奈,他可不想得罪钱御麟这样的人,所以耐着性子,还是算得上市温和地说道,“钱三公子,请你相信我们,一定能救钱大小姐的性命,若是她死了的话,我们符远县衙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所以请您将她给我。”
“哼,不敢劳烦楚公子费心了,”钱御麟冷眼冷语地说道,“若是说起救人的话,那还是她比较在行一些。”
敖落月不着痕迹的一记白眼,心道:我去,你称呼一下我的名字,那究竟是有多难啊?!
人都已经要死了、?!还能够如何救得回来?元渊子不由得十分疑惑的看了敖落月一眼,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她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强?!……
“走吧。”敖落月转身,迈步走去,这时候一声凄厉哀绝的声音响了起来。
“哼哼!你们——谁都不要想走!……”
一袭黑纱色罗裙,长发披肩的女子缓缓走上前来,一半腐烂骇人的面孔,狰狞可怕的面容,那双饱含着浓浓地恨意的双眼,楚县令和楚云笑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个女人——曾经一度是他心头最爱的女人,在即将临盆之时,楚县令和侍女出外踏青,那贪心的侍女妒忌正室夫人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因此设计让这位夫人在临盆之前滑了胎。而夫人知道此事之后,便求夫君楚县令为她为未能出生的孩子做主,可是未曾想到楚县令痴恋着那侍女成迷,因此不仅非但没有为她报害子之仇,他还把结发妻子冷落在侧。
夫人怀恨在心,因而不久便抑郁成疾,草草死去了。临终之前,还曾经诅咒过自己不饮下孟婆汤、不肯走过奈何桥,绝对能够忘记此生所受到的屈辱,也更不进轮回,、。她要化作冤仇厉鬼回来复仇。
看来,今天就好是她回来找楚县令报仇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