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真的要抛弃我?”
我匆匆瞥了一眼对面,决定还是往脸上抹一点黑泥比较真实,一边抹一边说:“好了别演了,小心被人看见。”青锦不情不愿的往附近的小树林里躲,一边躲身上的肥肉一边颤抖。
我心疼的低喊:“小心点!”青锦缓下脚步,“给我看好东西,那耳环可贵了!”
青锦抖的更欢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的掩映下。
我抓了把脑袋,尽量把头发抓的乱糟糟,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就近找了个水坑,里边还飘着冰碴,照了一眼,我的妈妈呀,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个脑袋上顶着个鸡窝的村姑是谁?
变成这副尊容,我信心满满的往人群里凑。
不看不知道,福缘酒馆门口放着个□□袋,几个黑袍子看着,似乎是铜钱,因为除了黑袍子,基本上人手一小把。我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狐了,不说别的,刚才穿的那件白貂裘领子金丝线绣牡丹的大红斗篷就值几百两。可小时候偷偷溜下山时手里是没钱的,所以我知道几个铜板对于穷人来说没准就是一天的饭钱。
“大哥,这是干什么呢?”我随口问了个正掂着铜钱分量的大哥。
“怎么,第一天来?”
“是啊,第一天,不知道规矩。”
“嗨,没什么,你先到那边领钱,过一会儿跟着走就行了,事成之后还有一笔。”
果然有猫腻。
“这,是去干什么啊?”
“你识字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此刻我脱了斗篷,只穿着故意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夹袄,被冷风一吹就冻得瑟瑟发抖,并且抹在脸上的那些臭水沟中泥土的芬芳也飘散出来,好在这大哥似乎对这些臭味习以为常,他打量我一眼:“看着也不像,不识字的话,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吧,不难,就是跟着喊两句话,什么‘礼亲王名不正言不顺’啊,什么‘侯康杀害忠良’啊,每天都不一样,喊完了回来再领钱。”
“哦哦,是这样,大哥,要是会写字,是不是赚的就多了?”
“是啊!可惜呀,你看咱们这样子,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谁有闲钱去念书?会写字的话,就去那酒馆里抄抄写写,听说啊”,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能挣一两银子呢!”
“这么多!”我配合道:“那我赶紧去领铜板了。”
“去吧去吧。”
到了装铜钱的麻袋那里,一个黑袍子看了看我:“新来的?”
这么多人竟然还记得清楚,我点点头。
“规矩都懂?”
“听说了,一会儿跟着人走,到大街上喊话。”
“哎,你说,咱们弄这么多人行吗?要是官府查过来,可别露馅了。”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堂主顶着,咱们充其量就是替人干活的,哎,你”,他指了指我:“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我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