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鹿鸣山记 有枝笔记 396 字 4个月前

天河迢迢,星海昭昭,雾气氤氲,不见首尾。

河岸仙石随卧,砂砾莹白,奇花异草珍木林立,仙子们拎着天池苑采摘的花枝,顺着河边旖旎而行。其中一个留神往河边望了一眼,就有仙子打趣说“璟心妹妹,天河边可有莲叶可采?”璟心回头嗔了她一眼,不料另一位仙子接着打趣“天河边怎么没有莲叶,只是天擢星君种下的莲籽还未长成罢了。”话音未落,众仙子都笑了起来。璟心脸一红,放快了脚步,低着头急急朝仙林深处走去。后面有声音追到:“璟心,慢点走,天擢星君小憩呢,未曾听到,你不必害羞,璟心,璟心……”

天擢星君确是在小憩,人尽皆知。

每逢十五,将晚未晚,天擢星君便天河边拣石而卧,一待就是几个时辰。远远看着只有一个仙气缭绕中闲逸的背影,衣袂飘然,墨云束发。开始也有人好奇,天擢在干什么呢,看书,赏景,或是烹茶,只是那个气氛,似乎是自处,不便有人打扰。便有好奇的仙子从上游放了扁舟,驾船顺流而下,却见天擢即非看书,也非赏景,只是闭目小憩。三番四次,均是如此,或是天擢喜欢天河水声潺潺,相伴而眠吧。

众仙皆知,天擢和玄音天女亲近。玄音擅音律,尤以其笛声最妙,凡听其音着,善者欢愉,愧者泪流,忧者心驰,简而言之,这位玄音天女,不落一句言语,却将言语之意赋予笛音,直达人心,扣人心扉。

天擢擅琴,每每和玄音天女合奏,闻其音者无不侧耳倾听,沉浸其中。有一次,也是在天河边上,玄音天女笛声悠然,清越之音流淌于天河水面,天擢抚琴,琴声琮琮,应和怡然,声音丝丝缕缕萦绕天河上空,袅然动人。合奏至尽兴处,声音跃然升空,玄音吹笛飞至云上,笛声如练,风流云卷,天擢拨弦,琴声一出,已不见其真身,身形随弦音聚散,忽光芒四射耀然夺目,忽而敛光平息方可见天擢静坐光芒之中。音毕,玄音自云端缓缓落下,立于天擢身侧,天擢指停弦边,与玄音相视悦然。此时仍余音不止,绕空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