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此后为了以防万一,终于下定决心对梅园进行了大清洗。
她虽然没有将四园翻个底朝天,但大部分的眼线都被她连根拔除还是让不少人心痛不已。
周语做得如此狠绝,人家自然也不会甘心就让她那么好过,这私底下的阴招暗招都是不管不顾地出了,纵是周语也吃了几次亏。
最严重的一次,周语住在梅园的那间屋子起了火,当时她也在屋里。
她的头发被烧了一半,只余下另一半层次不齐的还带着焦味。
周语带着晓晓站在屋外,看着熊熊烈火吞噬自己的屋子。
她散着半长不短的头发,裹着外衣,面上被烟熏得漆黑,眼睛也刺激的发疼。
她对着身后的秦知只问了一句话:
“他怎么说?”
秦知偷偷地瞧着晓晓,见她神色焦急地在一旁指手画脚地比划了很久,只可惜他实在是看不懂,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主子说以姑娘的能耐,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呵,也是,反正他们都死不了,这算什么。
周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仰起头,瞧着被烧毁到坍塌的屋子,直到那间屋子被全部燃烧殆尽后,才对着晓晓道:
“走吧,我们今晚回田府。”
这里住不来,总有能住的地方。今日她失去一座梅园,明日她定还那人千倍万倍的痛!
晓晓见状,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周语:
“姑娘,这里离秦府更近些,我们去秦府吧?”
周语睨着眼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看着那冒着焦烟的屋子:
“回田府。”
她的声音尚有些沙哑,浑身狼狈不堪。可晓晓还是被她那一眼看的不敢再有异议,乖乖地就随着她回了田府去。
周语在田府突然以这般模样出现,让田家的总管吓了一跳,赶紧把田大人都喊起来了。
周语对田恩清向来都是如对待自家长辈似的贴心,田恩清丧女不久,瞧见这般知冷知热的孩子,这心里也是对周语关怀备至。
如今半夜匆匆起来瞧见她的狼狈模样,自然是吓得不轻,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可是有伤到哪里?”
难为周语这个时候还要笑着安慰老人家:
“田伯伯,不碍事,只是烧了点头发。”
她所谓的烧了点,其实不然。这本来过腰的长发,如今才及肩,乱七八糟黏在一起,衬得她看上去凄惨极了。
田恩清一边让晓晓赶紧将她带进入洗一洗,一边又让总管去把秦丰叫起来。贤王那边太远,赶过去再赶回来天都亮了。好在秦府离这里不远,杯盏茶的时间罢了。
秦知那木头还讷讷地添了句:
“方才我去请过主子了,主子让姑娘自己处理……”
田恩清眉头一竖,张嘴就骂:
“你家姑娘都成这模样了那死小子还说得出这话?!你就是给我踹破了门也要把人给我揪过来!要不是因为那什么劳子赵刚的事情,你家姑娘能得罪那么多人,让人家这么欺负?!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闹别扭,赶紧把那臭小子给我叫过来!”
秦知灰溜溜地提着总管再一次赶到秦府去叫人,他一个人或许不敢去第二次,但拉着满脸皱纹的田家总管,这心里头又安定了些----主子总不至于连老总管都一起丢出来吧?
田府的乐总管一到,这秦府自然是亮起灯火来,又是烧水奉茶又是上点心地伺候。
田家总管没顾上喝一口水,直接与秦家总管拱手道: