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一张脸泫然欲泣,该去哪儿找爹爹呢?
等等,不对。
我径直绕过赤僷大摇大摆靠在他家的黄花梨太师椅上,笑得胸有成竹:“编的一点都不像。”
赤僷轻咳一声,似是自言自语:“我就说嘛,人都来了,还瞒什么劲儿啊。”随即冲后堂喊道:
“老狐狸,别装了,出来吧。”
“你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成事不足的臭长虫。”
我喜道:“爹,你果然在这!”
老爹依旧一身骚气十足的水蓝色锦缎长衫,喊话中气十足,可脸色却着实不好,如果说老爹原来皮肤白的像浸了水染了胭脂的和田白玉,那么现在他的脸色就像宣纸一样苍白干燥,比红衣那张因修为不足毫无血色的脸色还要差上几分。
我心疼的鼻子一酸,直冲过去,抱住他颤声道:“爹,你受苦了。”
老爹也挺激动:“儿呀,知道心疼你爹了。”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你和赤僷叔叔连气息都懒得藏,真当我瞎么。”
“……其实是我逼问了桃花姐姐,”
“罢了,我就知道桃花那丫头靠不住,害你风尘仆仆赶过来,快让爹爹看看。”
老爹捧起我的脸,细细端详,似乎想找到我风尘仆仆赶路受苦的证据,沉默片刻,道:“好像胖点了。”难道在苗疆吃的太好了?我该减肥了么嘤嘤嘤。老爹喜气洋洋的补充道:“胖点好胖点好,以前太瘦了,挺好一姑娘,瘦的跟豆芽菜似的。”
我一腔热情瞬间熄灭,面无表情的推开老爹:“看见你无大碍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儿回床上躺着去吧。”
老爹哈哈大笑,十分爽朗:“闺女长大了,知道惦记你爹啦。没事儿啊,区区天劫,老夫根本没放在眼里。”我爹身为纯种的青面魅狐,成年之后样貌就没什么变化,不但长相十分对得起狐族的馈赠,气度也是雍容,单单往那儿一站,霞姿月韵之姿,芝兰玉树之貌,倒是十足的俊美清雅,道貌岸然。总之“老夫”这词和老爹的样貌南辕北辙,违和感太强。老爹一般也不这样自称,可每每以
“老夫”开头的时候,就说明,老爹他要装逼了。
果然,“老夫千年修为,别说是几道雷劫,早在多年前就能上天入地,不仅是西王母座上贵宾,就连地府的十殿阎罗都要给老夫几分薄面……”
我忍不住打断他:“爹,你的避火金晶螭纹簪被那两个臭道士抢走了。”
赤僷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老爹老羞成怒:“臭长虫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儿去。”随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两个道士把避火金晶螭纹簪抢走了?桃花那丫头怎会连这个都知道?”
我道:“不关桃花姐姐的事,那两个道士走的时候我正在家里。”
老爹惊道:“什么?你说你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