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庚沂仍旧穿着大红喜服,伸手掏出一个与衣服特别不相配的破布袜子,是乾坤袋!只见苏庚沂在袋口处轻轻一捏,白光一闪,掏出一把寒光粼粼的长剑,此剑与封长海的千妖剑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杀气腾腾,却不尽相同,此剑戾气有过之,血腥气却不足。
不像是用上千只妖的性命练就,倒多了些鬼气。
胡莱只是躲闪,却没有放开我,两人过了十几招,我只看见剑光凛凛,煞气腾腾,不由得心惊胆战,深知若是稍微沾了一点边,就会妖丹碎裂,甚至魂飞魄散,这样凌厉的力道,与第一次刺杀徐子川时,被苏庚沂刺的那一剑有了天壤之别。
短短一两年光景,他竟然进步如此神速。
可那剑招虽然凌厉,却示威的成分更多,招招煞气腾腾鬼气森森,却招招偏离要害寸许,密密麻麻的剑网把胡莱包裹,却始终没有伤他一分,自然也完美的避过了我。
他是在试探胡莱的底细?
可直至如今,胡莱仍旧应对自如,甚至没有出招,只一味地躲闪。我默默叫苦:完蛋,道士不是这公鸭嗓子的对手。
片刻间已经五十招开外,我们也从礼堂打到了户外,这是国师府后院的竹林,礼堂内的人没有追过来,原本的下人们也四散奔逃,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我一狐。
胡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脸不红气不喘,身姿挺拔颀长,芝兰玉树般临风而立,扯着公鸭嗓子道:“苏大人未免太看不起在下。”
苏庚沂也停下道:“此话怎讲?”
胡莱道:“苏大人没有拿出真本事,当在下看不出来?净是些骗小孩子的花架子,那把万鬼斩,骗骗公孙旬和那几个无知的凡人还凑合。”胡莱哼笑一声:“苏大人的本事可不是倚靠一把破剑的。”
一,把,破,剑??
我说怎么那剑煞气如此之重,如果封长海的千妖剑是虐杀千只妖炼出来的,那么万鬼斩是不是击碎了上万只鬼的魂魄?这叫一把破剑?
而且苏庚沂招式如此凌厉,威力巨大,还说是没有拿出真本事?是苏庚沂在藏拙,还是胡莱胡说八道?
“前辈谬赞了,既然如此,苏某只好全力应战。”
听到苏庚沂的答复,我一时目瞪口呆,几乎忘了自己身在敌人手中,有些期待起接下来的战局。
胡莱冷冷道:“谁是你前辈!看招!”
话音刚落,一条红色气流激射而出,四周空气因此变形,惹得若干翠竹齐腰而断,苏庚沂反应极快,闪身躲过气流,可因此变形的空气却躲无可躲,苏庚沂收了万鬼斩,不知念了什么法决,周遭阴气大盛。
似乎有无数人影在眼前穿过,生生替苏庚沂抵挡了伤害。
“借阴兵?好小子!”胡莱似乎来了兴致,同时激射出两道血红色气流,两道气流叠加起来,空间立时扭曲,他的招式我闻所未闻,却似曾相识,像是刻意隐瞒气息,把自身手段转换成眼前这般。
可即使如此,仍旧威力无穷,若不是我在狐莱怀里,有他的身体抵挡,此刻早已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