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得要多久才能熟悉一个新的身体一个新的环境?
周语道,两年。
她附身到这个名为周颖的小姑娘身上两年后,才缓缓融入这里。
好在小姑娘年纪小,平日里沉闷了些也无人发觉。
她今年五岁,她的目标是要在十五岁之前护住周家,不让周家陷入党争之中被灭了族。
周颖当年执意要嫁公子徵,她爹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嫁了过去,周家又岂能不跟从?
但公子徵身子弱,并不是党争的好手,没几年就一命呜呼,留下的周家成了其他公子的眼中钉,没到几年就被按了个名头毁了。
周颖嫁给公子徵那年她十三,公子徵走那年她十四,灭族是十五。
如今她才五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是……周语却并不想替她嫁人。
纵然分离了五年三个月又十九天,秦丰的音容笑貌还能时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她不知他在何处,不知他成了谁。
但她依然想着他,念着他,等着他。
离别,只会让思念越来越深入骨髓,让她的呼吸都牵扯着心去想他。
周语静了半晌,这才披了衣服起来,叫自己的婢女进来为自己更衣洗漱。
倘若这个世界没有秦丰的话,她等他的日子又要加上十年了。
彼此情深,奈何缘浅。
这种折磨,才刚刚开始。
今日,看本子上的介绍,似乎是公子徵与周颖的第一次见面。
按着原本的情节走,周颖今日该是打扮地如个玉娃娃似的去见客,得了公子徵的生母卿夫人的青睐,定下了与公子徵的娃娃亲。
但她如今不想定亲,也不想嫁人。
因此,昨晚周语特地没盖被子躺了一宿,如今脸上一摸正发着热,时间刚刚好。
公子徵体弱,她如今也是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就不信卿夫人还能让两个病秧子定娃娃亲。
周语被丫鬟抱着去见客时,她的母亲瞧见她的脸色有异,颇为心疼地与她父亲周延道:
“夫君,颖儿今日似是病了,见客怕是不妥啊。”
周延摸了摸周语的头,叹了口气:
“卿夫人如今正得宠,她要见颖儿,岂有拒绝的理?便是病了,也得让她自己真真实实地瞧见了颖儿病了,这才能退下。”
卿夫人个性强势,如今得了大王的宠更是目中无人。他们口头说说孩子病了不能见客,卿夫人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的,到时候惹来灾祸可就不好了。
也只能委屈孩子,去见一见了。
其实孩子病了也好,卿夫人定然是看不上一个病丫头的,到时候也免了去想各种借口拒绝卿夫人的要求。
周语此时不说话,窝在丫鬟们的怀里,做足了一个生病的小丫头的戏。
其实她也不全是演戏,这发热总归不是怎么舒服的。如今这具身子才五岁,若是拿捏不当,就这么走了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