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丈夫是要面对一生的人,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是个“弱鸡”,因此打从知道她爹娘已在打听她的夫婿人选,她就开始烦恼成亲这件事,穿来后安稳地在平阳侯府过了十年,她真想继续待下去,即便没有嫁人,终老在平阳侯府也无妨,她不想再去别的深宅大院过日子。
可是嫁不嫁人可由不得她,她的灵魂来自现代,自然认为终身不嫁,当个单身贵族没什么,但在这里,大渊朝的女子过了十六未嫁就要受人指点了,何况终身未嫁?定会被认为有什么隐疾,所以乏人问津,而父母未为子女安排婚事更是会遭受非议,因此若她不嫁就是不孝。
在这种情况之下,最晚明年她就得出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在那之前找到一个自己能接受的、顺眼的男人,然后设法让自己嫁给他……
然而在这大家闺秀往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她左右见的都是平阳侯府里的男人,光是找到她中意的男人就是件登天难事了,若那男人不巧又是个身分比她低下的人,要让她爹娘同意她嫁给那样的人比登天还难……
“二姑娘现在可得空?玉某有一事想请教二姑娘。”玉观云满眼笑意的望着她,脸容温润清俊,直似天人,让人望而屏息。
姚采临挑眉。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她那姚倾堂哥的生日快到了,想问问她送什么生日礼物好的小事罢了。
话说,姚倾也不知道是族里哪个堂叔的儿子,好像还是个庶子,在姚家本是没什么地位的,但福气真大,竟跟玉观云好上了,还带来平阳侯府做客,一住月余,姚倾的地位也跟着大大提升了。
她会看出姚倾和玉观云的关系不一般,也是前世她有几个同志圈的朋友,而当她私下直截了当的问玉观云时,他也害羞的承认了与姚倾是恋人的关系,也就开始了她和玉观云的姊妹情谊。
“请教不敢当,世子有话请说便是。”姚采临也文诌诌地装模作样、咬文嚼字一番。
她知道姚采莲是拉长了耳朵在听,很想知道玉观云要问她什么,姚采谨则是遵守男女有别、非礼勿视的礼教,已经别过头去了。
她与三妹姚采谨、四妹姚采君同年,她们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但她们完全没她的烦恼,她们只在乎对象是否长相端正俊美、是否来自勳贵之家、在家中是否有地位、个人是否有功名、完全不在乎要嫁给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已有小妾通房。
是啊,她们又不像她,保有前生的记忆,认定了一妻一夫制,认定了感情是婚姻的基础,她们自小受封建思想荼毒,丈夫是成亲那日才能见到的人,若丈夫早有小妾通房也是理所当然的,勳贵子弟,哪个没有通房暖床,没有才奇怪哩。
“二姑娘,借一步说话。”玉观云客气地道,唇边绽出如花般的笑容,一般人会将玉观云的笑容比喻为如太阳般和暖,她知道他性向,就将之比喻为花了。
“没问题!”姚采临随他去了,她巴不得赶快走,落枫忙跟上去。
姚采莲瞪着他们走远,却是莫可奈何。
借一步说话就是不给别人听的意思,真是气死人了,那个姚采临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偏偏世子爷就是喜欢找她说话!
姚采谨知道玉观云已走远,她转过身,有几分担忧地说:“看来二姊姊是想当世子妃想疯了,竟然在府里这般勾搭男人,这事让母亲知道可不得了,五妹妹可要守口如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