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唯一能让我寻求到安慰的就是凉亦那小子了。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忙里忙外折腾的身影,突然张口问道:“凉亦,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他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又继续问道:“如果我和文若靖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看他居然在认真的思考,我开始满怀期待,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文若靖。”
我与他愣愣的对视了几秒,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哭了,边哭边踢腿,活像一个怨妇。凉亦见状十分无奈,走到我跟前说道:“礼煞会救你,还轮不到我。”我又与他愣愣的对视了几秒,我别过脸说道:“他人呢?”凉亦闻言换掉我额头上的手帕说道:“他说碰到了熟人,现在大概在楼下叙旧吧。”
我猛地坐起来,冲凉亦小声说道:“你去楼下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凉亦再次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嫌弃的说道:“温亦,看你贼眉鼠眼的样,肯定又一肚子的坏水。”我愤怒的看着他,吼道:“让你去就去,去看看会死啊。”凉亦似乎受到了惊吓,一声不响的出去了。
他很快就回来了,脸色平静从容,我连忙坐起来,等待着他开口。他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开口说道:“他们一起出门了。”我闻言瘫倒在床上,再次大声的哭了,凉亦拿掉我额头上的手帕,火上浇油的说道:“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大夫也不用来了,我去门外候着,等他来了便打发走。”说完转身走了。
我哀怨的躺在床上,等到天完全黑后,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打开门打算出去,然而,我却被凉亦堵在了门口。“温亦,你何必自找烦恼呢,饿了没,想吃什么?”我愣了愣,看着他说道:“糖醋鲤鱼。”突然间,我感觉到凉亦是个什么都懂的傻子,我趴在桌子上,有些茫然。
这时,礼煞回来了,凉亦叫他坐下吃饭,他回了句:“已经吃过了。”我把脸埋在碗里,气呼呼的往嘴里扒拉着饭,头顶突然一暖,我抬起头,礼煞眼神关切的看着我,“温亦,你好点了吗?”我闻言连忙点点头,含糊的说道:“我挺好的,没事儿。”礼煞似乎有些疲惫,我目送他上楼,凉亦看着我的样子不屑的嘲讽了一声,我见状恼羞成怒的骂了他几句。
再度躺在床上,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漆黑的,头又晕又痛,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起身倒了被水喝,又躺下继续睡。
我再次醒来是被凉亦叫醒的,醒来时光线亮的我睁不开眼,我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凉亦的脸。我头一回看到凉亦这么关切的目光,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大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我有些恍惚,头晕乎乎的丝毫没有好转,不过我还是清晰的听到大夫叹了口气,然后说:“从症状看来是染了瘟疫。”我费力的往凉亦脸上看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像是被念了一遍名字。
大夫开了个药方便走了,凉亦在我床边轻声说道:“温亦,我这就去给你抓药,你不必担心,听说最近有许多人得了这病,只要吃了药就会好的。”我闭着眼睛点点头,听到凉亦出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扶起,一股热气拂在脸上,随即碗被抵在了嘴边,礼煞的哄慰声在耳边响起,我有些清醒过来,莫名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当晚我便退了烧,凉亦不间断的给我换了整夜的手帕,待到天蒙蒙亮时才如释重负的坐下,嘴里开始飚出数落我的话。而礼煞,下半夜时他才出现,我虽然身体难受,却敏感的注意着他的一切,他帮忙换水,帮我裹紧被子,关紧窗户,然后在门口静静的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