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庚沂回抱住我,手脚开始不老实:“娘子,你这样心急,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了吗?”
我默念法决,几小撮狐火霎时间争相跳动烧退了他的安禄山之爪。苏庚沂道法深不可测,不知有多少种法子击退我的小小把戏,却任由我把他的衣服烧出洞来,才义愤填膺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我按下他作势要反击的手,轻声道:“道士,我有点害怕。”
苏庚沂也收了玩闹态度:“怎么了,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很荒,可能是明天要见大场面,我紧张吧。”
苏庚沂笑:“凡间的繁文缛节,也能入了狐仙大人的眼,称作大场面?”
“你觉得成亲是繁文缛节?”我反问。
“的确是,可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就算是繁文缛节也心甘情愿。凡人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方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总该有个仪式要我们彼此记住,从今以后不再是两个形单影只的人。”
“小狐狸,你不要担心,只管披着盖头,等着为夫来娶你便是。”
跟苏庚沂在一起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心慌意乱的感觉平复了不少,可是又担心起来:“道士,孙婆婆说新娘子在大婚之前是不能见新郎的,会不吉利,怎么办啊?”
“那你为什么还跑过来?”
我闷声道:“我想见你嘛。”
苏庚沂听闻,笑的很满足,轻声安慰我:“你本来就是至阴之体,我也是满身煞气,从来就和‘吉利’犯冲,在乎这些干什么?只不过,有一点不妥。”
我紧张道:“哪里不妥?”
苏庚沂叹口气:“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躺在我怀里,却要求我坐怀不乱,实在不妥。”
我露出犬齿,直接撕咬他的衣襟。
苏庚沂连忙讨饶,末了哀叹:“幸亏没有穿着喜服,不然明天可要出丑了。”
又对我说道:“我的狐仙娘子,夜深了,既然不肯临幸小生,就请回吧。”
油嘴滑舌!未等我说话,苏庚沂正色温言道:“明天接亲的轿子从国师府出发已经违了凡间礼法,若是把新娘子从我的卧房接走,那为夫可真的不好解释了。”
“那好吧。”我答应道,转身磨磨蹭蹭离开。
“小狐狸,”苏庚沂叫住我,露齿而笑:“乖乖等我明早去迎娶你。”
这个人,就要成为我的夫君了。
回房不过浅眠片刻,天还未亮,就起床梳妆。昨晚被我迷晕的孙婆婆为我梳头,边梳边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